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北海城内。
此时的北海城已经被神武军所占据,原本的守军不是被消灭,就是已经被俘虏,被统一关在城外军中的大营内。街道之上不时的有着威严的神武军将士在巡逻,脸上的兴奋之情完全掩饰不住。
这也难怪,偌大的北地居然三月而下,还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难怪这些将士们如此兴奋。
在北海城的中心处,原本崇氏一脉的老巢也已经被清出,所有的崇氏族人都已经被迫离开,换上了新的主人。
新的主人自然是秦云,他此时坐在大宅的主位上,柔、张奎和高兰英护卫在身边,还有着一队血龙骑和风神射手在屋内,俱都神情戒备地望着堂下的申公豹,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贫道申公豹拜见神武侯。”申公豹仿佛没有感觉到屋内不善的目光,微笑地对着秦云行了一礼,神情平和。
秦云望着申公豹,这是一个十分具有仙家风度却又极为和善的男人,还十分的有魅力,最起码在表面上是如此。与传中两只脚往前走,眼睛却朝后看的异状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秦云心中不禁嗤笑一声:胜者王侯败者寇,古往今来莫不如此,难道自己还看不开吗?
秦云情绪一清,对着申公豹道:“申道长免礼。”旋即,秦云又道:“不知申道长来此有何贵干?”
后面话的时候,秦云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三分,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申公豹涌去。
实在的,秦云心中对申公豹的印象十分的复杂,也是十分的别扭。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太师闻仲的死也跟申公豹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也是秦云一来就想要给申公豹一个下马威的原因。
而且,秦云想要的是掌控全局,而不是被申公豹牵着鼻子走。
“贫道是为了侯爷而来。”申公豹平和地道。
“噢!”秦云面无表情地望着申公豹,“那就请申道长细一下,怎么是为了本座而来。”
申公豹似乎对秦云的性格十分的了解,也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道:“崇黑虎不能死,一旦他死了,崇侯虎必然坚定反商之心。如此一来,西岐一方万众一心,再无破绽。相反,要是崇黑虎不死,那么依照崇侯虎的性子,那将大有文章可做。”
秦云默然,申公豹的话不无道理。他向来讲究一力降十会,虽然想到却不会去做,这也是武者的通病。而申公豹的到来,则给了秦云另外一个方向破局的路子。
秦云和申公豹都是聪明人,因此有些话不用讲的太细,彼此之间都心领神会。虽然两人有着各种不同的原因,但是目的相同,也有了携手的可能。
“那一切就麻烦申道长了。”秦云的话一如既往的冷淡,丝毫没有因为双方的默契有着半分的变化。
申公豹表面上微微一点头,心中却是苦笑不已。秦云对他的偏见不,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也幸亏的秦云不是一般人,否则恐怕两人见面的光景还没有如此的‘和谐’。
可是偏偏秦云却是他绕不过去的一道槛,无论如何他都要走上一遭。好在结果不是他预想中最坏的结局,勉强可以接受。
“岂敢。”申公豹谦逊一声,“既然如此,贫道当连夜急行,崇黑虎贫道也将一并带走。”
秦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话。申公豹见状,识趣的没有多留,当即转身告退。
看着申公豹的身影越离越远,秦云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一旁的张奎想要些什么,却被身边的高兰英拽住。张奎望着妻子,见她神情严肃地对着自己摇摇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秦云似乎对身旁毫无感觉,仍然望着申公豹远离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眼神深邃的不可见底。
………………
青龙关外。
姜子牙坐在中军主帐内,神情严肃,帐内只有他一人。最近的形势对于联军来很是不好,对他更是尤其不利。三个月的苦战,不仅没有让庞大的联军寸进一步,反而自身损失高达五万余,毫无战果。
这样的结果,是联军中任何一人都感到不能接受的,对姜子牙的威望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尤其当北地被破,崇黑虎被斩杀的消息传来后,引起了一片轰动,崇侯虎本人更是几乎跳了起来。要不是姜子牙不在他面前,恐怕崇侯虎非得大耳刮子刮他不可。
即使如此,现在姬昌那边也很不好受,崇侯虎一到晚喊着要走,联军的士气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恐怕联军最终分崩离析的日子不远了。
面对这种情况,难怪姜子牙满脸苦色,一个人在大帐中发呆。还不能让军中将士发现,否则这场战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突然,姜子牙神情一动,抬头望向帐中的一个方向。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帐内猛地出现一个身影,潇洒飘逸,仙风道骨,不是云中子还是谁?
“见过师叔。”姜子牙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云中子行了一个大礼。
这其中,固然有着玉虚宫注重礼节的关系,同时也有着姜子牙心中清楚,云中子必定是掌教派来协助自己的关系。值此关键时刻,对姜子牙来不啻于是一个定心丸,让他眉宇松缓。
云中子对着姜子牙温和的笑了笑,没有托大,很快的让姜子牙起身。虽然云中子比姜子牙大上一辈,但是现在姜子牙的身份特殊,不能跟寻常阐教三代弟子相比。
“师叔请上座。”
姜子牙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逊,将主位让出,请云中子高座。
不得不,姜子牙虽然修行不行,但是其他方面却是不错,尤其是情商方面还是挺高的。即使云中子这样性情平淡的人,看到姜子牙一直保持着如此的谦虚有礼,也不得不对姜子牙的好感再添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