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无的加入,即使厉寒处处留手,被附身的花毅依然渐渐落了下风,他的反击越来越显得有些吃力起来。
才打了三分钟的时间,花毅的身上就突然冒出了大量的鬼气,鬼气如墨如丝般的缠绕在花毅周身,让他这个活人看上去竟有了厉鬼的即视感。
被鬼气缠绕的花毅动作比之前快得还要夸张且流利,但因为厉寒和无的配合默契又无间,花毅竟没能再次夺回之前的优势,反而开始渐有败退之势。
不出一分钟,被鬼附身的花毅就彻底被厉寒和无压制住,被他二人按压得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易飘飘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时刻关注着对战的她一秒都没耽搁,直接咬破右手拇指,将血快速地沾染在右手的全部指尖上。
接着,易飘飘一边向花毅飞奔过去,一边单手结印。等跑到花毅身边时,她直接就把五个手指呈爪状按压在花毅头顶,一时间花毅头顶金光大放的同时又鬼气冲。
易飘飘的法力和花毅身上的能量,以及附身花毅的鬼气,三股力量绞缠在一起,瞬间卷起了一股乱流似的狂风,吹得易飘飘长发翻飞。再配上那凌乱如丝的黑红鬼气,硬是把易飘飘显得像个恐怖的女鬼。
看着易飘飘的爪子按压在花毅头顶的样子,就让常生冷不丁地想起了他曾经在某电视剧里看过的场景,像极了那个梅某某用九阴爪杀人时的样子,常生瞬间感觉花毅就像梅某某爪下的受害者一样可怜。
与此同时,花毅的嘴里就传出了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的撕声哀嚎,听起来即诡异又震撼人心,似乎还带着许多悲凉,让人闻之不禁涌起阵阵伤感之情。
突发奇想的,常生就一边挡住了视物的左眼,一边让弥生开启了他右眼的视灵状态。
结果一看之下,常生就在凌乱的能量流之间,看到了花毅的生灵正与一只被浓稠鬼气包裹的鬼挤在一起。
尽管鬼身上的鬼气很浓厚,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但常生还是通过大体的身形判断出,这只鬼……她是个女人!
就在常生想要细看的时候,那女鬼身上的鬼气就突然爆炸一般地爆发了!一股袭来,冲得常生下意识地背过身护住了自己,而其他人则也被气浪顶退了出去。
爆发鬼气的量十分惊人,且浓度稠到让常生视灵的右眼都看它不透的地步。
几秒后,常生就听见了易飘飘又气又恼地咒骂声:“我去!又它喵让他跑了!这是要气死老娘的节奏啊!”
这么大量的鬼气就像浓雾一般,一时半会儿的消散不了。常生只好在黑暗中寻着声音与记忆摸索到了花毅身边。
在一片黑暗中,常生扶起昏迷中的花毅,并急问大家:“看到那只鬼往哪去了吗?”
易飘飘气急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要是看见了,老娘还会在这傻站着吗?白痴!”
三个多月了,任务没一点进展,找来外援帮忙最后却还是没能抓到任务目标,易飘飘会气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出气筒,常生便没再往她的枪口上撞,默默地闭上了嘴。
一阵山风吹过,吹散了一部分鬼气。无在看到常生扶着花毅时,立刻上前帮忙,架起了花毅身体的另一半。
常生看到走近的厉寒后,才问道:“你和无也没看见那鬼逃到哪去了?”
无摇了摇头。
厉寒只是淡淡地:“刚才鬼气爆发的太突然,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挡住了视线,受鬼气影响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完全没抓住那鬼的影子。”
常生了然地点了点头,自己和厉寒一样,当时感知力受鬼气爆发影响,也失了效。
易飘飘站在一旁,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语气十分不爽地:“老娘猎鬼的招是全用过了,反正我现在没辙了,你们爱咋办咋办吧,我不管了。”
常生侧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转醒的花毅,提议道:“我觉得调查还是应该以这个鬼的身份做为切入点,然后以这只鬼为什么执着地附身花毅村长做为调查主线,尽量和平地解决这个事件。”
易飘飘反驳道:“亲眼看过那鬼的打架方式,你还以为他能跟你和平解决?你这是在痴人梦!”
厉寒冷声:“我也不赞成继续用暴力方式解决这件事!”
在亲自和那鬼打过之后,厉寒他认为那只鬼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完全看不出一点理智思考后的行为,他一切的行为和攻击都源自本能。
即使那鬼之前没有害花毅的心,但如果继续再用这种方式逼迫他,厉寒觉得那鬼难保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无也附和着常生与厉寒的法,他认为那只鬼的攻击模式与其是人,倒不如是更趋近于动物的本能行为。
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他如果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这与那鬼的好坏无关,纯属自我保护的本能。
“所以……”无一脸严肃认真地:“我们应该尽量避免把他逼到那个地步,以免连累花毅村长。”
花毅虚弱地抬头四下扫了一圈,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边找还边:“那就照先生的意思办吧。如果那只鬼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倒是不介意再让他用几我的身体,你们慢慢调查就好,不用顾及我。”
易飘飘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任务发布者都这么了,我也没理由反对。既然我是牵头的,自然不希望任务失败,你们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尽全力支援你们的。”
“……谢谢。”话落,常生仰望了下头顶鬼气散尽后的蔚蓝空,就提议大家先回家再。
上方的鬼气虽然散尽了,但地表还有一层及膝高的浓密鬼气在飘浮,但因为白花山上除了零星的白恣花以外再无其它植物,所以即使看不见路,上山下山也不是很难。
于是,大家就淌着地表的浓稠鬼气开始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