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一听,锐目遂是射出两道精光,忽然勒住马匹,下令让兵众就在路旁的林地歇息。 Ww W COM
而就在张辽得知斥候所报的同时。高原那处,适才还笑得甚为猖獗的白绕,此下满脸狰狞,怒声喝叱:“你等这些废物,竟然被敌军的斥候觉,不但没有及时歼灭,反还折损了几个弟兄,简直是丢人现眼!但若坏了老子大事,你等就等着受死把!”
喝罢,白绕只觉怒火难泄,猛地拔出腰间大刀,满脸威胁之色。那几个斥候吓得忙是跪拜求饶,在周围的将士皆露畏色。
话白绕为人急躁,虽颇有计谋,但却不够缜密,为人自大,却又易怒,平日里常是责罚麾下,手段凶残。其麾下将士私下里对他都有怨气,只不过见白绕势大,不敢作。
就在此时,白绕陡地面色一变,竟现在大道正赶的官兵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到一旁屯兵歇息。
“坏了!那官兵统将定是得到消息,怕遭伏击,想要等上后方兵马,再是行军!这般一来,我的妙计岂不是前功尽废!?”想到此,白绕猛一咬牙,怒喝几声,立刻翻身下马,那几个斥候吓得连忙求饶,但盛怒的白绕哪里听得进去,举刀杀人,连道血花伴随着惨叫声四处飞起。周围的将士看着凶残的白绕,眼里都暗藏不忿之色。眭固眼看四周,似也现白绕麾下部将的眼色变化,急道:“白绕够了!”
白绕一听,猝一停住,冷冷地撇过头,眼里闪过几分凶光。眭固却也不怕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绕,眼里瞳孔还在收缩,如似条盯着敌人的毒蛇。
“哼!罢了!”白绕似也不想和眭固翻脸,随即转回了头,望着远方的官兵道:“竟然已被这些朝廷走狗觉,趁彼军后方部队未到,不如就让伏兵尽出,袭而破之!”
“若其中有诈,你必败无疑!”眭固只觉心头那股不祥预感更是浓烈,冷声再次提醒道。
“哼!我看眭大哥你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孰胜孰败,待会你能知道!诸将听令,立刻传我号令,教各军准备,但听令声一起,全是杀出,务必把官兵杀个翻地覆!”白绕扯声怒喝,吼声惊人,旁边的将士皆不敢怠慢,忙是齐声领命。而眭固却是紧皱眉头,当下白绕令声已下,他再去相劝,恐怕会影响军心。而且白绕先前已忍了两回,事不过三,否则以白绕的脾性,定会大怒。因此,眭固也没再做声。
约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本是平静的地,随着一阵阵擂鼓声暴起,猝然响起了惊动地的喊杀声。张辽的部署却是毫不惶恐,立即整顿好阵型。
不一时后,大片贼众从大道杀出,来势汹汹,气势如虹。可张辽却无下令厮杀,反而一声令下,急教诸将率兵撤走。随着张辽令声一落,其军迅疾往后就撤,就连辎重还有一干军备之物,全都不顾。
“哈哈哈哈!官兵已怯,儿郎们快把辎重先抢了,然后再往厮杀!”为当冲的白绕见状,大喜不已,以为官兵胆怯而逃,急是下令。随着白绕令声一落,贼军将领纷纷率兵哄抢,霎时间贼军一片大乱,阵型全无。
眭固见之,脸色连变,急是拍马赶来,向白绕劝道:“诸将只顾哄抢,但若官兵转回厮杀,如何是好!?”
白绕一听,先是面色一变,然后又见诸部人马越抢越烈,情势混乱不已,才幡然醒悟过来,忙是拍马向前喝令,但眼下一众贼将都抢红了眼,哪里肯是理会。
“混账东西!谁敢不听我令,全都杀了!”白绕瞪眼怒喝,猛地挥起大刀,怒声咆哮。
这时,果然正应眭固所料,刚是逃去不远的官兵,不知何时已迅疾重整阵型。张辽引着骑兵在前,锐目赫赫光,杀气汹腾,振声喝道:“我张文远的辎重,尔等贼子也敢来抢!?留下命来罢!”
张辽一声喝起,驰马便冲,在他身后的骑兵立刻策马跟上。后方的千余兵众也轰然喊杀起来,如同狂潮一般紧追过去。
话,这时白绕的数千贼众已然乱作一团,眼看官兵转回来杀,全都吓得心惊胆寒,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张辽提戟杀入乱军,血光闪动,惨叫响起,贼众方才纷纷仓促应战。不过却是为时已晚,只见张辽驰马狂突,手中月牙银狮宝戟疾飞乱刺,杀得贼众四处奔逃,而随着后方轰然扑来的兵众杀到,贼众即刻纷纷溃散,惨叫声响不绝耳。几员贼将见状,忙是飞马来截张辽。张辽怒声一喝,一头庞大骇人的白毛狮虎兽相势猝地显现,那几员贼将全都吓得失色,只一阵间,便被张辽纷纷以戟挑落马下。贼子见张辽极是威猛,愈加惧怕,再有张辽麾下将士却也被张辽的勇风所染,厮杀更快更猛,各个都如恶兽煞鬼,杀得贼众节节败退。
“该死!这些官兵丝毫不见混乱,锐锋又如此之劲,定是早有准备,这果然是诈!”白绕眼看自军乱势难整,一对牛大的眼,都快瞪得突了出来。
“大势已去,眼下最是重要是保住兵力,且下令撤兵,反正长垣已被我等大军占据,回到城中,我等有城池可据,也不怕这些官兵!”眭固急是策马赶来劝道。白绕一听,怒得咬牙切齿,正是犹豫不绝时。
蓦然,又是连阵杀声大作。后方竟又有官兵杀到,为一队七、八百人的骑兵部队,度极快,斜刺里便是杀入乱军之中,顿时捣得一片翻地覆,怎一个‘猛’字能够形容!
