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盯着那一堆玩意发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赞法师站在一旁看笑话,还悠然地哼起了曲儿。
“得儿驾,我骑着马儿快快跑,得儿驾,我再也不管闲事鸟。”
医生怒吼道,“闭嘴!你真是名副其实的人丑歌难听,拜托你不要再唱下去了。你的破锣嗓音真的会要人命啊。”
阿赞法师笑道,“医生,事到如今,你还是赶紧想想地板上的那滩肉馅和那些玩意怎么处理吧?你还有空骂我呢?”
医生把脸一沉,“这个烂摊子还不是你弄的,如果不是你施法把怪物打成碎片,现在会有这些麻烦事吗?”
阿赞法师怒道,“什么?这件事你也怪在我头上?如果不是我把怪物碎了,那怪物现在肯定还是满屋子乱跑,你难道希望那个玩意到处乱跑吗?”
医生道,“现在的情况是,让怪物满屋子乱跑也比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残局强啊。”
“看来你的脑子真的进水了?居然愿意看着一个长着狐狸脑袋的怪物到处乱跑,逮谁管谁叫爸爸?”
医生冷笑,“那个怪物可没有逮谁管谁叫爸爸,你我都清楚,他是在管你叫爸爸。”
阿赞法师怒道,“医生,你明明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明明知道那孩子在管那玩意叫爸爸,你还这样,不是在故意侮辱我吗?那孩子明明是狐妖的种,你难道看不出吗?”
医生道,“都一样啊。反正那玩意就长在你身上,怪物管它叫爸爸还是管你叫爸爸,都是一样。”
“你个混蛋,我真是后悔救了你。早知道我闭嘴不话,就让尸体掐死你算了。省得我现在受你的侮辱,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糟糕的混蛋。”
呲——呲——
医生和阿赞法师吵得正欢,那边再出怪声。
众人大惊,回头一看,这呲呲的响声正是从那堆肉屑里传出来的。
紧接着,那堆肉屑开始有了动静,就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里面涌动那样。
护士们惊道,“可是那堆肉馅怎么会自己动呢?”
医生赶紧嘘了一声,“拜托你们,不要吵。”
医生和护士下意识地回头看着阿赞法师,阿赞法师故意摆谱,“都了,有问题也不许问我。我再也不会帮你们想办法了。反正我再做好人,也难逃被你们报警抓走的结局。”
医生怒道,“你个蠢货,你也在手术室里,万一这堆肉馅出现啥变故,你也逃不掉。你要是聪明的话,还是帮着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阿赞法师哈哈大笑,“对于你们来,这堆肉馅是孕育着不可知的恶魔,而对于我来,只是一堆肉馅而已,大不了,我把这堆肉馅拿去乡下喂猪。肉馅,我现在就带你去乡下,好不好呀?”
话音刚落,就感觉裤裆里起了一阵骚乱。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立刻发出愤怒的吼叫。
阿赞法师笑道,“你个骚狐狸,还真是护犊子,我只是而已,又没有真的把你儿子的肉馅拿去喂猪,你不用这么紧张吧?不过,猪要是吃了你儿子的肉馅,保管会长的又肥又壮。”
唧唧咯——唧唧咯——
那玩意叫得更响亮了。
阿赞法师无奈地笑笑,“看见没?这玩意压根不服我的管教,它在跟我吵架呢。”
医生叹气,“真是无语了,自从你踏进急诊室的那一刻起,就各种怪事接连出现,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灾星呢。”
与此同时,那堆肉屑里还是不断地传出呲呲声。
而且,那玩意发出的唧唧咯的叫声显然对那堆肉屑有影响,因为那叫声过后,呲呲声变得更响亮了,而且肉屑蠕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医生道,“这位先生,拜托你叫你裤裆里的玩意安分一些,不要再乱叫了,它一叫唤,不光是那边的玩意跳得更欢实,这边的肉屑似乎也更兴奋了。它的叫声对它们似乎有一种召唤的魔力。”
阿赞法师冷笑,“哦?用到我的时候,就喊我这位先生,用不到我的时候,就喊我在逃犯,报警抓我,你还真是有趣啊。”
医生怒道,“是你自己不肯把名字告诉我的,所以我只能这样称呼你了。”
阿赞法师笑道,“我早就告诉你了,那条命根子只是寄生在我的身体上,它根本不受我的掌控,刚才它还跟我吵架呢,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想叫它闭嘴呢,可是它根本不听我的呀。”
医生不耐烦地摆摆手,“够了,你可以闭嘴了。我真的被你烦死了。我今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多的烦心事。”
呲呲——呲呲——
此时,呲呲声越来越响,随后,噗噗噗,一些碎片从肉屑里飞出,落在地板上。
这些碎片上全都有着细细的绒毛。
医生睁大眼睛,走近了些,惊得合不拢嘴。
“妈呀,这些碎片全都是怪物头皮的一部分。这么多的头皮碎片飞出来,落在地板上又是什么意思啊?”
阿赞法师冷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那些落在地板上的碎片忽然有了动静。
碎片们几乎是同时立在了地板上,然后相互靠近,挤在一起,等全都碎片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开始融合在一起,组成了一整张头皮,然后,这整张头皮在地板上啪啪地跳着,朝着那堆玩意跳过去了。
护士们吓得齐声惊呼,“这些碎片居然重新变成头皮了,妈呀,吓死人了。”
阿赞法师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下,眼睛牙齿耳朵头皮全都有了。似乎还差鼻子。”
医生惊道,“你这逃犯,你又在念叨什么?”
阿赞法师打了个哈欠,“没念叨什么了,刚才我已经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被警方通缉的逃犯而已。”
医生道,“你个混蛋,我刚才明明听见你什么还差鼻子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赞法师摇头,“别问我,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