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叶黎前辈熟悉吗,叶黎前辈和温玄前辈是结拜兄弟,你就算不认识也应该知道才对。”不需要幻雍询问,就有人把有关于时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当初时玉储物袋里面的那些东西,不少人都看过,其中叶黎的贴身信物也在其中出现,如果不是关系不错的话,叶黎又怎么可能会把信物交付给她?
时玉这会儿脑子乱的很,她略微僵硬的笑了下,决定先避过这个话题,“先不说这个,刚才的鱼好吃吗?”
“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幻雍觉得有些怪异,“不好吃我能吃这么多?还是你想我多夸夸你?好吃好吃,你的厨艺天下第一行了吧。”
时玉借着话题的转移,把心里的惊涛骇浪暂时给压了下去,脸上还不动声色,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睫毛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确实是想你多多夸奖我,毕竟还是第一回用幻术忽悠人,难得蒙过你了。”
幻雍表情一变,笑容还僵在脸上,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玉从从容容的将一片菌子夹入嘴中,牙齿一咬,菌子里的汁水便迸了出来,混合着菌菇和鱼的鲜汤溢了满口腔,这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意思就是……你方才吃的鱼是假的。”
“假的?”幻雍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他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切,“我不信。”鲜美的鱼汤让他整个人都熨帖的很,那味蕾被满足的感觉他现在回想都觉得真实异常,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时玉笑而不语。
幻雍脸上的表情终于一点点变了。
“那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
“我再给你个重新告诉我的机会。”
“为什么不可能,我其实和你非亲非故,会想下毒控制你很正常不是?”时玉反问道,“幻术可以掩盖事物的真实面目,正好我对烹饪很有心得。我知道任何食物的软硬、味道和颜色,修炼者清心寡欲,对食物向来不在意。若是其他方面的幻术肯定瞒不过你们,但是在这领域能识破的人真的不多。至少,你就没有。”
幻雍定定的看了时玉一会儿,在确定她没有说谎后,也没多做纠缠就走了。
他没有问是什么毒,也没有要解药,不过时玉看他表情,似乎颇受打击。
等确定他离开后,时玉脸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她看着地上散落着的桃花,眼中全是不确定。
温玄……温玄前辈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可能!
人物五圣她不是不知道,当时她还感叹过幻宗的辉煌,竟然能有两位圣人。
而现在……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这里就是幻宗。”肥猫的声音响起,时玉这时候才注意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肥猫基本上不怎么露面。而且她想遁入仙府,也是肥猫让她留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刚刚幻雍问她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的送给了肥猫。
“这里就是幻宗,曾经的幻宗。其实你心里也有所察觉了吧,三千大幻境,无数个小幻境,一般宗门做不出这些。如此真实的世界,哪怕是现在的幻宗都有些比不上。至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会知道,因为这里的人,我曾经都见过。”
果然。
肥猫话落,时玉反而心定了下来。
“你都见过?所以在刚进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是吗?”
“一开始还不确定,等见到宗主才确定下来。”当初一见面,就被她抱在怀里蹂躏过一阵,后来它基本上见到这位掉头就跑。
不过也只见到过那一次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竟然还能再次遇到。
“那这么说,我是真的回到从前了?”时玉想到了当初临渊告诉她的时空裂缝,她原本以为只能从那里通往其他的界面,又或者是见到从前留下来的一些影像,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跨越时间,来到从前的幻宗。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
时玉一时间觉得脑子有些乱,她需要拨茧抽丝,好好冷静一下,
……
死灵界。
温羡已经回来十多天了,却始终没有见到哥哥。每一次他想进去,都被张老拦了下来,理由是哥哥正在疗伤,不宜打扰。
可是今天,他却看到豹王和长琴哥哥都进去了,“为什么他们能进去,我却不能?”
“主人应该是有事情要嘱咐他们。”张老阻拦的动作很温和,温羡始终无法突破他的防御。
“那什么时候我才能进去?”
“等到主人吩咐的时候。”张老道。
温羡有些泄气,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就这样坐在台阶上,他看着下面滚动的岩浆,心里很是委屈。
不知什么时候,豹王和长琴都出来了,他们和张老一同离开了这里,他们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时间非常宝贵。
温羡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又见到他们离去的背影,知道这会儿没人再阻拦自己,连忙往屋内冲去。
一进来,他就见到哥哥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衣着也不如从前的华丽,最关键是上面有点点血迹。
哥哥一向爱洁,身上的衣服必然纤尘不染,如今却一直穿着带血的衣裳,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从来都决定哥哥无所不能,而今温羡却感觉面前的他一碰就会碎。
“别靠近我。”温珩手里动作未停,不过温羡却依言站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羡眼睛里湿漉漉的,想靠近却又害怕,“总该让我知道是什么事,看着你受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无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自我唾弃。
“这事和你无关。”温珩本想和往常一样,不让他参与进来,但是抬头就见到他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不由愣了下,旋即眉头紧皱,“多大人了,遇事就知道哭可不行。”
“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我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温羡撇过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