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回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鞋子,再回头看看那个已经被四五个保安摁在地上的中年大叔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偏身冲李小腾问道:“这人是……”
李小腾此时也慌了,虽然他看的出来台下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在看着台上的长者。但是李小腾心中依旧忍不住暗骂:“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这人是谁?得罪了他以后,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吗?”
李炎和吴知霖也在探头瞅着被按在地上的的人。这人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戾气。或者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哀怨让他看上去更想是个耄耋老人。
“这人是谁?”李炎压低了声音小声冲吴知霖问了一句。
毕竟能有这种魄力,敢冲着这位台上的长者扔鞋。魄力还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了!
平日里,网上虽然有各种黑色相框白色纸花的合成图片,但是那毕竟是网络上用于发泄对资本市场不满的行为。就好像大多数人说国足以死,有事烧纸是一个道理。
在普通人心中,资本市场和国足是一样的。
国足的一场战胜弱旅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散户投资人对资本市场何尝不是同一种感觉呢?扔鞋虽然过激,但李炎觉得这老哥也是条汉子!
吴知霖皱着眉头乜了几眼之后,冲着李炎微微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认识……”
“你知道四面八方什么意思吗?!”被按在地上的中年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长者脸色如常,嘴里轻声嘀咕一句:四面八方?
此刻那人已经被拽着往外走了,他似乎依旧不甘心一般扯着嗓子喊道:“我告诉你,这词说的是千股大跌的时候,放眼望去。十二个人里面有四个人再吃挂面,剩下的八个在吃方便面!”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想笑,甚至有几个后排的人已经笑出了声。但是他们的笑容里却有夹杂这一抹不易发现的泪花。
看着中年人被拉出了会场,李小腾低声冲长者沉吟道:“这人……面生的狠。我也不认得……”
长者摆摆手,不以为意的拿起话筒就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说道:“我听同学说过这样一件事。说的是农民来信:今年家里种了几亩田水稻,有人来田里直接收,结果价格只有八十五元一百斤,最后村里人不愿意卖,找来找去,最后也只卖了九毛一斤,一亩田1200斤也就一千多块钱。”
大家都有些好奇,不明白长者究竟想说什么。
此刻就听长者接续说道:“农民那里的人工还不贵,稻田找机子弄,一亩田一百五,稻种子两斤,五十元一斤,占了一百元,化肥一亩田一百斤复合肥外加尿素一点点,又占了一百八十元,两次农药,两次除草剂,占了一百元多点,收割机收割是一百二十元一亩,统共七百左右,这还不算人工的,花掉这么多本钱。这还是因为家里田不多,也没承包多少田,不用请人工施肥打农药,否则一亩田要多两百元的本钱。另外,他们托沿海地带台风的福,夏季中稻抽穗的时间不干旱,不用水泵,否则一亩田要五十左右的电费。
本来水稻湿的卖这个价,大家都不愿意卖的,可惜就是晒干了,干稻这边也没人收,外面有人来收,价格也就一百一十元一百斤,连一百二十元都卖不到,而一百斤湿稻晒干,然后风扇扇一下,也就只有八十斤左右,这还是含水分在30点左右。”
长者说完这些话,沉吟了一下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似乎在等大家说些什么。
李炎皱了皱眉头,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长者看到了李炎,突然一抬手冲着李炎笑道:“小伙子,我刚刚就看到你了。似乎在场来的人年轻人不多。你是那个机构的?”
李炎一愣,这时候有工作人员已经给李炎递来了麦克风。
拿着麦克风,李炎有些尴尬的看着长者。自己又看了眼李小腾之后这才说道:“我叫李炎,是……是捉妖盟的盟主。”
“捉妖盟?”长者明显一愣。
吴知霖这时候刚忙用脚轻轻踹了李炎脚后跟一下。
“哦,就是捉妖基金。”李炎连忙解释道。
长者了然的点了点头,并没在纠结什么而是直接冲李炎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我……我说,您的意思是粮贱伤农吗?”李炎有些没底气的冲台上的长者反问了一句。李炎当然知道他说这话肯定不是想表达粮贱伤农,但是这时候还能说什么?李炎可不想当出头鸟。
“呵呵,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相差也不太远。”长者示意李炎坐下,然后看着众人徐徐说道:“其实,刚才我那件事儿总结下来不过就是一个意思:辛辛苦苦种下来,一亩田得了三百多块钱的本钱,跟白干没两样。在资本市场,我知道大家就是那些辛辛苦苦土里刨事的农民,我不想看到大家白干,为了所有人民的投资……我这里承诺,不论如何我也要让大家不能白干!”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李炎在一旁也赶忙跟着鼓起了掌。
其实,用春天向在做所有人喊话的时候李炎就觉得奏效的可能不大。三年来,市场几乎所有的抵抗都失败了。所有的坏消息与人们绝望心理相叠加,同时影响上市公司消极对待业绩释放,从而使基本面看上去更糟。
与此同时,长期丧失盈利性使投资人不断撤资,进而导致市场流动性枯竭。这会加剧下跌并引发平仓盘连环踩踏。这一切表现就像牛市疯狂阶段的镜像。
索罗斯在金融炼金术中,用反身性原理对这种自我加强的趋势进行了阐述。这种情况有点类似雪崩。灾难发生之后,每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
市场里的每一个参与者既是受害者也是推动灾难继续的推手。就像台上的长者说春天就要来了,但台下感刚才李炎明显听到身后有人低声碎碎念:立春之前还有大小寒等节气,而且明年还特么没有立春!
