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妻子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杨银厚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凌厉如剑地射向张校长的妻子。
杨银厚曾经是国军少将,在缅甸丛林不知道收割多少敌人的性命,如今修为更是已经达到练气六层,离七层也已经不远了,这一发怒,张校长的妻子在他如剑的目光之下,吓得差点整个人都要一屁股坐在地。
手死死捂着嘴巴,不让它发出半点声音来。
杨银厚见状这才收回目光,走到楼梯口对吴怡莉的外婆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下来。
虽然已经从杨银厚口知晓老人已经能自己下楼,但当众人亲眼看到老人腿脚便利,神采奕奕地从楼梯下来,还是吃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朱冬煜这位国医大师更是如此。
身为国医大师,他张校长等人更清楚老人的状态。
在他看来杨银厚能让老人在病床再拖延一个月那都已经是迹了,没想到老人现在竟然能神采奕奕地从楼走下来。
朱冬煜简直没办法想象,葛东旭的医术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好一会儿,众人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把老人从楼梯口迎接下来。
“要好好谢谢葛大师啊”老人紧紧抓着吴怡莉的手,压低声音道。
房间里,葛东旭如何坚持,如何费力地帮她调理身体,只有老人自己最是清楚,而她更清楚,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这位外孙女的缘故。
否则以葛东旭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为她一个元寿将尽的老人付出这么多的汗水和艰辛呢
“嗯,我知道外婆。”吴怡莉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杨银厚的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大师,东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哎,我刚才一时疏忽了你是东旭老师的身份,还有他的性格啊”杨银厚深深看了吴怡莉一眼,一脸自责道“我本应该想到,逆天改命那是逆天之举的但因为柳女士是你外婆缘故,他既然知道了,断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可笑我以为师弟实力我强大许多,见他说得那么有自信,盲目地以为这对他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您,您的意思,葛东旭会因为救我外婆的缘故,自己要损耗寿元吗”吴怡莉闻言不由得想起了某些传说,娇躯猛地一颤,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难说啊”杨银厚一脸自责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都怪我,一把年纪了,去了也去了,怎么还拖累了小年轻。”老人闻言自责得直捶胸膛。
在老人捶胸自责之际,唐逸远狠狠瞪了唐雅惠一眼,此时他自然也是很自责,同时暗暗警告自己,以后类似的情况绝不能再劳烦葛东旭。
唐雅惠此时心里其实也很自责,见父亲拿眼瞪她,眼眶不禁一红,低下了头。
“奶奶,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没那么夸张,也辛苦一点而已。”在老人自责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大厅气氛沉闷压抑时,一道声音从楼传了下来,葛东旭脸色有些发白地出现在楼梯口。
葛东旭本来已经入定调理的,但张校长妻子那一声尖叫却把他惊醒,接着又听到楼下的对话,没办法再安心修养,便起身出了房门。
如果说一次的抢救是强度很大的劳动,他体力精力都劳累过度,不堪疲劳,那么这一次,葛东旭真正输出的真气其实是不多的,真正累的是心和脑,以至于他现在都感到脑袋还是阵阵发疼的。
“东旭”
“葛大师”
“葛前辈”
“葛先生”
“”
众人见葛东旭出现在楼梯口,都一脸的惊喜,吴怡莉和唐雅惠更是冲了楼梯。
“你没事吧”站在葛东旭面前,看着他一脸苍白的样子,吴怡莉很想伸手去捧起他的脸,但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冲动,关心地问道。
“没事,是累了一点。”葛东旭尽量随意地说道。
“你,你有白头发了”突然唐雅惠指着葛东旭脑袋说道。
唐雅惠话音刚落,杨银厚已经一个闪身,飞掠楼梯,站在了葛东旭的身边,目光如电地盯着他脑袋左侧,若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的几根白头发。
“弟子失责,请掌门责罚”见葛东旭头果然有白发,杨银厚心如刀割,竟然一个单膝跪在了葛东旭跟前。
众人皆惊,尤其朱冬煜更是惊得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忘了。
在他心里,杨银厚那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当年在海滩连青帮大佬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
后来他赴缅甸丛林抗日,被授予少将,朱冬煜也是知晓的,直到听闻杨银厚被日军伏击,牺牲在缅甸丛林,后面的消息,朱冬煜方才不知晓。
可现在,杨银厚竟然尊称葛东旭为掌门,并向他请罚,这让朱冬煜简直没办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葛东旭也是被杨银厚这举动给吓了一大跳,急忙把他扶起来。
“你是师父晚年所收弟子,又传你掌门之位,我丹符派传承便系你身。我身为丹符派弟子,是有职责劝阻掌门涉险的,都怪我刚才没劝阻,以至于你心血过渡耗费。”杨银厚一脸自责道。
经历了无数世间生死沧桑,杨银厚对世俗名利什么的,早已经无欲无求,但唯有这位师弟,如今杨银厚视之如自己性命,不容有半点闪失。
因为葛东旭不仅是他师父晚年所收弟子,所立掌门,而且还帮他给师父送终,陪他走过生命最后一段路程,还让现在的他能重新站起来,传他完整的修炼功法,让他修为更胜从前
“师兄,你别这么说,没事的,只是劳累了一些。”葛东旭拉着杨银厚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
“发为血之余,以你的修为若不是心血耗费过度,算到了我这年纪都不会有白发的。”杨银厚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