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推,便是火星子化作那干柴上的烈火了。这一夜有多少风流倜傥,怕是也只有那高悬在窗外的那轮明月才知晓。
山里头的清晨是安静的,旭日初升,和煦的朝阳落在床上肤如凝脂的小腿上。窗外传来阵阵莺啼,李云道一反常态地没有起床晨练,而安静地躺着闭目养神。昨夜月亮很圆,但这屋内的云雨妖娆却是此时想起来,便也会让定力算得颇好的他心猿意马。
看着脑袋搁在自己胸口睡得香甜的女子,此时还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看得久了,便觉得她似乎比之前更美了一些。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脚步声,欢声笑语里还夹杂着乐天傻呵呵的声音,于是便知道,这家伙又跟着昨日的那帮姑娘去爬山了。
又过了一会,门外安静了下来。终于一声轻吟后,从昨夜睡下便躺在某人胸口的脑袋终于挪了开来。
“早啊,可姨!”李云道侧身支着脑袋,轻轻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半边肩膀,语气有些戏谑。
“早啊,大侄子!”那女子转过身来搂住他,便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不重,但很解起床气,“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李云道大呼冤枉:“怕是京城那些仰慕你的牲口们晓得了,单吐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
古可人轻拧了一把:“怎么,后悔了?”
李云道笑着将她拥进怀里:“别说道吐沫星子了,就是枪子儿炮弹啥的,我也不在乎。人生在世,活着便已经很艰难了,太在乎别人的目光,会活得很累的。”
古可人笑着奖励了一个法式拥吻,而后拍了他一下道:“起不起?”
李云道想了想:“要不,咱们也来回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妖精很配合地给了个媚眼:“那好啊!”
早晨的时光流逝得很快,所以真的起了床,便也只以吃早午餐了。不过在出门前,这女人居然小心翼翼地将床单上的某处地方给剪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李云道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问她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包里还备着把剪刀,可人家说,这剪刀是为你准备的,万一昨儿晚上我进来的时候发现梅沁在你床上,那就呵呵……
李云道听得打了个哆嗦,玩笑归玩笑,提到梅沁,他便问消息比自己要灵通得多的古可人:“梅沁怎么说的?”
古可人耸肩道:“两天前就从鹿城辞职了。”
李云道坐在农家乐的餐厅里正嚼着一只流沙包,闻言微微皱眉道:“全线撤离?”
“是不是全线撤离我不知道,现在京城里头对梅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自然是目前占上风的,梅老爷子反正也已经走了,很多事情怕是要揭秘也要等到很多年后了,所以便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另一种也不乏支持者,这些主要是鹰派人士,尤其是军中的,说是要彻底清算。”
“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敏感啊!弄不好便又要上纲上线,最后变成了路线与主义之争。”李云道摇了摇头,“况且,说句实话,从梅家姐妹到梅沁跟我透露的信息来看,我看梅家还真不一定就当真站在了华夏百姓的对立面,或者说不一定是全部……”
古可人皱了皱眉:“打蛇不死反被其噬的例子还少吗?这种事情,来不得半点妇人之仁的!”
李云道苦笑一声:“跟你说句心里话,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当政客。当个警察,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我起得了杀心,下得了狠手。可是面对所谓的政敌,我怕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一杆子打到死的地步吧……”
古可人笑嘻嘻地望着他,满不在乎道:“这个就不用你去多考虑了!古往今来,能成功坐上皇帝宝座又经营得好天下的,定然不是什么暴君,反而那些仁慈的皇帝,更容易给老百姓创造出安居乐业的好光景。至于那些脏活累活,在爬上那只梯子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扫清前路的障碍,手法嘛,自然也是有时好有时不好的,你想那么多干嘛,眼不见为清嘛 !”
李云道顿时失笑:“还皇帝?你想太多了,我如今三十出头便已经是副厅,到这一步已经很难了,之前在江北时,就已经日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再往上,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古可人却认真道:“担子重了,自然会小心翼翼些!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听说出了这些事情,组织部那边有意提前结束研修班,课程会全部上完,但时间可能会提前!”
