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消息,林牧无奈地发现,这次的车,确实有点太《头文字D》了。
电影院终归是属于众圈子,哪怕张子怡先是两粒棉花糖透水可人地摇来摇去,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地野战,都没什么关系,电影嘛,总得给人家点卖座的噱头。
但电视剧就不一样了,面向无数老幼,那些赤果果卖肉,恨不得把胸围子围在腰上的电视剧,根本就没法在电视上见人,要么删,要么改,没二话。
《水浒传》这段西门大官人的戏码,没卖什么肉,原本在电视剧里算是清新,林牧走到哪都能自称一声“正经总导演”。
但怪就怪金莲这个演员实在太过内媚!
《私人订制》里,璐一双“贾乃”都快露光了,都没让林牧眼前一“亮”,毫无撸点,甚至想笑。
但金莲这个演员可不一般,是林牧从《大染坊》里挖过来的,当初饰演的“大洋马”,那也是馋人得厉害,现在一身古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硬是穿出了性感的味道,一颦一笑、一言一喘,无不让人看得眼神发直,恨不得把西门大官人一脚踹开,换自己上。
林牧当初都想自己上,但在许静柔的注视下,还是觉得正人君子比较安全一些,再为了占那两下便宜,被武松暴揍一顿,也不值当,这才打消了心中的邪恶念头。
……
如果单只是电视剧里表现的这些,似乎也还好,毕竟没卖肉,可一页书你《破坏之王》里的台词是几个意思?
在受众最大的国语版本里,台词虽然邪恶,但还算是正经,更多的是偏于脑洞,有点打擦边球的意思。
但在海港城里的粤语版本里,那几乎是把《金瓶、梅》里的段落照搬下来,当时林牧只是一时腹黑,想逗逗影迷,哪曾想过那部名震华夏五百年的奇书,有朝一日会在《水浒传》上,把自己埋了?
启干戈:“把本子交出来!我还是你的书迷!”
刘少冲:“我是万万没想到,一页书写个《水浒传》,竟然还会出番外!这特么的,简直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有我当年初中把自己当主角,写两个女同学野战本子的风采!”
轻语:“楼上的牲口,请出你的故事……”
一时之间,也不知多少人蜂拥而来,《水浒传》这样的正经,即使写,也不可能写出那么羞耻的段落,唯一的理由,就是这其中还有一个番外在林牧电脑里存着!
林牧早就恢复了往日的忙碌状态,也不知道为毛线,自打西门庆的剧情出来后,自己的电脑就老是受到黑客攻击,有的甚至借用肉鸡的庞大信息流,以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手段来蛮干,气得林牧把电脑抱到神威太湖之光那边,一数次地进行黑、客战争。
在神威太湖之光面前秀配置?
可是老这样搞也不是个法子,黑、客好办,那数之不清的浪荡书友,却是个麻烦,哪怕电视上,武松已经大展神威,斗杀完西门庆、醉打过蒋门神、血溅完鸳鸯楼、夜走过蜈蚣岭,连续四出大戏,都无法阻止那些牲口伸手要种子的无赖行径。
林牧觉得自己内心还是一个比较有节操的人的,思来想去,还是没发表这本争议极大的,毕竟前世自明出现之后,都几百年了,这本书依旧争议参半,林牧最近还没精力去趟这个浑水。
……
林牧耍无赖,每编着程序,再和书友闹腾着玩,一群人整你要我不给地闲过。
但别的不,曲艺圈,那是已经翻覆地了。
自古文曲不分家,自打李开先的《宝剑记》大获成功,连着京剧都跟着唱这个曲子时,整个圈子里的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流行音乐,兴起也不过是这二十年,而曲艺圈里的那些名家,少也唱了三、四十年的大戏,在戏曲衰落的今,看到一个能一定程度改变现状的《水浒传》时,又哪里坐得住?
李开先写了《宝剑记》,是很厉害,但这曲艺圈里,自觉功底不比他低的名家,又哪里少过?!
许多曲种现在,不光面临着佳徒难求的现状,还面临着自己都没饭吃,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都要失传的困境,联珠快书,就是其中之一。
奎松斋就是善唱联珠快书的大家,这个曲种最后的“联珠调”最是讨彩,联珠箭一般的飞瀑直泻,一通快书唱下来,不只听着好听、痛快,也最能显示唱书人的功底,给奎松斋挣了一辈子吃食。
但旧的书已经唱老,喜欢这个曲目的都是些老人,总是听也厌,生意最近又被《宝剑记》抢了不少,奎松斋吃着碗里的饭,都觉得不安稳。
他向来是性子极淡的人,不然也不会能安下性子,一辈子唱着快书过这清淡日子,碗里的白米饭上浇些肉汤,都能让他喜笑颜开,与其他同行一同吃得心满意足。
“罢了罢了,虽不求名利,但总归要把祖师传下来的快书传下去,唱了一辈子的快书,写快书倒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好写不好写……”
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一个人就是个快书书店的奎松斋,只感觉一切都是如行云流水,根本不费什么劲的,就把《蜈蚣岭》、又名《削道冠》的快书给写了出来,讲得是武松血溅鸳鸯楼后,路过蜈蚣岭,听过恶道士王飞强抢民女张秀英后,就闯上山去,一场恶斗结果了王飞,救人除害。
这也是联珠快书的一个特点,因为节奏通快,又扎根民间,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寻常的“义士为民除害”的故事,没办法,旧时候为了讨口饭吃,自然要满足听众的喜好来。
写曲本、唱快书!
奎松斋只觉得世道都变了,往日里的门可罗雀的书馆,在打出了“武松夜走《蜈蚣岭》”的招牌后,马上就吸引了许多的听众,旧日里费大劲都难以出现的场景,竟然就这么突然地来到自己面前!
奎松斋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