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邑守兵以乱箭猛射,我军压制不上,被乱箭射退!?”
少时,消息传到颜良那,颜良一听,顿是神色大变,又惊又怒。 Ww W COM旁边的逢纪也是紧皱眉头,似乎觉有一些不妥之处,但又想自己思谋缜密,不可能被张辽觉,故又提起精神,震色道:“我看这是张辽起了负隅顽抗之心,神风侯不必多虑,只要把彼军这口气打散,以如今局势,我军自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颜良听了,立是抖数精神,瞪眼道:“逢左参谋得正是,定是那些混蛋不敢死战,你且留在阵中,我前往督战!”
“神风侯且慢!这场战役要持续三日,你且需保存体力,否则待到了重要时刻,急需神风侯时,却体力不济,那该如何是好!?”逢纪闻言,却是疾声阻止。颜良听也是有理,一咬牙,只好先是忍住。
于是就是这般,直到三更时候,在张辽指挥之下,城上乱箭疾不止,城下的高干军一直都被死死压制。逢纪却也不慌乱,反倒认为这是张辽厉害,能够在危急时刻鼓舞起士气,眼下想其军也是筋疲力尽,忙是依照计划,令第二部兵马杀上接应。颜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吼一声,引兵慨然杀上,声势比起高干军可谓是有增无减。
安邑城上,正见张辽满头大汗,张弓箭,一连做着同样的动作,在城上火把的照耀下,城下十丈之内都能看得清楚,只见一个个将士、兵卒紧接倒下,竟是例无虚。其他弓弩手却无张辽这般箭艺,大多人眼看高干军撤去,已放弃不射了。
“哈哈,张将军辛苦你了。接下来,轮到我和我的儿郎们上场了。”这时,一阵笑声忽然传来,张辽这才停下了那连贯流畅的动作,把弓放下,转身望向那人,颔道:“来的好像是颜良,你心一些。”
那人正是高览。此下,高览一听,只是灿然一笑,并无话,而是走向了张辽刚才所站的平台。
“城上贼人给我听好咯!我是北联盟主袁绍麾下大将神风侯颜良是也!尔等休想负隅顽抗,否则待我攻破城池,必把尔等碎尸万段!”
却听颜良一阵如同虎吼般的暴喝刚起,忽然见得城上弓兵撤走。颜良正疑间,竟看见高览的身影,而且他的部下也迅赶到了城上。
“是你,高伯阳!”颜良一看,虎目里顿是闪过两道诡异的精光。高览则是面无表情,便教部下乱射。箭矢急落,颜良却也不敢轻易靠近,暗等时机时,不由现高览似乎并无心伤害他的兵众,似乎只希望用乱箭把他们逼去。
这一现,颜良不由心头一跳,暗暗笑了起来,于是便教兵众徐徐退开,任由城上高览军射箭。
另一边,在后军大阵中,逢纪紧绷神色,似乎还没从先前的打击回复过来。这时,一员将士回报。逢纪听高览所为,不惊反喜,哈哈笑道:“看来这高伯阳已然有意倒戈了!”
本该去歇息的高干,因忧心战况,正来找逢纪商议,这下一听,又喜又惊,急问道:“逢左参谋此话何意?”
“呵呵,高伯阳果然狡诈,他这招可真阴险得很!我问你,你适才为何难以逼近城下?”
“因那张文远弓兵以乱箭疾射,怕是仗着城中箭矢数量众多!”高干面带几分怒色道。
“正是如此!别忘了安邑可是河东郡城,自然有极多箭艺的存量。算上先前其军与牛辅军作战的损耗,我看这安邑城里,起码还存有七、八万根箭矢以上。不过,以张辽军刚才那般疾乱射,恐怕无需一昼两夜就会用尽。当然彼军也会知道省下箭矢,若不见我军紧逼,绝不会轻易损耗。可你如今却看那高览,分明见神风侯不到射程却以乱箭强袭,肆意损耗箭矢,如此下去,一旦城内箭矢用尽…哼哼哼…”逢纪到最后不由冷笑起来。高干一听,也是大喜,顿然大悟,喜叫道:“原来如此!伯阳终于下定决心了!”
