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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和乌鸦的目光同时落在面带微笑的青年手上,哪怕是在昏暗的街巷中两人依旧能感受到那把诡异三刃刀锋茫上的寒光。
飞机咧嘴一笑,反正是死定了,还不如临死前搏上一搏,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束手就擒的孩子——他迅速从衣摆处撕下布条,用力将砍刀和手固定好。
还未等他出声,刚刚简单几句分配好“任务”后,青年身边的“武大郎”竟未有任何停滞,碎步助跑,数秒后碎步变为一跃一丈的大跨步,几次纵身便已经如同一颗炮弹般轰入敌群,一个照面便有两名刀手被这颗人形炮弹撞得直飞出去,身上肋骨不知已经断了几根。
手持怪异三刃刀的青年竟也一步未曾拉下,“武大郎”冲入敌群两名刀手闷哼倒飞的瞬间,他也应声而至。居然手无寸铁也敢上来?刀手中为首一人狞笑一声,一记侧劈,刀锋紧贴那青年鬓角堪堪擦过,却不料那青年手中诡异刀花如盛厦白莲般瞬间绽放,为首刀手只感觉持刀的腕口微微一凉,瞳孔猛缩,不好!
等他意识到状况有异的时候,身边六七名同伙已被那五短身体的胖子一个照面就放∑▼倒在地,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些年几乎把砍人和被砍当成家常便饭的飞机和乌鸦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两人也怒吼着冲入战团,一时间,金属撞击摩擦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躺在巷垃圾堆中的流浪汉早已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眼睁睁看着两个刚刚还被十多名刀手追杀的古惑仔在两名帮手加入后,瞬间绝地反击。
刀手头目在腕部绽开一朵血花时便已心中大骇,原以为板上钉钉的胜利居然会被两个半路杀出的二愣子反转。更让他恐惧的是,交手数息后,他的手腕,胸口,腰腹均已经被那青年手中的锋利三刃刀划出数十道伤口,自己也只是在两名同伙的配合下,才得手一刀,在那青年大臂上划过浅浅一刀。他正欲呼唤同伴来帮忙,忽然心中微微一惊。
因为那青年笑了,在黑暗的巷中笑得如同春的和煦微风,他,唉,不陪你玩了。炫目刀花再次在他手中绽放,这一次却轻轻抚过刀手头目的颈间,刀手头目只觉得颈部动脉位置似乎被蚊子盯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下一刻,从指缝间喷涌而出的血液被远处昏黄路灯渲染成了一抹令人心烦意乱的黑色花朵。
头目便是刀手们的精神领袖,原先还剩余几名仍有战斗力的刀手见头目捂颈而倒,瞬间慌了心神,相互招呼着撤退。兵败如山倒,剩余数人居然又生生被飞机和乌鸦追砍了一路。
放倒了差不多接近大半的对手后,毛浪只是躲避着刀锋,便不再出手,此时见那刀手头目躺在血泊中,两眼瞪得浑圆,似乎想临死也要将这仇人的形象刻进心中。毛浪迟疑了一下,才道:“这样……会不会出问题?”
李云道摇头:“他这种刀手,应该早就是通缉榜上名列前茅的,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亡魂估计不在少数。”
飞机和乌鸦两人也扛着砍刀大笑而归,看到血泊中的刀手头目,乌鸦皱眉,欲言又止,倒是飞机一脸痛快地蹲在那刀手头目的身旁:“开膛手?对吧?我记得你有个外号叫开膛手吧?哎,听条#子帮你收尸后也是要开膛验尸的,不过比起来,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你倒是要舒服一些,毕竟,给活人开膛,也只有你这类人才干得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乌鸦道:“飞机佬,道上一直在传,开膛手投靠了‘头超’,今晚的事情,百分百是头超搞出来的。”
飞机望着血泊中抽搐的刽子手,淡淡道:“既然道上都了开膛手投靠了头超,他还敢把人公然派出来,脑子被娘们儿啃秀逗了吧?”
“很难啊。”乌鸦看了一眼坐在路旁垃圾桶盖上的悠闲青年道,“今晚倒是多亏了两位出手相救,否则……”
那青年摆了摆手,估计是牵动了身上某处伤口,神情奇怪地呲牙咧嘴道:“我还是开门见山吧,可不能白救你们俩。”
蹲在血泊旁的飞机站起身,坦然笑道:“够坦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好,也没有我无缘无故地不好,你这么坦诚,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乌鸦还想些什么,却边飞机打断:“至少,他们两个人不是来索命的,而且,上来就送上这么一份大大的投名状,够胆魄!”飞机又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男子,此时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个照面就干掉了开膛手,北边来的贵客,这份大礼,不轻呐!”
那青年微微笑了笑:“鄙人王望南,只是想跟飞机哥谈笔生意。”
乌鸦皱眉,飞机笑道:“生意?有意思。单冲着救命恩人这一条,这生意就算赔本,我也得凑个热闹,如果不是你亲手干掉了开膛手,我差一点就以为这帮人是你们安排的。”
话刚落音,乌鸦眼中顿时杀机腾腾,李云道身旁的毛浪也暗暗向前迈出一步。
李云道笑了笑:“想要博取你的信任,有很多方式,这种儿科就太下下乘了。”
飞机对乌鸦摇了摇头:“放心,他们俩的确是来做生意的,相信我的判断。”
乌鸦点头,他在狱中结识当时年仅十来岁的兄弟,先后出狱后更是背靠背地一同打下,对飞机的智商和情商,他丝毫不会质疑十个乌鸦加起来可能也抵不过一个飞机佬。所以,飞机的话,他向来是不需要再多此一举地去考量真假的。
李云道看了一眼蜷缩在垃圾堆旁纸板棚窝中的流浪汉,昏暗中只看到两只浑浊的眼珠子。叹了口气,他缓缓走到棚窝旁,蹲下身子,棚窝中的刺鼻气味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伸出手,流浪汉惊得缩往原就不大的棚窝角落。
飞机皱眉。
乌鸦悄然抬手,手中一把半臂长的锋利直刀,刃口鲜血早已经凝结。
下一秒,蹲在棚窝口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缓缓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将所有现金都掏了出来,放在那棚窝入口:“那刀,只杀该死的人。这些钱,拿去买些吃食,也算我花钱封你的口吧。”
毛浪也走了过来,同样掏空皮夹中的现金。
原本就囊中羞涩的两人,更加一贫如洗。
头发蓬乱一脸乌黑的流浪汉咽了一口口水,却依旧警惕地看着蹲在“自家”门前的青年,久久不敢去触碰那足有数万港币的现金。
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起身道:“换个地方聊?估计条#子快来了。”果然,远处已经传来凄厉警笛声。
飞机耸肩:“打个边炉?”
李云道一脸不解。
飞机笑道:“对对对,忘了你是北边来的。你们应该叫涮火锅才对!”
李云道撇嘴道:“你请客。”
“我请客。”飞机大方挥手。
两人勾肩搭背,相互搀扶着走出巷。
昏黄路灯下,如同失散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