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扫了一眼现场的媒体记者,然后问道:“张原记者是哪位?来了吗?”
不需要张原回答,叶秋通过其他的记者的目光就知道了哪一个是张原。
叶秋点了点头,示意苗君玉可以开始了。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本人苗君玉,是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的执行主席。”
“首先宣布一下今的媒体见面会的规则,今我本人,以及叶秋先生,都不会回答各位的任何问题。”苗君玉看了一眼现场的媒体记者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台下的媒体记者们就一片哗然。
“大家请安静,如果无法保持安静,或者违反规则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只能请保安将你们请出去了。”苗君玉皱着眉头道。
媒体记者们虽然对此略微有些不满,但是听到苗君玉这么,又看了看站在苗君玉身后面无表情的叶秋,都选择了偃旗息鼓。
如果只是苗君玉的话,不得他们会闹一闹,可是叶秋,人家可一点不会惯着他们。
“很好,其实,按照我个人的意思,原本今这场发布会,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根本不需要向诸位解释。”
“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并不接受外界的捐款,所有的慈善基金的善款,完全是由安馨女士私人提供。”
“这是一支私人性质的非盈利慈善基金,自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成立以来,我们一共花费了超过一千万华币用于援助流浪儿童的相关项目,在全国各地,捐献了超过10个流浪儿童救助站,援助了近千名流浪儿童。”
“而这一切,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关注过。”
“关于基金会对那些援助申请的审批问题,我们基金会完全依照现有的慈善基金会的规章制度进行严格的审批,或许现有的制度的确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错误,也完全不需要向在座的诸位媒体朋友解释。”
“全国有约百万的流浪未成年人,我们基金会虽然致力于帮扶救助流浪儿童,但是,我们的能力有限,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当中进行援助。”
“对于流浪儿童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助而引发的悲剧,我个人深表同情,但是如果想要将责任归咎于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我们绝对无法接受。因为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指责!”
“我的话完了,叶先生,请!”苗君玉完根本不理会媒体记者的反应,对叶秋示意道。
虽然对于苗君玉的话,很多媒体记者都有些不满,但是此刻也只能暂时压下自己的不满,因为今的主角不是苗君玉,而是叶秋!
叶秋接过话筒,扫了一眼现场的媒体记者们。
“就像刚刚苗女士所的,其实今这场媒体见面会完全没有必要召开,但是我还是召开了。”
“在这里,我想跟大家讲一个故事!”
“那一,某网站上出现了一张图片,三个神情落寞的男孩,坐在某火车站一处距离地面约两米的暖气排风洞口,他们当中最大的不满18岁,最的才7岁。”
叶秋的话到这里,很多人都明白叶秋在的就是事件当中的那三个孩子。
只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叶秋要这些?
这些大多数人都知道,何必又重复一遍?
不过,他们也只能听着。
“他们的共同的身份是街头流浪儿所所所所所,摄入那个的排风洞,是他们的临时蜗居。”
“或许在常人看来,这样的蜗居,狭窄,阴暗,令人窒息,住在那里面简直不可思议,但是相对于露宿街头来,这里是三个孩子的堂,或者可以称之为家,属于三个孩子的家,那里可以躲风,躲雨,还可以躲避世人的异样的目光。”
“在那里,他们可以共同分享一块面包,一瓶水。对于他们来,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也许是世间唯一的温情!”
到这里,叶秋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张原。
然后话音一转继续到:“可是,有一,记者来了,他偶然发现了这个的蜗居。”
“他或许是出于好心,又或许是出于一个媒体人对新闻的敏感性,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兴奋地举起了手中的照相机,对着每一个孩子,对着每一个角落,快速地拍了一通照片,然后再搭配上精心构思的文字,这些照片和文字被刊登在报纸上,流传于网络中。”
“这位记者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认为这些孩子是需要帮助的,于是他再一次将这些孩子的照片,发给了关爱流浪儿童慈善基金会,为他们申请救助!”
“这个新闻,很快地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他们会问,会好奇,这些孩子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记者等了几,没有得到慈善基金会的答复,他有些抱怨,慈善基金会的审批流程太麻烦,效率太低了。”
“而他没想到的是,慈善基金会的效率低,但是火车站的后勤部门的办事效率却很高,他们看到新闻之后,迅速出动,买来了细细的铁丝网,安装在排风洞的洞口。”
此时此刻,张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无比苍白起来,而其他的媒体记者也都一个个皱着眉头看向张原。
叶秋叹气道:“孩子们的家被封了,他们再也不可能爬进去了,他们在外面流浪了一,疲惫地奔向自己的堂的时候,却愕然发现,他们的堂,没了!”
不少感性的记者此刻已经双眼泛红,还有不少默默地落下了泪水。
“在记者看来,让孩子们住在这里,很难以接受,很不可思议,可是对于三个孩子们来,这里却是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家!”
“在这处蜗居里面,孩子们存放的东西怎么办?也许,他们的不幸的童年当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就遗落在里面,当他们望着被钢丝网挡住的家,会不会伤心绝望地落泪?当暮色再一次降临,他们又要到哪里再去寻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人知道答案。”
“记者终于等来了慈善基金会的答复,基金会的人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已经不在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的职责就是封堵排风洞,并不知道孩子们去哪儿了。”
“那位记者将这个事情归咎于慈善机构的审批流程复杂,效率低,可是当他举起照相机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篇报道,等于是一封‘举报信’,会夺去孩子们唯一一处可以栖身的‘家’?”
叶秋的话音落下,张原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双眼当中再也没有了此前的精光,剩下的只有悔恨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