“大头领!是那个龙刃猛将杀来了!”这时,眭固麾下一员头领急急飞马赶来报。眭固一听,顿时色变,下意识地大喊快逃,转马就走。白绕还有几个贼将,见眭固闻风丧胆,都是面色一变,陡然连阵凄厉的惨叫声,剧烈响起,越来越接近。白绕急投眼一看,刚杀入的那队官军骑兵斜刺里竟快杀突过来,吓得连忙也是勒马逃去。
乱军人丛之内,马纵横面煞犹如鬼神,手中龙炎偃月刀舞得雷厉如风,所向披靡,一路冲驰,如入无人之境,贼子如何见过如此可怕的人物,纷纷弃戈投降,大喊饶命。马纵横却懒得理会,引兵疾进,眼看一处,贼军好十几名将士带着百余从骑逃去,怒声吼道:“莫想要逃,快留下命来!”
马纵横吼声震,手提龙刃,驰马飙飞,一路追去,贼子无一赶是追袭。高览还有几个部将一时反应不及,眼看马纵横已杀了过去,忙是引兵追去。
一阵后,白绕、眭固等一彪人马已是逃出了百丈之外,却听背后那骇人的骂声,仍是不止。眭固吓得忙往后看去,竟见马纵横在后死死追着不放,不由忿声骂道:“这阴魂不散的恶鬼!真是烦人极了,他日若被我捉到,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娘的,他不过一人,老子这里百余好汉,莫还怕他耶!?”陡然,性子暴烈的白绕怒声吼起,猝便拔马一转,其身旁从骑见状,急也纷纷勒住了马。眭固却是大惊失色,马还没来得及勒住,便听白绕喝道。
“儿郎们,随老子一齐杀上,教这儿见识一下我等黑山军的厉害!”白绕一声喝起,百余从骑也都急打起精神,扯声怒喝起来,霎时间声势冲,震荡苍宇。
“杀!”白绕把眼一瞪,忿而纵马先去。其身后的百余从骑也一齐扑了上去。眭固急欲喊住时,已然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一群土鸡瓦犬还敢与我大放厥词,找死!”马纵横眼见白绕杀来,双眸顿暴射出两道骇人凶光,一刀背打在马臀,其坐下战马朝嘶鸣一声,度猝地加快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眼看马纵横与白绕一众贼子就要交锋。遽然间,马纵横杀气迸,白绕等人猝然宛如看见马纵横身上血气狂涌,迅疾形成一面模糊的血色鬼神相势,顿是吓肝胆欲裂,全都傻愣住了。
“死!”马纵横一刀霍然挥出,如有裂开山之势,白绕只觉浑身毛皮陡地紧绷起来,心脏都快要跳出,急提手中铁矛挡去。只听哐当一声,白绕刺出的铁矛赫然荡开,马纵横人马飞过时,早已把刀抽回,旋即拦腰砍去。白绕躲闪不了,满脸惊悚畏惧之色刚起,其身子便被锋利的龙刃霍地砍开了两半,血液飞洒,从后跟来的从骑都被洒了一脸。
马纵横面容冷峻,犹如鬼神降临,冲入人丛后,飞刀乱舞,杀出片片腥风血雨,人丛猝地溃散,乱成一片。一众贼子根本拦不住这尊鬼神,纷纷都被他杀落马下,很快之后,众人都没了与他厮杀的战意,各是惊悚地拨马逃去。
就这一阵,宛如树倒猢狲散一般,随着白绕的死去,贼子纷纷逃命,马纵横却只顾径直奔杀,无一敢去拦截。
“眭固,纳命来!”马纵横驰马狂飙,眼看眭固就在不远,扯声喝道。眭固早就吓得快要魂魄飞散,连忙驱马逃命。少时,高览还有几个将领策马赶来,却见贼众早已被马纵横杀散,前方不远还倒在一具铠甲鲜明,一看就知是贼子大将的尸体,遂是又惊又愕。
“这马家儿或者还真能够在这乱世卷起一番新的气象!在他麾下比起在那袁本初身边,要痛快多了!”高览眼中闪烁几分精光,而不知不觉中,他对马纵横的兴趣越来越浓,当然若忠心还只是一般,但最起码他愿意待在马纵横麾下,暂时听他调拨。
与此同时,却马纵横正追着眭固,哪知其坐下战马一路疲于奔命,忽然痛鸣一声,度陡地慢了下来。马纵横听得战马痛鸣,忙是勒住马匹,摸着它的鬃毛,好生安抚。
“兄弟啊,兄弟!这连番征战,还真是辛苦你了。”
马纵横眼神不由闪露出几分歉意的神采,那战马仿佛能听明白马纵横的声音似的,又呜呜低鸣几声,却也像与马纵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