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好热啊好热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此时翩翩飘来,正是风骚多情的龙门客栈老板娘——金镶玉。
金镶玉拿着一杯茶水来到秦云和贾廷两人身旁,媚笑连连的左看一下,右望一眼,似乎有些迟疑。最后,她将眼睛定在贾廷身上,娇媚地道:“大人呀……哎呦不是不是不是,老爷呀,你帮我看看我的命中有没有带桃花呀!”
罢,金镶玉还装模作样的轻轻的瞄了秦云一眼,随即又似羞似喜的捂着脸,那副模样就好像一个未经人事的二八芳龄的大家闺秀正在怀春似的。
不得不,单论演技,金镶玉绝对是一众人中最高的,影后之位是手到擒来,毫无压力。
贾廷看也没有看金镶玉一眼,‘自顾自的嘿嘿’冷笑一声道:“老板娘的眼力不错,可是有些人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却不知前面是没有路的。一旦踏上去,只有粉身碎骨。”
“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哪怕原本没有路,我也可以踩出一条路来。”秦云望着贾廷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毫不示弱地道。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似乎下一刻双方就要刀兵相见。金镶玉眼中闪过一道焦急的神色,强作欢笑的和稀泥道:“哎呀,好热呀,都凉快点,凉快点啊……”边着,边从茶杯里洒出点点水珠,那副样子她好像把自己当做手执净水瓶的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般,正在拯救苦难的凡人。
“哈哈哈哈……”
贾廷突然猛地仰长笑起来,脑子里在迅速的运转。如今情况不明,不仅对手难测,最关键的是杨宇轩的心腹部下周淮安一直没有出现,也就是正主没来,还有着锦衣卫的人虎视眈眈,实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要是现在和对方动起手来,实在是胜负难料,还容易被人渔翁得利。
现在东厂的人马正在飞速的赶来,只要自己拖住他们,那么胜利就是自己的。
贾廷在东厂一向以稳重著称,行事举动也都是向来如此。他想明白后,重新摆出一副笑脸,双手抱拳作揖,口中道:“这位老弟龙肝虎胆,语出不凡,请问高姓大名?”
“浮萍漂泊本无根,涯游子君莫问。”已经站立在秦云身边的邱莫言淡淡一笑,开口道,淡淡的回了贾廷。
“的好。”
话的人出乎意料的是阴鸷汉子,他欣赏地望了邱莫言一眼,举杯上前道:“这个年头本就没名没姓,又何必问这么多呢?”
眼见双方打不起来,阴鸷汉子开始出来刷存在感了。
“来,为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干一杯!”阴鸷汉子来到秦云和贾廷身前,朗声道。
“好,我就陪诸君喝了这杯无名酒。”贾廷接过一个手下拿过来的酒杯,也是高声道。
“请。”秦云也不多,一同高举起酒杯。
三人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相互对视一眼,均都“哈哈”大声的笑了起来。这一场各自试探、暗打机锋的言语之战就暂时告一段落,三方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金镶玉也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气氛虽然还是紧张压抑,但是局势总算控制住,双方都没有动刀动剑的打斗起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打坏了她的客栈,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秦云回到座位上,满心的感觉不自在。这种情况他何时经历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偏扛正面,这种言刀语剑,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要不是记忆中的场景一直支撑着,恐怕他早就失态了。
“难道我生就只是个打手的命?”秦云心中忍不住自嘲道。
金镶玉看着依旧对峙的三伙人,表面上娇笑连连,长袖善舞,可是心中却是在不停的打鼓。这三伙人都是过江龙,一个赛一个的凶狠,一个不心,她这个百年老店可就危险了。
“是时候威慑一下了!”金镶玉心中清楚的想道。
一直以来,对付三教九流她都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只有着利益没有威慑她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头的给吞了。虽然她也看出来了这三伙人起码有着两伙官家的,一伙的来历更加神秘,可是高皇帝远,在这龙门地带,她还真的没有怕过什么。
“咯咯。”金镶玉娇笑一声,对着众人道:“难得有着诸位贵客来到我龙门客栈,实在是令店蓬荜生辉。店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样吧,就让店的伙计给大家耍一个杂技,搏诸位大爷一乐如何?”
着,金镶玉也没有等众人回话,当即高喊起来:“刁不遇!”
“唉!”一个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随即一个身材矮的身影手慌脚乱的从厨房里摔了出来。那人手执一把厚背斫肉刀,口中胡乱着众人听不懂的鞑子语言,跌跌撞撞的左撞一下墙壁,右磕一下柱子的翻滚着来到金镶玉面前。好不容易站定后,身形也是晃晃悠悠,似乎脑袋都冒金花了。
“贾公,是昨晚的那个心狠手辣、屠人卸尸的鞑子!”路川等人一看到来人,顿时脸色惨白了一下,凑近到贾廷的耳边声道。
贾廷面色一紧,暗暗地低声道:“这鞑子比我们东厂的人还狠,叫大家心一点,千万别着了对方的道。”
刁不遇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还没有站闻,就连忙恭敬地向金镶玉问道:“吃……嘛米啊,啥……事啊?”他是鞑子,汉语得不流畅,还磕磕巴巴的。
金镶玉一脸微笑,手却重重的拍在对方的肩膀上,语声轻柔地道:“难得有那么多的贵客在此,你好生的给大家表演一下,也好让诸位大爷高兴高兴。”
“啥……表演啊?”刁不遇还是一脸的懵懂,完全听不懂金镶玉话中的意思,险些让金镶玉的脸色立刻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