或许是因为抛鞋的缘故,这场闭门问计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大家散场的时候,李小腾叫住了李炎,笑盈盈的说道:“一起坐坐?”说完话,李炎注意到站在李小腾身边的有高鹤天、有公孙起、而且还有上官轩月。
这种阵容的“坐坐”,那可是寻常人梦寐以求的坐坐。
李炎对于这种机会当然不可能错过。不过李炎刚想要喊着吴知霖和毕佩琳等人,就见李小腾笑盈盈的说了句:“就你一个人方便吗?”
吴知霖就站在李炎的身旁,听他如此说了之后,马上表示没问题。
金融街,有一座知名的大厦。而这栋大厦里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咖啡厅。说是隐秘到也不是找不到门的那种,而是上了楼之后左拐右拐一般购物者很难走到这么闭塞的地方罢了。
“那人到底是谁?腾哥不认识吗?”高鹤天走在商场中,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李小腾摇了摇头,这时候就听公孙起说道:“我查了,这人好像根本就不在咱们邀约的范围内,没想到好好的一场会议,竟然让这么一人给搅合了。”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高鹤天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
李小腾笑着歪头看了眼高鹤天说道:“小爷!你以为所有事情都要说清楚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是想说咱们的组织不力,还是想说他们安保不严?这种事儿最好就这么翻篇……”
大家就这么聊着今天扔鞋哪位老哥的“壮举”,迈步走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的经理看到李小腾之后,连忙安排了一个幽静的大长桌,众人落座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冬天”的问题。
李小腾早早在冬天之初就跑路了,自然谈起下跌兴致勃勃,仿佛希望跌的更多一些的感觉。
公孙起这时候突然说道:“对了,我昨天看了下银行板块。现在银行板块指数的pe才六点五倍,处于历史中下区域,但该板块仍是目前两市中pe估值最低的板块。pb不到一倍,基本处于历史底部区域。如果按照半年报公布的净资产,两市二十八家银行股已经有二十一家跌破净资产,如果考虑近两季度业绩叠加,按照目前的股价计算,年末几乎所有的银行股都要破净了!”
银行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资本市场大趋势的方向。
“我也注意到了,银行目前处于历史中上水平,收益率远高于一年期定期存款百分之一点五,甚至高于三年期定期存款利率、净资产收益率还在百分之十二以上。虽然处于历史最低水平,但这数据与大家感觉到的银行业利润增幅放缓基本一致。”高鹤天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李小腾点点头不置可否的看了眼上官轩月,似乎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银行吗?”上官轩月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个股平均净利润处于历史底部区域,其实综合分析具体原因就是近两年上市的城市商业银行较多,其规模小盈利偏少,摊薄了原来的整体水平。其实毫无疑问,银行板块是当前各板块中估值最低的品种,以前大家担心的问题就是银行大量不良贷款会拖累其业绩增长。但是从中报看大部分银行业绩还是比较稳定的,这也算是给市场吃下一颗定心丸。”
“李炎,你怎么看?”李小腾笑着冲李炎问了一句。
李炎真的想说自己躺着看。但是看着所有人瞅自己的目光,李炎最终还是忍不住睁着眼说道:“市场资金可能更看中业绩优良、分红较高并低估的银行板块。而银行作为两市最大的权重股和压舱石,他的企稳反弹无疑对整个市场起到较大的积极作用。目前情况就是从维稳的角度看,银行板块当然也是首选的护盘先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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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回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鞋子,再回头看看那个已经被四五个保安摁在地上的中年大叔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偏身冲李小腾问道:“这人是……”
李小腾此时也慌了,虽然他看的出来台下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在看着台上的长者。但是李小腾心中依旧忍不住暗骂:“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这人是谁?得罪了他以后,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吗?”
李炎和吴知霖也在探头瞅着被按在地上的的人。这人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戾气。或者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哀怨让他看上去更想是个耄耋老人。
“这人是谁?”李炎压低了声音小声冲吴知霖问了一句。
毕竟能有这种魄力,敢冲着这位台上的长者扔鞋。魄力还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了!
平日里,网上虽然有各种黑色相框白色纸花的合成图片,但是那毕竟是网络上用于发泄对资本市场不满的行为。就好像大多数人说国足以死,有事烧纸是一个道理。
在普通人心中,资本市场和国足是一样的。
国足的一场战胜弱旅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散户投资人对资本市场何尝不是同一种感觉呢?扔鞋虽然过激,但李炎觉得这老哥也是条汉子!
吴知霖皱着眉头乜了几眼之后,冲着李炎微微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认识……”
“你知道四面八方什么意思吗?!”被按在地上的中年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长者脸色如常,嘴里轻声嘀咕一句:四面八方?
此刻那人已经被拽着往外走了,他似乎依旧不甘心一般扯着嗓子喊道:“我告诉你,这词说的是千股大跌的时候,放眼望去。十二个人里面有四个人再吃挂面,剩下的八个在吃方便面!”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想笑,甚至有几个后排的人已经笑出了声。但是他们的笑容里却有夹杂这一抹不易发现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