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房后,蛇王就吩咐他的生活助理兼秘书长云尺把这座蛇王府的正副三位总管都叫了进来,然后又让人把王府内的所有厨子也都叫到了院子里候着。
常生、厉寒和无靠在窗边,一会儿看看三位神情忐忑的正副总管,一会儿又瞧瞧院子里正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厨子们,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举止。
宴会后马上就整这一出,似乎在这帮人的职业生涯里还从来都没发生过,所以他们个个都显得十分不安。
蛇王倒是很会搞事情,他先是夸奖了正副三位总管,他们这次宴会办得漂亮云云,接着就奖赏了他们三个。
随后,蛇王带着三位管事出了书房,在院中念了几个菜名,夸他们做的好,让他们分别上前来领赏。
一听有赏可拿,那些厨子们立马换了一脸喜庆的表情,大都在祈祷蛇王能点到自己的菜,自己便可得到奖赏了。
这些厨子里只有一个被叫了名但的心思却不在奖赏上的人,他总是神情紧张地偷瞄着窗边的常生他们,似乎正在担心着什么一样。
厉寒低声道:“就他了!”
常生给了无一个眼色,:“人交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是,主人。”
奖赏发完后,蛇王便让众人退下,接着他就带着云尺又回了屋。
刚踏进屋门,蛇王便问:“锁定目标了?”
“嗯。”常生:“接下来就交给无好了。”
蛇王问无:“你打算怎么做?”
无回道:“尽量放长线,抓回来审问是最后的手段。”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常生他们就打算回屋睡觉,可还没等转身就被蛇王叫停了。
蛇王问常生和厉寒:“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们,万一幕后黑手真是鼠族的怎么办?他们可不是动就能动的族群。”
常生沉声反问:“蛇王殿下想就这么算了?”
“幻海是鼠王内定的继承人,就算我们找到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最后的结果也是鼠族找个人出来强把罪给顶了,而高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一切就这样草草结束。”蛇王叹道:“有时候争下去并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受苦,这样的局面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也不想看到。”常生:“现实世界就这样,我也不是个非坚持正义不可的好人,所以不会过份执着于伸张正义这种事,但一味的忍让也不见得就会带来好结果,您不这样认为吗?”
蛇王不置可否。
常生接着道:“您放心好了,我并不想给蛇族带来任何麻烦。我虽然不会放过伤害厉寒的人,但若是因此连累了不相干的人,那也同样不是我想看到的!做事要讲究时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所以不会冒然行事。”
蛇王问:“不冒然……就是还会做了?”
“那就要看对方的表现了。”常生:“有时候忍一时不是风平浪静,而是得寸进尺;退一步也不是海阔空,而是变本加厉!我觉得蛇王您忍得太过,也退得太多了!”
蛇王叹道:“你即没身处高位,又没混过权力圈,不知道其中的复杂,所以才会出这种热血轻年才会的话。”
常生反驳:“我看是蛇王您忍得太久,早就忘了弱肉强食的道理了吧?”
一直默默不语的云尺突然怒道:“大胆,你居然敢这么跟蛇王话,你……”云尺的话才到一半就被蛇王阻止了。
蛇王并没生常生的气,反而笑问:“那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常生:“如果现实不允许我动鼠族,我也会让步!”
云尺平时应该是个很崇拜蛇王且不怎么生气的人,所以他被常生气得爆发后,转瞬就忘了蛇王刚才的阻止,怒道:“你有病吧!自己也让步,你还叫唤那么欢,你是……”话还没完,他又被蛇王制止了,怒气没发泄完简直都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蛇王示意常生接着,常生便道:“同样是让,让也有让的分别!”
常生认为,蛇王的让虽然是出于大义,为了妖界考虑的结果,但在对方眼里蛇王就是不得已之下的委曲求全,只会让害蛇王的人觉得蛇王和蛇族软弱可欺!
这样的印象不仅会烙印在敌人眼里,还会深入妖界百姓的心中,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把蛇族排挤在权力圈之外!
但若是蛇王在每次被陷害的时候,都能不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地放过他们,而是把害他的人和证据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握住事件的主导权,那个时候再让步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常生:“要让,就不要委屈求全的让!而是要那种,只要我想调查,我就能查到你!只要我想反击,我就能拍死你!当主导权握在您手中的时候,您的让步才能威慑对方,您的让步才不是软弱可欺,而是您和蛇族大度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的结果!蛇族在妖界的地位才能自然而然的烙印在所有人的心里,才能让他们不得不重视你们你存在!”
蛇王和云尺都一脸惊诧地看着常生,似乎觉得这些话不应该出自常生的口中一般。
云尺不自觉地脱口问道:“那对方要是拍不死的该怎么办?就像这次有嫌疑的鼠族一样!”
常生冷声道:“你把证据往长老院一扔,当着长老们的面拿出一副你们不想打,但是从来就不怕打的气势做让步!你们是妖界数一数二的大族,真打起来那就是下大乱!长老院的人是傻瓜吗?会明知鼠族理亏还帮着他们欺压让步的你们?真要是那样,妖界你们也不必留恋了!”
蛇王长叹一声,笑:“你这个崽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这可是造反的方论!”
“我又不是妖族人,没什么不敢的!”常生当面就对蛇王道:“实话,我并不希望你们蛇族人当上妖祖,这对你们蛇族和妖界来都不是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