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对常生怒道:“我看你是站着话不腰疼!你得这些,全都是把春兰往火坑里推的意思!”
见动之以情失败,常生的脸色立时就冷了下来,到底,常生也不太喜欢讲之前那种近乎圣母的大道理,但先理后兵是惯例,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已经渐渐失去耐性的常生声音有些冰冷地:“往火坑里推?忠心是春兰唯一优点的难道不是你吗?你不想保住她这唯一的优点了?看着她失去她唯一的好品性,就不等同于眼睁睁地看她跳火坑了?为了保住她的命而一再纵容她,结果只是让她更加泥足深陷,推迟了她的死亡时间而已!”常生毫不犹豫地道:“你对春兰这么多年的‘帮助’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冬梅眼底涌起泪光,忿忿地:“亲手把她送上断头台就有价值了?”
常生一把将冬梅拽起来,强行将她拖到院中,指着远处高高的蛋壳城墙,怒道:“你知道墙外密密麻麻的吸血菟丝里挂了多少人的尸体吗?你知道一有多少人因抵抗吸血菟丝入侵而丢掉性命吗?把春兰一个人的人生和石窝城全体百姓的性命放在同一个秤上,你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不想毁了春兰的人生!你一直崇拜的忠心就是挂在嘴上的词吗?你究竟忠的是谁的心?”
冬梅咬着嘴唇,眼泪终是流了下来,但却没有开口一句话。
“我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我也不逼你,因为那些对我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常生沉声道:“你今的话足够让我确定春兰就是吸血菟丝泛滥的原凶!眼下就算只有这些,对我来也足够改变现状了!你就继续一边高喊着忠心,一边维护春兰;再一边坚持着心中的那份义气,一边看着她走上死路吧!我也想看看,你最后能守住什么!”
石峰城主默默地看着常生,脸上阴晴不定。
常生冷声叫了句:“来人!”
在石峰城主的授意下,两名侍卫走上前听候常生的吩咐。
常生把冬梅往他们身边一推,命令道:“把冬梅带到城墙下,路上让她好好看看城里百姓们现在都过得什么日子,再让她看看那些士兵和城中的义士们都是怎么守城的!保护好她的安全,不准她不看!什么时候她有话想了,什么时候再带她回来!”
“是!”两名侍卫领命后便将冬梅架了出去。
与此同时,石峰城主也命人去传唤春兰过来。
常生回身意味深长地看着石峰城主,半晌后,他回到屋中对石峰城主轻声道:“利用我没关系,我本就是一个在命运里不断挣扎,一路摸爬打滚活过来的倒霉蛋!对利用这种事看得很开,但是!”常生冷冷地:“你的计划若是会伤害到我的朋友,我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计划?”石峰城主自嘲地一笑,:“常公子可真是高看我石某人了,我只是在赌罢了,因为来得是你们,我感觉我可能会输得很惨!”
“赌?”常生问:“什么样的赌局?赢了会怎样?输了又如何?”
“谁知道呢?”石峰城主:“虽这次是赌,可我还真就不知道自己赌了什么!输了又会如何!但我却清楚赢了会怎样!”
常生问:“赢了会怎样?”
石峰城主:“赢了的话,石窝城还会像没有发生过吸血菟丝之前一样平静!以前该怎么活,以后还怎么活!”
常生:“赢了才这种结局,那输了岂不是很惨?”
石峰城主眼神有些落寞地:“惨得只有一部分人而已。”
看着石峰城主略有些悲伤地表情,常生默了片刻,淡淡道:“没有大彩头,城主殿下设立这场赌局的意义在哪里?在我看来,这场赌局对您来只有平局和输局!根本就没有赢这一项!”
“不是只有赢才算是好的人生,有时候输比赢更重要!”石峰城主目光深邃地:“哪怕代价是惨重的!”
“看来您也很纠结要输还是要赢啊!所以才会把‘骰子’交给我们这群外人!”常生问道:“这算是听由命吗?”
“当然不是!”石峰城主挑着嘴角:“赢了才叫意,输了就叫必然!谁让我运气这么不好,偏偏接下赏金令的人是你们几个呢!”
“居然自己不知道自己赌得是什么,却如此笃定输赢的差别!”常生冷哼着:“看来我猜得没错,城主殿下您已经大概猜出真相了,对吧?”
“猜字用得好!”石峰城主:“我就是猜的,光是用猜的就足够让我遍体生寒了!可是猜的东西终究只是猜想,如何把猜想变成真相,这就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我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石窝城的百姓!你的那两位王宫外的朋友,可以借来一用吗?”
“当然!”常生:“他们就是为这一刻等待的!”话落,常生用对讲机联络了夏尔和七,让他们与城主和二先生会合,暂时听从城主的安排!
做好这些后,春兰便也到了。
石峰城主对常生:“她交给你了!我把人都带走了!”
“全带走吧!”常生:“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保重!”石峰拱手一礼,接着就带人离开了!
常生站在门口,望着门外几步远的春兰,一边笑着走出屋,一边问:“最后一次机会了,不对付他没关系吗?”
春兰一脸无所谓地:“城主殿下只是把我引向你的一个步骤而已,他的命对我来并不重要!”
“果然!”常生:“我之前就觉得,如果真想对付城主的话,只向他一个人投放吸血菟丝的行为是非常愚蠢的,暴露的危险性极大!真正想杀人于无形,又不想牵连自己,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无差别地向很多人投放吸血菟丝,借此达到隐藏自己的目的!而你接着又近乎明目张胆地向我投放了吸血菟丝,这简直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你就是凶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