李云道微微一愣:“提前结业?”
古可人道:“嗯,主要现在北清那边的几个老教授有些意见,但我看也成不了什么势头,最后还不是一句话就给打发了。你有想好接下来想去哪儿了吗?江北我建议你暂时还是不要回了,你在江北扫黑除恶动静弄得太大,去年江北gdp增速降了零点二个百分点,现在有人拿这个说事儿,说是因为你扫黑扫得太过,吓跑了很多外来投资商。不过也有说你好的,多数还是老百姓,你如今再回江北,怕是会惹上不少是非。”
李云道笑了起来:“本就没想着要回江北的,桃子熟了,自然有人会摘,但老百姓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就没有变过。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眼睛雪亮着呢,又不是人人都是傻子!去哪个地方这个问题,出了最近这些事情后,我倒也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想过。之前以为要安排我去蜀中,但出了梅家的事情,老爷子们怕是不放心再把我一个人放过去了。”
古可人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梅家在蜀中经营多年,难保会有一两个不明情况却又忠心耿耿的家伙。蜀中能不去,最好还是不要去的为妙!”
李云道想了想,还是道:“这个消息准不准?如果准的话,我估计这老爷子们这些天就会找我面谈了。”换作从前,老爷子们不打招呼就会安排好一切,到得如今,做出重要的决定前也总要问问李云道自己的意见。
古可人瞥了他一眼道:“你要知道,你可姨的消息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准,有人出价八位数想从你可姨口中买消息,我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李云道笑了起来,摸了摸鼻子:“那我这债可咋还啊?”
古大小姐冲他抛了个媚眼,桌下那秀足便开始不老实起来:“要不,肉偿?”
李云道一口气喝光面前的豆浆,将杯子往桌上一磕:“豁出去了!走,回房间!”
古可人顿时笑得前俯后仰,而后见李云道当真来拉自己回房,却连忙求饶:“刚刚走路都不便,怕是要被这农家乐的服务员笑话死了,回京城了再……”
李云道本也就是跟她开玩笑,刚刚出房门的时候就见她走路姿势不对,这时候再回房一趟怕是就要雪上加霜了。再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简直就是天生该生在床上的……
吃完了早午饭,便陪着她一起在附近的小道上散步,习习秋风吹来,让人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股子舒服劲儿。
古可人看上去心情很好,如同绽放的玫瑰一般,让这秋日里的山景也黯然失色。当一个女子从女孩变成女人后,那股子独有的女性魅力便在这山间散发了出来。
“要是日子能每日都这般悠闲就好了!”她搂着李云道的胳膊,感慨地说道,但说完又道,“不过也就是有你在,如果你不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一个人恐怕是十分钟都待不下去。”
李云道笑道:“要当真日日过得如此悠闲,时间一长你也就觉得无聊了。怕是那时候我天天陪着你,你也会觉得生厌了!”
古可人如同小姑娘一般歪着脑袋看着他:“你知道,在我看来,你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李云道嘿嘿笑道:“总不至于是长得帅吧?”
古可人也没有打击某人,只是笑道:“这也算一个,我说的是最大的优点!”
李云道想了想道:“嗯,难不成是土气?”
古可人笑了起来:“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不是土气,是接地气!”
李云道笑道:“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你看多了一些不接地气的人和事,到我这儿,你就觉得新鲜了!”
古可人道:“夭夭和疯妞儿,怕也是被你身上的那股子劲儿给吸引的。”
“什么劲儿?我昨晚很用力吗?”
“死人!”
男人和与女人之间便是这样,那层隔在两人之间的纸捅破了以后,之前不敢说的话或不敢开的玩笑,也就变得随意起来。
“臭流氓!”
“女流氓!”
“你……”
没说完话,便被人封住唇的感觉,也许只有坠入了那爱河的人才能亲身体会得到。
“哎呀,我说你们俩怎么晃悠到这儿来了……”是胖子的声音。
两人陡然分开。
胖子连忙捂眼转身:“那……那什么……咦,沙子怎么进了眼睛了,我啥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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