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张府之中华灯初上,一盏盏连枝灯点了起来。
整个府圳外,都是一片光明。
张越带着金赏,走在张府后院的花园中。
而在后院两侧,下人和奴仆们住的厢房里,却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
“侍中,贵府下人在做何事?”金赏看着,忍不住问道。
“将要入冬,天气渐寒,我恐家中下人受凉,于是便让人给下人们做了些火炕”张越笑着答道。
“火炕?”金赏不明所以。
“那是在下发明的一个墟意,用于下人御寒”张越笑着道:“若金兄好奇,在下就带金兄去看看”
说着就拉着金赏,进了一个厢房。
正是田禾兄弟所住的房间。
不过,此时,这个火炕已经差不多搭好了。
田禾兄弟,正在给炕上铺稻草,垫被子。
身下的火炕里,也已经放好了足够的燃料。
金赏看着却是啧啧称奇,还好奇的坐到了炕上感受了一下,挺暖和的!
“侍中果然多才多能!”金赏感慨道:“有此火炕,百姓严冬可以不惧矣!”
张越听着,呵呵的笑了笑。
炕,是出现在西汉中晚期的一种劳动人民发明的,用于抵抗严寒的床铺。
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久经不衰。
只是在如今,这种保暖御寒的床榻形式还没有出现。
张越自然是挥手,做了一次‘发明’。
将此物提前数十年发明出来。
现在在张家准备搭建的是后世电视里常见的一种炕床,在房中用砖泥搭一个长方形的床榻,用陶管连到室外通风。
技术很简单,但却是抗寒神器。
更紧要的是廉价,人人都能撘。
而且燃料来源也很廉价,可以烧炭,也可以烧各种干燥的粪便,甚至塞点柴禾进去,也能暖一夜。
“不瞒金兄,此番出巡京畿,在下正打算将此种火炕推广开来”张越轻声说道:“此事,还要金兄多多帮衬!”
金赏在来时就已经跟他说了,天子任命其为副使协助自己的事情,还带来了诏书。
这算是解除了张越的后顾之忧。
天子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不要怂,就是刚正面!
而且,从其派金赏来,其态度更是坦露无疑——卿此去,不要怕杀人!
要不是顾忌着钩弋夫人的影响,张越甚至都有想将赵家也干脆一棍子打死得了。
奈何,张越知道不行。
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天子现在是支持他,将来呢?
要知道君王这种生物就是善变的。
早上他还觉得你是忠臣,晚上就可能砍了你脑袋。
既然如此,那就要讲方法策略了。
再一个,此番是打着检查京畿防疫工作的旗号下去的,自然多多少少要做点和防疫工作相关的事情,才能交代过去。
“此事请侍中放心”金赏笑着道:“只要侍中之命,下官与羽林卫诸将士一定坚决执行!”
他拍着胸膛对张越表态道:“无论是谁,无论是做什么,侍中之命,吾与羽林卫诸将士必定不打折扣!”
“善!”张越放心的点了点头。
金赏的保证,就是他大展拳脚的底气。
有羽林卫压阵,那帮贪官污吏和贵戚纨绔,也就不值一提了。
甚至说不定,可能会有人临阵断尾。
这可不好!
张越可是要借着这个机会,一次就打疼那些觊觎新丰,或者说想把手伸进他碗里的人全部打疼。
至少也要废掉王家,让王家的惨状来警告其他人。
也唯有如此,才能免去将来的很多麻烦。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宅在长安。
他的征途,是草原戈壁,是西域列国,是尤,是中亚。
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在长安和那些蠢货玩过家家。
所以,想了想张越就对金赏道:“有一个事情,要拜托金兄”
“侍中请说”金赏连忙笑道。
“烦请金兄对此严格保密,羽林卫出城之前,不可使人知晓!”
“可以!”
两人正说着,金少夫就带着婢女找了过来。
“夫君”金少夫先对张越盈盈一拜,然后又对金赏拜道:“大兄”
“该是用膳了”
张越哈哈一笑,上前握尊少夫的柔夷,对金赏道:“金兄请”
金赏看着自己的堂妹,满脸的幸福和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情意,心里面微微点头。
他这次来张府,其实是打着商议公事的旗号来探望这位堂妹的。
现在看到堂妹非常受宠,过的很好,他内心顿时就放下一块大石。
金赏自幼丧母,唯一的哥哥,又被乃父亲手所杀。
故而他与金少夫的关系非常亲近,事实上,送金少夫到张越身边是他一手策划和推动的。
于是,晚餐自是宾主径,金赏喝的伶仃大醉,才告辞而去。
张越带着金少夫,一路将之送到门口,看着他上车才回家关门。
关了家门,张越对金少夫道:“少夫先去沐浴,为夫还有些事情,要去疵”
今天,他批阅了上千份策文。
并将它们统统喂了瑾瑜木。
哪怕扣除掉用于催生瑾瑜木的玉石,也是收获颇丰,至少得到了四百余枚指甲大小到鹌鹑蛋大小的瑾瑜。
再加上这些日子,陆陆续续从太学、今文学派各派打着种种名目搞来的书简。
如今,他的瑾瑜库存,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六百枚以上!
其中,鹌鹑蛋大小甚至更大的瑾瑜,有八十几枚。
弹药充足,粮草齐备,是该做一番大事业了!
金少夫听着张越的话,眉目之间略有羞涩,微微道:“妾身知道了”
就带着下人,转身而去。
张越则昂起头,走向阁楼,来到书房之中,然后屏退下人,吩咐道:“吾要静思,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尔等谨守阁楼大门,知道了吗?”
“诺!”下人们自然不敢违背,纷纷退出去。
张越关上门,然后等了一会,确认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才闭上眼睛,默念一声,下一瞬再次出现在空间之中。
而此时的空间,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