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马氏也怕了,她真的是怕事了,好事没有,一说都是坏事,她的心里也是承受不住啊。
并且现在三个兄弟的语气明显的不友好,不是那种自己兄弟被欺负了,他们要去出头那种,反倒是一个在看另一个的笑话。
她不能让这个事再扩大了:“你们这些孩子一天天的能不能琢磨点正经事了,瞎吵啥?今个过小年了,不能好好的吃顿饭?”
说完马氏看向了玄老爷子,想让他这个一家之主说句话,可是玄老爷子梦在被子里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他们。
这时候五郎在门口拿了个小鞭,不知道怎么就在七郎边上点着了,七郎本就是胆子小,这一下子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
冯氏听见自己唯一的儿子哭了赶紧跑出去,见到是七郎吓哭的,也是忍不住的责备了一句:“五郎,你都多大了,怎么也不知道让着点弟弟。”
这时候王氏也出去了,她现在心里本就不顺,听见冯氏的话更是不高兴了:“弟妹这话严重了,这不就是孩子一起玩么?小子哪个不淘气?这一起放鞭炮也能吓哭了,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
这话就说到了冯氏痛处了:“四嫂,你这是骂人呢?七郎是咱们老玄家的孙子,怎么让你说成了这样?这事我得找娘说道说道去。”说着冯氏就抱着七郎进屋去了。
王氏还真就不怕这个事了,拉着五郎也进去了,这孩子之间怎么玩的,大人没有这么说话的,再说自己三哥儿子,现在就这么一个在眼前,她心里还不痛快呢。
马氏看着冯氏抱着直哭的七郎:“哎呦,这又是怎么的了?怎么这没有一会消停的时候呢?”
冯氏委屈的道:“五郎放鞭把七郎吓哭了,四嫂说一个鞭炮也能吓哭了,也不知道我们七郎是姑娘是小子,娘,这话不是骂我们呢么?”
王氏赶紧道:“娘,这五弟妹也是太小题大做了,本来就是两个孩子一起玩的事,七郎哭了,她出去就说五郎不让着七郎,五郎也是好心带着弟弟,这以后我们五郎可不能带着七郎玩了,要不有点事就怪我们,还告状,我们可受不起。”
马氏听着两个儿媳妇这样的争吵,紧着换气,要不真怕一口气把自己憋死了:“你们就这么点小事,至于这么吵吵么?这不都是一家人么?你瞅瞅你们兄弟不和睦,妯娌也是勾心斗角的,你们这样就不怕我跟你爹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别的话玄老爷子都忍着不出声,可是这大过节的时候,马氏说什么死了不闭眼的话,他这人还真就是怕死,所以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啥玩意呢?你要死自己死去,别带着我说话。”
说完了这句之后,玄老爷子又看看这屋里的人:“你们没完了是不是,愿意打的上院子里打去敞亮,愿意骂的去院子里骂,让全村人都听着,反正我这个张老脸不想要了,你们爱咋咋的吧。”
说完,玄老爷子气的又开始咳嗽起来,他这段时间的心结解不开,所以这病一直也不见好了。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这么咳有点害怕了,过去给他翘着后背:“老头子,别生气了,这家里人多了不都这样么?都是一家人,吵吵几句也就好了。”
说完马氏对着屋里的这些儿子和媳妇道:“你们该做饭的做饭,敢干活的干活,没事的回屋消停一会,让你爹也安静一会。”这也是把他们都分开,免得再打架了。
这时候玄文信愿意回屋呢,赶紧拉了一下子王氏,两口子带着五郎回屋去了。
冯氏心里也不高兴,抱着七郎回屋了,玄文宝也跟着回去了。
玄文诚瞅瞅这屋没谁了,自己也回去了,路过厨房本来是想叫自己家两个娘们也别干活了,她们都不干,自己家干啥?不过看着荷叶偷着吃肉呢,也就不说了,直接出去了。
厨房里张氏跟荷叶悄么声的干活,因为这过年时候在厨房嘴不亏着,张氏没少给荷叶划拉吃的,当然自己也是藏了不少给自己的闺女。
玄文信和王氏回了屋之后,他叹了口气躺在了炕上:“你说这玄妙儿是不是猴子成精了?”
王氏一听这话,加上之前看着他的脸,还有白天时候玄妙儿那些举动也猜出来几分:“咋的,让玄妙儿发现了?”
“不光是发现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悄么声的把画给换了,我拿着两张没画完的废画去卖,让人打了一顿,这就是小年了,要不不知道把我打啥样呢。”玄文信自己摸摸脸。
“反正咱们现在也是不敢跟玄妙儿怎么样,今个她没说这个事就不错了,要不这事闹大了,咱们也不好办。”王氏叹了口气道。
玄文信哼了一声:“她把事怎么闹大?她也没有证据了,我是她叔叔,她还能给我送官府去?再说她也不敢闹大了,他们家这名声重要,要是跟我扯这些,对他们家没好处的,要不你以为我为啥就对她动手了,可惜的是她太精明了,我根本斗不过。”
王氏听完了之后点点头:“那咋办?现在还是没有钱咱们怎么翻身?”
玄文信摇摇头:“暂时我也没办法,不过气势上别输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王氏没精打采的点点头:“只能如此了,老四,我想三郎了,你说咱们三个儿子,现在就一个在边上了,我这心里难受。”
别的事王氏都还挺强硬的,可是说道孩子,她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玄文信其实也是想孩子的:“三郎两口子也不知道哪去了,你说咱们这是个什么命呢?大郎其实是最好的,也是咱们最能靠住的孩子,要是大郎不入赘出去,咱们两口子可就享福了,一想起这个我就恨他们。”
王氏更是心里恨得慌:“咱们这两个好儿子不都是被他们坑了,你说要是大郎不入赘出去,现在那个手艺,咱们要是跟爹娘他们分家,咱们能过得多好?三郎两口子也都能干,现在我们不知道多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