刑部衙差愣了一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凤大少爷就叫用刑了,这不是招认的好好的吗?
衙差哪里知道魏妈妈没有实话,一边想活命,一边忽悠凤大少爷。
且不太后和老王妃关系没有好到会帮老王妃存钱的份,就以老王妃的身份,莫家六十万两是孝敬她的,抄家的人还敢去找老王妃要吗?
找太后收着,这叫什么?
这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既然没打算实话,凤大少爷也就懒得和魏妈妈叽叽歪歪,王爷有言在前,随便怎么用刑,不怕别人他屈打成招。
凤大少爷把罚令往地上一丢,这就是动真格的了。
刑部衙差上老虎凳,把魏妈妈抬上去,准备就绪,就等用刑了。
魏妈妈满是皱纹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涌,因为恐惧,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
魏妈妈跟了老王妃一辈子,虽然是奴婢,但也算得上养尊处优,甚至可以,比一般官家太太过的还要滋润,偌大一王府,谁敢给她脸色看,便是二太太三太太都要陪着笑脸。
这板子,那就没挨过一下,如今被押着用刑,老王妃也不来救她,魏妈妈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老王妃怎么可能来救她呢,凤大少爷什么身份,他可是皇上嫡亲的外甥,再加上五皇子、明郡王他们,都到长晖院,等了许久,老王妃都不见,最后连王爷都出动了,老王妃都没有松口。
现在为了一个奴婢,她就能见人了,这不是魏妈妈的面子比王爷都要大吗,这也忒羞辱人了一点儿。
这要能来,那正好,就直接审问老王妃了,魏妈妈到底也就是个奴婢,听老王妃吩咐办事,凤大少爷也犯不着盯着她不放。
脚下垫着青砖,腿上绑着无情木,还没绑好,魏妈妈就感觉到疼了,这种刑法,是能把人腿骨头给硬生生折断的啊。
废了一双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头,她不想临死前还遭一通罪,可要咬舌自尽,她又没有那份勇气。
“再加块青砖!”衙差熟练的吩咐道。
第一块砖,没什么感觉,等加到第三块的时候,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这不,刚添第二块,还没一会儿,魏妈妈就疼的受不住了,道,“我招!我招!”
凤大少爷阴阴一笑,手里惊堂木玩的贼溜,他道,“这是本少爷给你最后的机会,再敢糊弄我,就直接弄死,还有两丫鬟,本少爷就不信都这么嘴硬撬不开。”
衙差把青砖取下,魏妈妈只觉得人仿佛被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似的,浑身都松快了。
缓口气,衙差不耐烦的催道,“快!”
魏妈妈不敢耽搁,只道,“那六十万两是老王妃贿赂太后,求太后帮莫家度过难关之用。”
左右刑部侍郎互望一眼,有些唏嘘,这案子是越审,牵扯的越多。
刑部尚书去靖州查案,途中遇刺,要不是离王府暗卫及时相助,只怕要命丧黄泉,老王妃又求太后相助,刑部尚书遇刺一事,不是太后指使的,都没人信啊。
六十万两到了太后手里,又经御膳房管事的招认,皇后命人从树底下挖出来,那就是太后叫人埋的了……
御膳房管事的贪墨一事,他死咬福公公不放,这些银票,太后却是不打自招了。
见两位侍郎大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话,凤大少爷手撑着下颚,道,“怎么不记录下来,难道我这算屈打成招?”
右刑部侍郎大人笑道,“凤大少爷笑了,这人都没见血,怎么能是屈打成招呢?”
左侍郎大人则赶紧把魏妈妈招认的话记录下,让魏妈妈认罪画押。
这边刚弄完,衙差吹干墨迹,那边衙差拿了两份证词来,道,“那两丫鬟都招认了。”
衙差上前道,“那六十万两是贿赂太后之用。”
分开审问,却审出一样的结果,太后就是长了十张嘴,她也狡辩不了。
楚大少爷走过来笑道,“谁请客?”
凤大少爷扬了扬证词道,“皇上请。”
“多坑点钱来,咱们好好搓一顿,”楚三少爷笑道。
两位侍郎大人望,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叫皇上请客,胆子实在不。
明郡王则道,“还是多要几坛子御酒。”
几人有有笑的走远,左侍郎大人道,“这几个丫鬟婆子怎么办?”
“先收监,”楚三少爷道。
魏妈妈急了,“我要回王府。”
但是她急她的,没人理会她,直接关进了刑部大牢。
王爷都可以杖毙,还让世子妃多派了几个丫鬟给老王妃使唤,明压根就没想过让这几个丫鬟婆子再回去。
街头巷尾都在传闻王爷并非老王妃亲生,看来所言不虚,王爷要断老王妃左膀右臂啊。
只是现在她们都是证人,等案子了解了再处置不迟。
凤大少爷几个进宫,将证词送到皇上手里,刑部右侍郎跟在身后,他能证明这份证词的真实性,并把凤大少爷几个人中龙凤夸的上有上无。
皇上听了,笑道,“赵大人这夸人的工夫了不得,饶是他们几个厚脸皮,都被你夸的脸红了。”
楚三少爷几个面面相觑。
谁脸红了?
方才刑部侍郎有夸他们吗?
这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称述好么,离夸赞还远着呢。
这等脸不红气不喘的镇定,皇上见了嘴角都抽抽。
还好,离王世子已经娶妻,不再有事没事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这要凑一起,神仙也架不住啊。
当然,辈立功了,皇上不会吝啬赏赐,一拨赏赐之后,凤大少爷带头又讨了一拨,美酒要了一车,浩浩汤汤的拉出宫,直奔折桂楼,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而在他们走后,皇上将三份供词又看了一遍,越看越火大,准备去找太后兴师问罪,结果都走到御书房门口了,又退了回去,冷了声音道,“把皇后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