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毕竟是做过大王的人,很清楚魂甲是什么,楞在原地也不是因为白亦瞒过了她和她的部下,而是在为自己后面的计划担忧。既然恶魔是具魂甲,那么对她的身体肯定也做不了什么,这真不见得是件好事,自己后面又该用什么来骗取他的信任呢?阿蒂看着坐在车厢里试着抓弥雅辫子的白亦,陷入了沉思。
更关键的是,既然他没法享用自己的身体,那么他执意要把自己带在身边当侍女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自己可爱?阿蒂轻轻摇了摇头,弥雅也好,那个叫缇丝嘉尔的美少女也好,还有之前的那位俘虏温蒂尼姐,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他没理由觊觎自己这点姿色才对,难道真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空中商路?阿蒂继续思考着,那自己又应该在这件事上怎么做才好呢?是竭尽所能的配合他?还是乘机提出一些对自己对族人有利的要求?
“阿蒂?阿蒂?”
阿蒂一时间想的太入神了,弥雅叫了她好多声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弥雅主动做到她身边,用锤头鲨布偶蹭了蹭她的脸,才连忙回过神来,带着歉意的道:“对不起弥雅,我刚才走神了。”
“有什么是不开心吗?”弥雅问着,顺手把锤头鲨布偶塞进了她怀里,安慰着道:“没事的,鱼鱼给你抱抱就没事了,再蹭蹭鱼鱼的肚子就会开心起来。”
很显然,弥雅平时就经常用这样的方法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听着弥雅这番真幼稚,但又诚挚真切的话,阿蒂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自然的微笑,连忙接过锤头鲨布偶,学着弥雅的样子,在布偶白白软软的肚子上蹭了蹭,似乎像是感受到了某种神奇的魔力那般,真觉得心里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弥雅。”阿蒂认真的道,无论她把白亦定义成一头怎样可恶的恶魔,对于弥雅她却生不起半点不满,这么一路走过来让她觉得弥雅简直就像位使一样,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纯洁可爱的女孩偏偏会一直跟着那头恶魔,这根本就是两种极端吧?
以后和恶魔战斗的时候,一定不能把弥雅卷进来,还要把她从那头恶魔身边拯救出来!阿蒂心头顿时又多了一个目标,并没有意识到就在这段时间的短短相处中,弥雅已经完全获得了她的信任
“阿蒂,你是想家了吗?”弥雅轻轻晃了晃阿蒂的胳膊,看着她脸上不知不觉又皱起来的眉头,主动的伸出手替她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要帮她把烦恼都驱散掉一般。
“没”阿蒂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从就是一个人在族里长大的”
“吓~”弥雅连忙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竟然主动揽住阿蒂的肩膀,抱住了她,接着再柔声道:“没关系的阿蒂,以后有我,嘉尔姐,还有希望先生在你身边的。”着,又把之前就提在手里的一只布袋打开,露出里面一摊烤好的饼干和各种鲜艳的果子,递到阿蒂面前。
那是白亦找马车的时候顺手买的,备给三个女孩在路上吃的。
“尝尝看,很香的。”弥雅拿起一块饼干,递到阿蒂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块。
阿蒂很坦然的接受了弥雅的好意,学着弥雅的样子细细的吃了起来,这饼干是白亦从边境旅馆里买来的,那种地方自然不会有太好的手艺,但阿蒂也并不觉得难吃,反倒是觉得比她在王庭里享受过的那些精致食物更多添了几分别样的滋味在其中。
很快的,缇丝嘉尔也加入了其中,给阿蒂讲起南陆的那些常识和见闻,也时不时听阿蒂起草原上的事,三个女孩瞬间在车厢里营造一番温馨友爱的氛围,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这片狭的空间里。
此时的白亦倒是没有在意两个家伙的互动,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虚空里,和那群家伙们讨论着此行的收获和后面的布置,特别是关于阿蒂的问题。
这几走上路的时候,他就乘着阿蒂睡着的时候偷偷检查了一番她体内的那枚印记,和第一次接触时不同,现在她体内的那枚印记似乎已经进入了沉睡状态,不再提供给她先前那种异于常人的特殊体制,她现在很纤巧很脆弱,一片硬一点的树叶都能划破她那古铜色的细嫩肌肤。
后来白亦也找机会单独问过她关于那枚印记的事,阿蒂则表现得很服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将来的命运。
至于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白亦也不在乎,他可不认为一位离开了草原的蛮族少女能在自己掌心翻出什么风浪来,能获取到信息就可以了。
按阿蒂的话来,之前那枚印记赋予她的是一种叫做性的肉体的玩意,大概效果就是提升她的力量和身体强度,并且可以控制军神之剑。与之相对于的,则是她的身体被宣告为军神的所有物,不能被凡人直视,也不能过多接触俗物,所以阿蒂才打扮成那副模样,只用白色半透明的薄纱遮住身体,衣服也仅仅是遮住关键部位的那么一点布料。
由此可见,那位军神和虚空中的某些货色应该很有共同语言,不过虚空里那些绅士们应该不会因为失去了一把武器就抛弃一位可爱的美少女吧?
