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幺!你子跑哪去了,没见到姐被这群混蛋欺负嘛?”吴幽若惊喜的跑上前,接连穿过了几个黑衣人,也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玉罕搀扶着我,艰难的往前走去,四周的黑衣人只是心的看了我们几眼,同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幽若,你带着易兄往后山走,千万不要再回道观了,在山下的据点先住着,等过段时间,我再下去接你们!”老九给我们发号了指令,大吼让我们赶快滚。
我咬着牙,恨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应对此时的情况。吴幽若没有丝毫犹豫,撑起我的另一只手就往山上走去,我看着老九孤独的面对“千军万马”,心头突然剧痛起来,立刻撒开她们的手,试图返回去救他,但因为腰部被砍伤的缘故,身体立刻传来一阵剧痛,下盘一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易兄,别管我,跟着幽若离开这里!”老九朝我吼道,“倘若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
我愣住了眼,全身都开始打颤起来,幽若和玉罕重新扶起我,连忙往后山的方向赶。这次我没有任何反抗,老九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远,最后直到完全消失不见,我知道自己这次退缩意味着什么,让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去承担这一切,我会因为今的决定而后悔终生。
“幽若,你也舍不得离开吧!”我悄悄的问道。
吴幽若随即抬起头,眼神中包含着失落的神情,半晌,她才回答我:“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双眼睛可骗不了人!”我不禁笑出了声,“老九比你更诚实,他的音色就已经告诉我此时的处境,前门的破四旧只是一个噱头而已,为的就是给后山翻过来的黑衣人提供充足的时间,以这阵势来看,今非把道观给拆了不可,我不能撒手逃离这里,否则,你们吴家会迎来灭顶之灾的!”
吴幽若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阴沉的可怕。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道观是大伯二伯和父亲的心血,这就是他们最终的栖息地,可是,张九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我不希望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醒醒!你觉得,我逃走了,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吗?”我激动的出口,腰部同时传来一丝剧痛,立刻放平了气息,语重心长的跟她:“他们只是要抓我而已,只要我跟着他们回去,那么老九和道观都能幸免于难,我的命本身就是老九捡回来的,这样做,也算还了老九的人情了!”
“易!不能回去……”玉罕着就哭出来了,我擦干她眼角的泪花,仔细端详着她那迷人的泪眼,“对不起……又害你陷入困境中了,倘若我能侥幸结束这一切,我保证,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简单快乐的生活下去!”
玉罕含着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所有人都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我们立刻转变了方向,沿着路重新往道观的方向跑去,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空气中突然充斥着一股潮湿的腥味,我意识不对劲,一个转角,眼下的石阶上全是斑斑的血迹,断肢零散在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内脏,我的胃部剧烈翻滚起来,庆幸及时卡主喉管,这才没有稀里哗啦的呕吐出来。
这分明就是战场,活着的人已经离开了,死的人将尸体永远留在了这里,看这阵势,那群黑衣人估计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可惜的是,并没有老九的身影,他的佩剑已经断成了两截,正卡在山涧的岩峰里,上面的鲜血被下流的泉水给清洗的闪闪发亮。
“下面!他们到下面去了!”吴幽若指着道观的位置惊呼道,就在那遥远的竹林间,确实有几个漆黑的身影在其中行走,其中穿着黑衣的人正驮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身后还陆陆续续的跟了几个,我视觉一紧,那被驮着的就是老九,看他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被黑衣人给抓获了!
我也是他娘的傻,明知道老九双眼看不见,让他一个人去战斗,这跟让他去自杀有什么分别?
事不宜迟,吴幽若搀着我加快了脚步,玉罕身形较为瘦一些,下阶梯时扶着我显得很吃力,但是她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反而咬着牙坚持着,她就是这样,虽然无法在战斗上帮助我们,但是她也不想在别的方面拖我们后腿,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她从来不放在嘴边,偶尔我提到时,也是轻轻的笑了下,告诉我没有关系的。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除了艾的事情外,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色渐渐暗了下来,似乎正憋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盛宴。我穿过竹林,绕过了那个潭,面前便是我居住的那个卧室,吴幽若领着我们往左侧走了过去,过了一个石拱门,里面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地上仍旧留有一条很长的血迹,一直延伸都院子的尽头,我们跟着血迹一直找了出去,出门后便看到了大鼎,左侧正是道观的正殿,此时门口战争数不清的黑衣人和穿着军服的人,那群人不过就是黑衣人换了皮囊而已。
从正面过去指定是行不通的,吴幽若想了片刻,领着我们抄了路,尽头有个门,吴幽若这也是她最近才发现的,回来后被她父亲逼着练功,从道友的口中才撬出有个这样的密道,平时趁着她父亲在打盹的功夫,就从这门溜出去,跟着张九幺到山下的镇子里玩。
门内可以一直通到道观的二楼,上头挤着黑压压的货物,轻轻踩在地板上便能溅起厚厚的一层灰尘,吴幽若带着我们绕了几个弯,终于又到了一个门,她刚想开门,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所有的动作,手指慢慢的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一个安静的姿势。
“为了你们好,交出王易,我不想血洗整个道观!”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耳边穿过。
我左思右想,总感觉这声音十分的耳熟,却又想不起声音底下的样貌究竟是什么样。
“大哥,是他啊!那个人还差点杀了我们!”
阿兰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瞪大了双眼,完全想不到原来是他?
竟然是那个自称阿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