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三个声音很轻的字,从黛拉夫人口中吐出。
她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先前明显要牵强许多,缓缓垂下的眼眸里也是难掩的受伤。
周遭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
黛拉夫人突然轻叹一声,由心感概,“夜,妈咪消失的这十四年过得很辛苦,当初能在那一枪下死里逃生已经是上帝眷顾了,记得你时候一直很听话的,不能因为我们母子多年没有见面就这样疏远妈咪,这样,妈咪会觉得很心痛。”
司霆夜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模样。
他拿起手边的水晶玻璃杯,抿了口温水。
似乎,只是在做餐后的润嗓。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有种无法言喻的美感。
喝完水后,他也不曾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美艳妇人。
沉寂的眼神以及在空气中隐隐流动着的无形压力,都让黛拉夫人觉得有些奇怪和不安。
她动了动唇,试探的问,“夜,你是还在生气当年妈咪诈死离开的事吗?”
终于,男人漠然收回了视线。
他摇晃着水晶杯,嗓音微冷,只是语气听起来不夹杂多余的情感,“那么,母亲可否告诉我,这十多年你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当年……你明明倒在了我眼前。”
闻言,黛拉夫人的面色微变。
直到五分钟后,那被黑色眼线勾勒的眼眸微扬,她才酝着森然的笑意缓缓开口——
“当年承骁开的那一枪,其实偏离了我心脏一寸的位置,可是你那个人面兽心的爷爷明明可以救我一命,却直接判了我的‘死刑’,并派人把我丢去了乱葬岗里,自生自灭。”
“那时候我虽然昏迷,但是人还是有意识的,奈何……”
“后来,我在那荒芜人烟的乱葬岗里躺了整整一夜才被路过的人给救走,因为子弹所在的位置特殊又加上失血过多,手术过后我昏迷了三年才醒,不过人虽然醒了却因为昏迷太久导致记忆紊乱。”
“我忘记了你们,也将过去全都忘了,直到一周前不心摔跤撞到了脑袋才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便立刻飞回了伦敦,去司家找你,没想到……你却做出了脱离司家的决定。”
司霆夜的眉,不着痕迹地蹙起。
指尖隔着手套以及桌布,一下一下扣着,似是在思考。
他忽的停下动作,抬眸的霎那目光变得锐利,“所以,你还是没回答我你去了哪里。”
黛拉夫人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
这个问题,让她沉默了数秒才回答,“我结婚了,嫁给了救我的那个男人。”
“结婚?”
“夜,你还记得……乔乔吗?”
男人菲薄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语调平淡的出了一个名字,“黎乔乔。”
“对。”
黛拉夫人除去看起来有些羞涩以外,其他的倒也大方,“我嫁给了她的爹地,也就是你时候认识的那位黎凤涛叔叔。”
虽然这件事被她提前出来了,但是她有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