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关,仍然是那么的巍峨、高大。
经历了三月血战的青龙关屹立在此,犹如一个不败的战神,藐视着关外的联军。所有青龙关的将士都非常的有信心,即使没有增援,他们也能够将敌人狙击在关外,不让对方有丝毫的寸进。
三月的血战,虽然让青龙关中七万的军队只剩下六万三千,但是却让关内的军队更加的有信心。这些伤亡大部分都是开战初时留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龙关中的军队越发的默契,也越发的融合,如今更是已经如臂使指,伤亡率大大的降低。
同时,窦荣、孔宣等将领的威望在军中也是大增。
这,窦荣一如既往的巡视着军中和关上,陪伴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兼副将彻地夫人,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耐心和毅力几十年如一日的巡视众军。
这是他当初负责镇守游魂关后就养成的习惯,后来还受到了秦云的特别表彰,号召神武军中所有将领向他们学习。至于孔宣和邱引,一个修炼成狂,一个性情粗豪,根本没有这种念头。
窦荣照例巡视鼓励完众将士后,站在墙头,望着关外几乎完全黑暗,只有零星几个火点的联军大营,突然喟然长叹一声。
“哎!”
“怎么了?”彻地夫人连忙上前柔声问道。
此时窦荣身边只有彻地夫人一人,身边的近卫也已经扩散了出去,这也是窦荣情绪失态的原因。身为一个将军,在将士们面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局面,自始至终都应该保持着自信的面貌。
这点,是秦云教导他们的!
“此战不好打啊!”窦荣轻抚着妻子的手,神情有所缓解,但是望向关外的眼神仍然严肃。
彻地夫人没有话,她也是战场老将,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危局。在一般将士看来,青龙关有如险,关内将士上下一心,粮草兵械充足,别只是区区三月,就算是守他个三年也不在话下。可是在窦荣和彻地夫人这等战场老将的眼中,却看出了许多潜在的问题。
首先,青龙关内的守军还是不足。联军足足有八十万,而守军只有七万,双方兵力相差太过于悬殊。虽然现在还好,但是长久下去,对将士们的体能和心理方面都是一个严重的隐患。而联军方面兵力充足,这点完全可以无视。
其次,三月下来,窦荣固然将七万守军完全掌握住,拧成了一股团,但是姜子牙同样不是吃素的。如今七十五万大军已经大致被姜子牙所掌控,初步达成令出行止。而且经过三月的磨砺,这庞大的联军也一改当初的外壮内虚,开始真正的有了几分精锐的现象,实力不退反增。
可以,窦荣和青龙关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磨刀石的效果。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那就是青龙关自然形成的‘伪法域’效果似乎在渐渐的消退,陆续的开始有法术威胁到青龙关了。虽然无法施展到军中,却开始逐渐破坏青龙关的地形,使得劣势进一步扩大,‘伪法域’的效果一日不如一日。
不得不,截教全面撤出,备战万仙阵后,在修行者方面,秦云一方确实是毫无底蕴,甚至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一旦‘伪法域’彻底破除,那么就将是联军大举进犯的时候。面对着即将全面而出的阐教三代弟子精英,还有着人数众多的修行者,窦荣就感到如山的压力压了下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侯爷已经平定了北地,夏飞那里也算不错,进展瞒顺利的。只要我们在坚守两个月左右,那么局势就彻底掌握在我们这一边了。”窦荣看到妻子面有愁容,旋即又转声安慰道。
彻地夫人点了点头,秦云迅速平定北地的消息确实给他们打了一针定心剂,让他们有些稍乱的心重新稳定了下来。
窦荣和彻地夫人又在关上待了一段时间,发现联军方向仍如往常一般毫无动静,当即就回营歇息了。自从窦荣来到青龙关后,没有一日不在军营中,彻地夫人也是如此。偌大的镇守府除了几个原本的仆役外,再无其他人,显得格外的冷清。
可是当窦荣和彻地夫人刚刚回营,还没有来得及歇息的时候,突然关内传出了巨大的响动。窦荣和彻地夫人不敢怠慢,连忙奔出营帐,只见关卡西大门那边火光冲,喊杀声震动地。
那里正是防御联军的方向,也是窦荣和彻地夫人刚刚巡视完的位置。
“全军集结,一级战斗准备。”
窦荣一看不好,当即发出了军中仅次于死战的最高战斗指令。等到营内大军骚乱稍停,开始迅速集结的时候,窦荣才猛地对身边的近卫喊道:“怎么回事?可有人来报?”
还没有等近卫回话,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迅速传来:“报……”
来人一身商军最低级的将领服饰,直接奔到窦荣身前,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将军,敌人不知如何打开了关门,对方大军已经扑了近来,西关危在旦夕,还望将军速发援军。”
来人似乎有些太过于焦急,直接奔到窦荣身边不远处,险些就撞到了警戒的近卫刀上。窦荣一听,只觉得脑子里像五雷轰顶一般,险些就懵了。他迅速的回过神来,推开身边警戒的近卫,一把将来人拖起,大声地喊道:“怎么可能?敌人是怎么突破城门的?窦历这个守将是怎么当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发现吗?”
窦历乃是窦荣的家将,跟随窦荣多年,也算是悍将一名。在这个时代,这些家将并不像后世所的那么无用,反而各个都不简单,不是一句任人唯亲就能够解释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来人猛地抬头,露出了一张阴沉陌生的脸庞,同时一道乌光从来人口中猛然射出,如电般正中窦荣的胸膛处。
“啊!”窦荣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躲开那道乌光。当场惨叫一声,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