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贼,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快给我把他乱箭射死!”郭范看得眼切,浑身只觉一股寒意刺骨,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不禁显得有一些无助!
听得郭范喊起,后方的弓弩手也顾不得了那么多,急放箭矢。Ww WCOM赤乌示警一般的喊了一声,马纵横面色一寒,拍马就走,周围的兵士听得弓弩弦响起,吓得也纷纷躲开。紧接着一片又一片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就见马纵横驰马在人丛中,纵横飞跃,乱箭根本射不及中,却全都误伤自军同袍。于是怒骂怨声一连迭起,吓得那些弓弩手纷纷停手。时迟那时快,马纵横麾下那三十骑一齐杀到,忙是拥护在马纵横左右。
这时,马纵横身上的黄鳞日月重甲又被血色沾红了一遍,就连满头的乱,都被敌人的鲜血染成片片血红,猛地把马一勒,沉重浑厚的呼吸声,如雷打轰动,周边的敌兵都畏惧如神,连吞唾液,不敢踏出一步。
口干如同火烧,马纵横脸上溢出的汗水,与血液混迹一起,徐徐落下,却见他猛地一举龙刃,大声喝道:“谁敢与我一齐取敌将级!”
“愿效死而赴之!”
马纵横喝声一起,那三十死士,无有一人迟疑,仿佛都被马纵横那颗勇者无畏之心所感染,忿声大喝。
郭范一听,瞬间如坠万丈冰渊,反应过来,更显急癫,忙是吼道:“快把这贼杀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只不过这时,众人的士气,似乎并非钱财名禄可以激奋,恐惧笼罩在众人心头,但见马纵横策马再次飞起的刹那,更是不少人下意识地向两边逃开而去。
如飞虹雀跃一般,马纵横驰马瞬间一冲数丈,无人敢挡。郭范麾下将士急是催促,有一些更招舞起利刃威胁,于是方有数百人咬牙杀上,可却也拦截不了,已如鬼神化身一般的马纵横,只见刀起刀落,一朵朵绚丽的血花绽放,那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耳,残暴尽显无疑。
郭范终于感觉到大限将至的恐惧,怪叫一声,忙领数百兵士望郡府逃奔而去。随着郭范的逃去,其军已是低落的士气,顿时再受创击,就一阵间,马纵横引兵杀突而出,竟就冲破了近二千余敌兵的大阵,且在这般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之下,遭到追击的却是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郭范!
这对于这些西凉汉子来,这简直就是**裸的耻辱,随着那尊鬼神离去,似乎不少人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连忙嘶声大吼,急引兵马从后掩杀。
于是,城内喊杀声更为剧烈,听这声势,仿佛情况比起先前更加的混乱。
“报!少主!消息传来了!奇袭杀入安邑的正是北联军十二路诸侯里的伏波马纵横也!而且据刚才细作回报的消息,这伏波果然名不虚传,竟引三十骑杀破了郭范的二千大军,逼得郭范狼狈而逃,此下正往郡衙而去!”
“很好,正如我料!此时蔡家的人应该已经望郡衙前往,若无意外应该能先郭范一步,杀入郡衙里面。
安邑大殿,昔年乃由我卫家所建,外墙高达五丈,更分外苑内苑,犹如一座型城池,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先把郡衙夺下,稳守不出,再等援兵杀来,大局可定也!”卫仲道眼神凌厉光,不过一个颇为魁梧的族人听了,却是有些犹豫,问道:“不过安邑大殿有近千余精兵把守,蔡家的人恐怕难以强破。再郭范正往那里去赶,一旦杀到,前后夹攻,蔡家那一路人马恐将遭到灭顶之灾!”
卫仲道闻言,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当年我卫家先祖卫青权倾朝野,先帝为安抚先祖,不惜拨予数十万两黄金,给我卫家打造这安邑大殿,而先祖以明功高盖主的道理,未免万一,便是在大殿里秘密修建一条地道,而通往的恰恰就是如今我等所在的卫府!”
“也就是,只要我等现在从府中走这地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入安邑大殿么!?”
话就在卫家人商议之间,在卫府外头忽然火光连起,蹄声连环,不一阵正见数百成群的部队,共有三部,纷纷赶来。在外头打探的细作见状,连忙赶入府内,急把府门紧闭起来。
“吁!”中间一部的西凉统将见状,急把马一勒,另外左右两部将领,也纷纷勒住了马。
“看来卫家还没有动静,是在等候时机吗?”
“哼,这群鼠辈,仗着自己祖宗的威风,平日里就自大高傲,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由其那卫家少主,就连牛大都督似乎也看不起!我忍这些鼠辈久亦,我看不如一齐杀进去,把卫家这些鼠辈杀干杀净,顺便把他们的钱财抢光,漂亮的娘们全都掳了去给兄弟们做妾不好!”
