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常生的嘲讽,小枝压根就不上套,她依旧悠悠然地坐在一根横木上看着常生被三只人形怪围攻,语气淡然地说:“我可不是之前败在你手下的那群二货,你的这些小伎俩还是免了吧,不如多省点力气用在逃跑上的好。”
常生踏木腾空侧翻,顺势将枪口抵在一只近他身的人形怪头上,一枪结果了它之后抽空说道:“你这么说,会让我误会你其实并不想杀我。”
小枝手中捏着一枚小叶子,一边转着玩,一边说:“如果你能这么理解,我也很乐意,说不定更方便我对你下手呢。”
常生一边闪躲箭雨般的木锥攻击,一边语气轻松地说:“靠它们可不容易,要不还是你亲自下场如何?我保证不打你的脸。”
小枝轻笑,“我又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你是用脑的,我靠的也不是武力,你就不必一激再激了,我是不会如你意的。”
常生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又好奇地问:“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想用车轮战的方式慢慢耗死我吧?”
“为什么不呢?”小枝成竹在胸地说:“我这个结界可不弱于女娲族最强结界师的结界,比之女娲石也是不分伯仲,这样的结界,你敢用钥匙之力去破么?”
常生脑子里都炸雷了,面上却雷打不动的淡定样子,“你对我这么上心,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枝笑的依旧一脸的清纯文秀,好像这世上的一切脏污都侵蚀不了她似的,“应该的,谁让咱俩关系太深呢。”
面对这样的笑容,常生有种照镜子般的错觉,这个女人跟自己非常像,当然并不是指性格或长相,而是单指表里不一这一点。
常生平日里自己感觉不到,如今看到一个跟自己极为相像的人,常生心里突然有种恶寒感油然而生,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该改个性格了呢?
不过如果仔细感觉的话,常生还是觉得他和小枝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该怎么说呢,常生天生感知力就超强,对这方面极为敏感,所以他能感觉到小枝的表里不一有种近乎真实的表演成份在里面,跟常生的纯天然还是有些差距的。
目光微微一沉,常生便边打边问:“你在厉寒面前也是这性格?还是一直在装人?”
小枝的目光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快到光顾着打架的常生都没有注意到。
“有区别吗?”小枝的笑容微微有些牵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分的太清楚?哪怕是黄粱一梦,只要不悔于心便够了。”
两只人形怪对攻常生,常生原地直跃而起,人形怪紧随其后,常生凌空双手搭上一根树枝,就势一翻便轻身站在了树枝之上,双手间的屠灵枪转瞬化作两个火系小魔法阵,两条火蛇就直奔两只人形怪而去。
两只人形怪口中刺出的木藤还没等缠上常生的身便与火蛇相撞,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蛇就着火势绕上了两只人形怪的身,将它俩顺势撞向地面,没等落地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嗯~”常生几个闪身落在了小枝对面的横木上,口中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似乎对眼前这个不知真假的小枝更感兴趣了,“没认识厉寒之前你也是这样的人生观?”
召出的五只人形怪都死光了,小枝却淡定依旧,对常生也没有任何防备,她仰望着头顶茂密树缝里透下的光芒,闲聊般地说:“我的人生观总在变,你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常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提醒道:“你再不出手,一会儿我的救兵就来了。”
“无所谓,”小枝一脸不在意地说:“这个结界除了你和郁垒无人能破,哦忘了,现在神荼也能破,只不过他的诸天剑之力只能用一次,而且一次便是毁天灭地,自然是不可能用的,没必要防备他。”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咱俩现在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喽?”
小枝耸肩,“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你可以用钥匙之力逃跑,我是不会拦着的,也拦不住,或者可以说我乐见其成,毕竟我们日月派需要个可以满足我们野心的大裂缝,如果你能在这开一个,我们就不用攻下其它城了。”
常生目光一沉,“你果然很难缠。”
“作为敌人,这算是相当高的赞美了吧?”
“你开心就好。”
“我挺开心的。”小枝悠悠然地说:“对了,忘了说了,这个结界也能困住灵魂,而且一但启动,连我也打不开,你若是不破结界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怎么样?有我做伴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常生冷声,“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只困住我就够了,这可不是聪明人干的事,刚才白夸你了。”
“那可不一定,”小枝笑着说:“只困住你一个人的话,你到死都不会用钥匙之力的。”
“有你我就会用了?”常生摇头笑笑,“我们可是敌人。”
“但我是厉寒最爱的人,”小枝语声轻柔,“你忍心让厉寒痛失至爱吗?”
“看来你是明知道我和厉寒是假cp,还假装不知道在演戏喽?”常生冷声说:“如果你是真的小枝,在你把我引进结界时,厉寒就已经痛失至爱了,我真宁可你已经死了,至少那样厉寒从未失去过你!”
小枝幽幽叹息一声,听不出喜悲,接着她就躺倒在了横木上,“我困了,你随意,想杀我也没问题,我是不会还手的。”话落,她缓缓闭上了眼。
看来,小枝这次的任务就是逼常生使用钥匙之力,压根就不是什么想杀他,不过常生对她“同归于尽”的方式还是无法理解,觉得这人肯定脑子有病!
且不提那“同归于尽”怎么样,就单是小枝的这个方法,就已经让常生寸步难行了。
一想不到自己也有无计可施的一天,常生气得狠狠往横木上一坐,独自生起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