不过阿蒂的这些都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传,和真实情况可能有着极大的偏差,特别是关于军神之剑的,其实草原蛮族自己也没弄清这把剑到底是怎么来的,有是军神赐下帮助草原抵抗危险和灾难的;有这把剑是军神还是凡人的时候所使用的武器,成神之后留在草原的;还有这是军神用剑开辟出了伊斯特位面,留下这把剑镇守作为位面中心的大草原。
总之,关于剑的来历目前肯定是搞不清了,至于阿蒂得到剑的过程也比较的玄妙,那是她还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帮族里放羊的时候,被一头牧羊犬叼到她身边来的,基本和随处捡来的差不多而在此之前,军神之剑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有记载的上一任主人是怒熊族可汗,他后来死于自己族内的一场叛乱,军神之剑也就随之消失,直到落到阿蒂的手中。
这一整个过程都充满了某种钦定和内定的感觉,所以很多部族的人都坚信是军神想要亲手把军神之剑赐给阿蒂,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这让她得到了一部分坚信传统的部族支持,这才让她能以年纪入主王庭。
当然了,这些原本支持她上位的部族在她失去了剑之后也是翻脸最快的那一批。
这就是白亦从阿蒂那里得来的全部信息了,老实,并没有什么用,都是些玄乎的玩意,他现在依旧无法控制军神之剑。
“看来只能找机会试着在体内模拟那枚印记了。”白亦最后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思路,但想要实行起来则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那枚印记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并不是用魔力或者斗气之类常见的能量组成的,倒是和教会所借用的神力有一点相似,都是更高位的力量。
这需要很长时间的研究才能有所发现,关键是阿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居然有这么一个东西,她一直认为自己之前的力量是军神之剑带来的。
“姑且就让她先好好当个侍女吧,弥雅和缇丝嘉尔还挺喜欢她的。”白亦着,“至于她那点心思,也不用在意就是了。”
由此可见,阿蒂这段侍女的道路,还要一直走下去才是。
从南方之门返回亚芬城的路途过得相当平稳,道勒家的人也早就知道了温蒂尼获救的消息,早早的就由家族带着家族成员等在了城门口,白亦不太喜欢这种贵族式的家庭聚会,也就没有去打扰温蒂尼他们一家人的团聚,从另一边的城门径直回到了缇丝嘉尔的大宅。
结果刚一踏进大门,他就顿时发出一阵痛心的惨叫,无论是弥雅也好,还是其他虚空行者们都被他吓了一跳,他们都没想到过白亦居然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我的花!我的草!”白亦痛心疾首的喊着,他此前留在院落里的那些种在动物钱罐里的花草因为长时间没人照料的缘故,全都焉了
这可是他精心照料了好久的,因为不方便带着出门,才留在了院落里,还专门叮嘱了缇丝嘉尔找人照看好很显然,缇丝嘉尔当时救温蒂尼心切,估计把这事给忘了。
缇丝嘉尔想要上去道歉,但弥雅却一把拉住了她,乘着白亦还在悲痛的时候迅速溜进了大屋里,然后翻出来一些硬纸板和不要的旧衣服
等到白亦替自己的植物们收完尸,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内的时候,便看见穿得一身花花绿绿,脖子上还围着一圈花瓣造型装饰品的弥雅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