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璟站出来阻止元晔,顿时让苏若云和春雨心中一惊,面色一片担忧。若是只是与之前一样,与莫千言争论,倒是不太担心,哪怕是岳璟说错了,苏若云自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莫千言也不会对岳璟怎么样,最多会奚落一番。
可是,现在岳璟出言阻止的,却是这位被莫千言称呼为“元统领”的男子。纵然不知道这男子的身份,仅仅是从莫千言对其恭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对方绝非一般。
莫千言说这乌楠金木是为真口,苏若云还有不是太相信,现在这位元统领也言之为真品,让她对岳璟的判断,也有了一丝怀疑。现在若是惹得对方大怒,滔天怒火之下,只怕瞬间就会被化为灰烬。
不待岳璟开口,苏若云立刻上前一步,阻挡住岳璟,向元晔盈盈一拜道:“小女子苏若云,见过元统领。这位是小女子的朋友,出言有些无状了,还望元统领见谅。”
元晔向苏若云点点头示意,未再理会苏若云,将目光移向岳璟,不会因为苏若云的一句话,有所改变。向岳璟道:“你为何阻止我?”
岳璟道:“若是你想买一块乌楠木,尽管买便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花了冤枉钱。”
“胡言乱语。”元晔没有开口,周申便已勃然大怒。“我这块分明是乌楠金木,怎么会是乌楠木?今天若是不说出个好歹,我定然不与你甘休。”
元晔微微一笑,倒是有着岳璟的几分淡然之色。对于岳璟所说的话,也不动怒。直直的向岳璟道:“既然你劝我不必买下这乌楠金木,自然是看出其中的不妥。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让我又如何相信你?”
岳璟想了想,自己现在可是丘山的身份,元晔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相信自己。淡淡的道:“元统领,这乌楠金木和乌楠木,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其价值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两者之间,相差之处,也是颇为细微。元统领不妨仔细的看看,这周道友手中的,当真是否乌楠金木?”
岳璟如此笃定,倒让元晔心中起了疑。笑道:“我倒是要瞧瞧,当真是我走了眼不成。”
转头向周申道:“周道友,还请借乌楠金木一观。”
周申自是不会拒绝,将乌楠金木递于元晔,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岳璟,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之意。呆会儿若是这位元统领认可,自己定要叫这丘山好看。
元晔拿起乌楠金木,仔细的在手中观察,翻来覆去,也没觉得有任何的异样。抬头看向岳璟,见岳璟没有任何异样之色,笑道:“丘山道友,这乌楠金木,无论如何观察,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倒是请教丘道友,从何出看出这并非乌楠金木?”
原本一众人围在周申四周,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考虑买下这乌楠金木,没想到会出现假物一说,随着周申走来,走涌了过来,此刻都围在左右,纷纷看向岳璟,等待岳璟的回答。
岳璟对于众人的注视,恍若未觉。心中不由一叹,自己教于众弟子修炼之诀,倒是未曾教会弟子辨别材料等,这也是自己这个师尊之过。
当下不紧不慢的道:“乌楠金木与乌楠木,本就相差不大。无论是纹理,还是泽,都具有颇多的相通之处。所差别之处,不过是金木之上,略显金黄之色,份量比略重一些。”
将目光移向元晔手中的‘乌楠金木’道:“这一块,虽然纹理色泽各方面,与乌楠金木颇为相似,但是,若是仔细的观察,可以发现,这金黄之中,还有着一丝黯淡,绝非乌楠金木当中的明亮之色。而且,其分量,却是要略轻微一些。如不是仔细观察,单只拿出这一块,也无法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之处。”
元晔听完岳璟所说,仔细的再次打量着手中的这块‘乌楠金木’,这一次有心之下,再次观察之时,不由‘咦’了一声。这块‘乌楠金木’当真是如岳璟所说,看似有着金光散发,却是色泽黯淡,有着一丝幽暗之色,至于之份量,倒是不好比较。有着这一丝不同之处,心中已然有所了解,只怕当真是块乌楠木。
“你一介小小的散修,不过是一奠基期的小修者,如何知晓这其中的差别?只怕是信口开河之言。”莫千言见元晔眼光有些不同,心中顿时有些明了,只怕这元晔,已是相信了岳璟之言,当下出言讥讽道。
“这三言两语,就否定了这一块乌楠金木,究竟是何意?莫不成,你想要低价买入不成?”莫千言接着道。
岳璟冷眼看了一眼莫千言,伸手一翻,也懒得和莫千言说话。淡淡的道:“这是一块乌楠金木,莫公子若是不信,不妨对比一下就是。”
莫千言接过这一块乌楠金木,只是稍稍拿在手中,便已感觉到其中的不同。元晔也看到莫千言手中的这块乌楠金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这一块,两者之间,果如岳璟所说,所差别之处,正是其色泽比自己手中这一块要明亮,其中的金黄之色,要鲜明,不如自己手中这一块,逞现黯淡之色。
伸手向莫千言道:“莫公子可否借我观看一番?”
莫千言自是不会拒绝,将手中的乌楠金木递与元晔。元晔接过之后,只觉手中一沉,这一块,比自己手中这一块,还要小上一圈,但份量却是更沉一些。再加上两者之间的光泽。心中已然明了,周申的这一块,果然并非乌楠金木。
面色却是未起任何波澜,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乌楠木递与周申,周申有些尴尬的接过乌楠木,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元晔没有任何的责备之言,目光却是移向岳璟道:“这位道友,不知这块乌楠金木,可否割爱?”
莫千言此刻,面色一片漆黑。看着苏若云和春雨一脸的崇拜之色看着岳璟,只觉得自己脸上仿佛被无声无息的扇了一个耳光,打得脸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