“不可!这卫家血统尊贵无比,若真要追根究底地研究起来,恐怕就连袁家都比不上这卫家!太师一直希望得到卫家的支持,甚至恐怕牛大都督得罪,亲笔修书传来提醒。若这卫家不造反,你们可别轻易去惹,否则太师一旦怒起来,可不是我们这些人物能够承受的!”
那三个将领各是言,讨论罢,三人一对眼色,似乎都做出暂且按兵不动,在外监视的决策。于是,三人各引兵马散开,守在了卫府的外头。
另一边,却渐渐地快到了五更时候,这时城内各家各户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已有更多的人在准备起各种可用的兵器,就等作的时机。原来就在不久前,卫家人已散开细作通报给城里各有名望的义士,教他们互相传,明以大义,更宣示卫、蔡两家已决定与西凉贼反抗到底。
消息迅传开,当然其中却也暗藏不少西凉军收买的奸细,各是设法通报。
于是各街道巷里,时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原来却是一些欲要前往通报的奸细,被人现,纷纷杀死。但也有一些成功报。得知的西凉将领,无不心惊胆跳,唯恐城内大乱,忙欲急增兵马,但忽然又现,随着郭范部溃而混乱,一些部队又要前往监视卫家,一些部队又要把守另外各处城门,提防还有敌兵袭击,一时间整个安邑城竟然陷入了兵力短缺的情况。可知就在不久前,安邑可屯集了近五、六万重兵,后来虽各有调拨,但直到牛辅亲自率兵出击之前,尚有二万余众,但就这几日之间,从来不缺兵力的安邑,竟在最紧要的时刻,生了兵力短缺的情况。
这若非恰合,而是人所智略所为,只能这削兵之计,实在高明,极其之高明!
陡然间,在城外赫然间杀声大作,四处皆听擂鼓震响,安邑另外三处城门的兵士,急往眺望,正好旭日升起,色明亮起来,皆见远处风尘滚滚,不知来了多少兵马。于是,另外三门统将无不阵脚大乱,急是派人请援。
与此同时,穹之上一缕璀璨的阳光,正好照落在马纵横的身上,那一刻他似又变作了威风凛凛的霸者。
“他娘的,这阴魂不散的贼!”郭范眼看马纵横还在紧追,而且他马匹极快,不断把距离拉缩,心头又恨又怕。
就在此时,郭范的队伍里忽然响起几声惊呼急喊。郭范下意识地回头向前一望,竟见郡衙里一片混乱,自军兵士正与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在厮杀,而且那伙人人数极多,占尽上风。
陡然,只见一面旗帜晃动,旗帜上赫然书写着一个‘卫’字,乍眼一看,正见一个少年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出现在外苑楼阁之上。
“郭范,安邑大殿本就是武帝赐予我卫家,后我卫家让予朝廷设为郡衙,是为国用,岂是容尔等这些乱臣贼子染指!?今日,我卫家便要亲手夺回,以迎勤王义师,尔等贼子最好投降!”那少年赫然正是卫仲道也。
郭范听之,顿是失色,心头不禁颤抖起来。此时,几队残兵从郡衙内逃出,急声叫道:“郭将军大事不好了,适才蔡家忽然来袭,卫家人不知何时在大殿内修建密道,忽然杀入,卫、蔡两家人内外合应,我等抵挡不住,郡衙失矣!”
那话音一落,郭范还未回应过来,蓦然间城内杀声大作,无数百姓、义士从各街巷杀出。
另外,又猝然听得城中各处,各有传令兵急叫喊,言城外有大量敌兵即将杀到,各请救援。
“完了!这安邑城肯定是保不住了!”就在这一瞬间,突变屡生,连受打击的郭范,已全然失去信心,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脸色苍白无色,眼睛空洞无神。
哒哒!哒哒哒!
突兀之际,地间仿佛就能听到这一阵急的马蹄声。紧接着,那恐怖的惨叫声又是响起,如围绕在耳。待郭范回头望时,只见马纵横慨然杀到,那一刻郭范如见幻影,宛如看到马纵横身后顿起一面血色鲜明的模糊鬼神相势,那劈落的龙刃宛若一条燃烧的炎龙,正呼啸怒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又是简洁而又清脆地一刀,撞入人丛后的马纵横,只用一刀便把郭范砍开两截,威风凶煞俱于一体,红的眼神,遂是与卫仲道地对视一起。
“真英雄也!”卫仲道心头一荡,带着几分羡慕,几分嫉妒,叹声赞道。
另一边,随着郭范的死去,他那些部署似乎终于出了崩溃的极限,如树倒猢狲散一般,立即四处逃窜而去。
马纵横并无追杀,而是立马拱手,望向卫仲道,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得让人难以直视。
“卫家大义,马某人在此谢过了!”
“马将军英雄无敌,仲道佩服!”
两个男人惺惺相惜,都一齐露出了笑容。
约是半柱香后,大量敌兵杀来的消息传遍整个安邑城,加上近数万百姓、义士的反扑,还有郭范被杀的噩耗纷纷传,南门的守将先是坚持不住,急是引兵先逃,后来东、西两门守将闻,也纷纷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