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法师一直在寓所内闭目打坐,那阵邪风来的时候,他着实紧张了一阵,不过好在,邪风并没有光顾他的窗户,而且邪风只逗留了很短的时候便离开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阿赞法师才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骆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准备受死吧。”完又笑道,“芦笙,看在你又打了一万块钱的份上,我这就去找骆桑玩一玩。我相信今晚一定会过得很有意思。”
阿赞法师打开窗户,掠出窗外,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片场的方向飞掠而去。
不多一会儿,就到了片场外面。
片场的围墙两米多高,墙头还插满了玻璃片破瓦片,可是这难不倒阿赞法师,他只一个飞掠便跃过围墙到了院子里。
整个片场除了中间那块地方灯火通明之外,其余地方都只亮着不甚明亮的路灯。
阿赞法师望着那块灯火通明的地方,冷笑道,“今晚骆桑拍夜戏,他肯定是在那里了。”
正待掠身往那边飞去,却见一个白裙女子翩翩而至,如同一只蝴蝶振翅飞来,又如同一朵洁白的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
阿赞法师仔细看去,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发披肩,笑起来,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嘴里还有颗虎牙,看上去非常可爱。对了,她的头上还别着一个非常好看的红色发卡,很配她的长发和脸型。
阿赞法师冷哼一声,“哪里来的女鬼?没事冒出来,阻我去路,找我的晦气?识相的就赶紧滚开,我就只当没看见你,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女子哭道,“大师息怒,我是看得出大师有些手段才特意出来求大师帮忙的。”
阿赞法师哈哈大笑,“有些手段就不敢当了,只是略懂些法术的皮毛而已。”
女子见阿赞法师笑了,以为他是个好话的,于是上前道,“大师,我名叫曾雨晴,二十年前被人杀死在这里,现在我的尸骨就藏在片场某处的地下,那杀我的凶手不知请了什么法师将我的尸骨封在一个箱子里,害得我无法投胎往生,恳请大师帮我解封,让我早日投胎做人。”
阿赞法师冷笑道,“帮你解封你给钱吗?”
曾雨晴低声道,“对不起,大师,我是二十年前死的,那时候钱不好赚,不像现在,我户头也就攒了几百块存款,不嫌弃的话,就全部拿去吧。”
“什么?几百块?也想请到我阿赞做事?简直是大的笑话,我的咨询费是一个时八千块,请我办事的话,预收一万块,事成之后再付十万。现在你跟我几百块?你这是找骂吗?”
阿赞法师听完曾雨晴的话,气得鼻歪眼斜,五官挪位,这世上还有这么不知趣的人呢,兜里只有几百块都想请法师,她拿法师当什么呢?就是路边摆摊算命的,也早就是百元起步了,看来她根本不懂行情。
“我知道这点钱远远不够,可是这已经是我的所有积蓄了。”
“那就赶紧闪开,不要挡了本大师的路。”
阿赞法师不耐烦地挥挥手。
“大师,求你了,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马上投胎了。我已经被困在这片场里二十年了,二十年呀,很多短命鬼已经轮回完一世了呢。”
曾雨晴着,立刻嘤嘤啜泣起来。在这片场一困就是二十年,她有太多的委屈和心酸。
“你话还真有意思,你被困在这里二十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你让你困在这里,你爱找谁找谁去,这事我管不着。”
“可是大师,来这片场的都是普通人,他们全都不懂法术,根本帮不了我,而我又出不去,没法去请别人。大师你是我这二十年来见到的唯一懂法术的人,就请你开开恩,帮我一把吧。”
阿赞法师厉声道,“我这人一向都是拿钱话的,你要是有钱,我肯定帮你,没钱就请滚到一边,少做挡路狗。”
“哼,你满身铜臭味,枉你学了一身法术却不懂得救人于危难。”
“谁跟你人学了法术就一定要救别人于危难了?那个把你封在箱子里的不也是学法术之人吗?他不是照样害了你吗?”
曾雨晴柳眉倒竖,脸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既然你不肯帮忙,我就不放你走,看你怎么办?”完,一甩头发,满头的青丝顿时变得丈余长。
噗噗噗一通响,青丝像无数只触手把阿赞法师紧紧缠住。
阿赞法师哈哈大笑,“就这种雕虫技呀,也敢拿出献丑吗?”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忽地一声,曾雨晴的长发立刻着起火来。
曾雨晴吃痛,尖叫一声,收回头发,可是发梢已经被烧焦,气得她银牙微咬。
阿赞法师冷笑,“知道厉害了吧?就你,跟我斗!”
曾雨晴冷哼一声,“我表示不服,看招!”罢,一双纤纤玉手变得丈许长,朝着阿赞法师的脖子上掐去。
“鬼掐脖子,你这招对付普通人类还行,对付法师简直是自讨苦吃。”
阿赞完,伸出右手食指在曾雨晴的一双玉手上各点了一下。
滋滋两声,两团黑烟从她的玉手上冒出。
曾雨晴惨叫一声,收回双手,一双玉手已经被烧得肿胀变形。
阿赞法师哈哈大笑,“还敢来吗?”
“你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
“人性多少钱一斤啊?要人性来做什么?学雷锋白帮忙吗?我可不当那种傻子。”
“你学了法术不救人,学来做什么呀?”
“赚钱呀。”
“钱!你就知道钱。”
“不赚钱我吃什么喝什么?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地铁五毛钱,煎饼果子八毛钱一套呀,告诉你,时代早变了,现在地铁都三块了,煎饼果子三块五一套,现在就是个金钱社会,没钱寸步难行。”
曾雨晴怔住,现在的社会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她根本无法想象,只得沉默着,静立一旁。
“一个穷鬼还想请人帮忙?笑话,简直是大的笑话。”
阿赞法师冷笑着,掠起身形,朝着片场中心灯火通明处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