“没错,如我所料,这应该就是他给我军出的信号。一切计划依旧,三日之内,我军必可取下安邑!”逢纪极是兴奋地大喝起来。高干也是欢喜不已,心头一片炙热。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在高览军依旧用乱箭强袭的情况下,颜良试图几番紧逼,都无法突进,反而折损了百余兵众,不过比起高干折损了近千余兵士已算是谨慎许多了。
到了次日,颜良依先前计划,派兵前来虚攻。却不料张辽早也看破其策,反令新兵前来应战,又是用乱箭强袭,权当是练箭。
颜良却是不知,虚攻到晌午时候,又看城中守兵损耗不少箭矢,暗暗偷乐,遂是下令撤军。
到了攻城战的第二个夜里,歇息一个下午的颜良军恢复不少体力,再次起强攻。这回倒换了高览在前,高览眼见敌兵未来,这回却不敢肆意损耗。高干见了正是怀疑,忽然却听城上高览喊道:“高元才,我军城中尚有十万根箭矢可用,就凭尔等这些兵力,如何能攻下安邑,快快就此撤去,否则尔等必死无疑!”高干一听不由变色,一时正不知如何是好。
“战是不战,撤是不撤,快给一句话!老子也好早回歇息!”高览吼声一起,忽然拽弓急射,只听‘啪’的一声骤响,飞箭如虹,高干猛一瞪眼,面色神色勃然大变,与此同时,城上高览部下似也示威一般,齐乱箭,吓得高干部署纷纷急撤。
“他娘的,我看这高伯阳根本就无心投降,将军我等不如回去向神风侯请兵,合诸军之众,一齐强攻这安邑城,我就不信攻不破!”
“得对,我等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受这鸟气!”高干身边两个将领都是忿声道。
哪知高干却是满脸狂喜之色,指着最前面,也正是刚才高览射过来的那根箭矢,急道:“哈哈,伯阳没有负我!你们这些蠢货看到那箭上白绢没有!这一定是他暗通的密信!”
高干此言一出,那两员将领不由面色一变,纷纷急是望去,果见箭上绑有一条不起眼的白绢,各是面色大震。高干兴奋不已,忙与两将快议一阵,随即但听他一声令下,全军忽然扑起杀往。城上高览却不留情,急便下令乱射。霎时间,惨叫声一连迭起,却不知在暗中,早有几个兵士拔出了那根绑有白绢的箭矢,取来给高干一看。高干看罢,正如他先前预料,本是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喜色连连,为保证高览计策,还不忘故意在乱箭强袭下,把守一阵,死伤不少兵士,方才引兵撤退。
“高伯阳这畜生,变化无常,气煞我也!”另一边,在后军大阵前的颜良,察觉到高览又改变,头都乱了,气得不由竭斯底里大骂。逢纪也整张脸黑沉起来,这下连他也混乱了,理不清一丝思绪来。
忽然,却看前方有一队轻骑飞奔赶回。正见高干满脸亢奋喜色,叫道:“哈哈哈,此乃伯阳密信,神风侯、逢左参谋你们快看,到时一切自是真相大白!”
颜良一听,忙是从高干手中接过白绢,打开一看,内云:张已察觉吾有谋反之意,故今夜将我调配在前,如今城内箭矢无多,只要今夜继续加以强攻,明日箭矢一旦用尽,守军苦于无矢据守,定三军士气尽失,即时当许以倾兵覆攻之。袁公昔日待吾,恩重如山,自会以死而报之,献出安邑,以助其大业!另外,王方乃背主之敌,未免张起疑,今夜可教其部尽倾而攻之,以耗城中箭矢。吾心日月可昭,盼诸公无虑!
颜良看罢,心中消沉、怒火顿是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助我也,安邑已是我囊中之物了!”
逢纪闻言,心头一震,也不顾得得罪颜良,连忙从他手上抢过白绢一看,看罢,不由长吁了一口大气,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暗道:“幸好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只要取下安邑,再有河东那些世家援助,不出半月,便能稳定河东。即时,主公那里恐怕也夺下了冀州,一跃成为傲视群雄的下雄主!”
想到这逢纪不由精神一震,想到将来的荣华富贵、妻妾成群的日子,心头已经开始偷偷在乐了起来。
于是到了夜里三更,颜良忽令王方到阵前,先是大赞一番,然后又道:“城中箭矢已损耗七、八,眼下正是夺下安邑最为关键的时候,还望王将军你赴以死力,一旦熬到色一亮,你便功德圆满,待我攻下河东后,当记你一大功!”
王方一听,却是心头一紧,不由暗道:“这颜良素来都把我看做外人,如今交予重任,不是要我证明忠心,就是要我去送死。不过,我眼下也没其他退路了!”
想到此,王方心头一阵悲凉,而且忽然有些后悔,如若当初他死守箕关,就算战死,起码也能留下烈士之名。而如今他却成了卖主求荣的奸佞之徒,而且连自己的生死也不能把握在自己手中,只不过是条任人驱逐的野犬罢了。
“神风侯放心,末将必完成使命!”王方一震色,慨然答道,心里却在苦笑。
“很好!那今夜就交给你了!”颜良闻言,不由露出满意地笑容,旋即向左右两个心腹投去眼色后,把马一拨,便引着诸将先去,刚才接过颜良眼色的两将,却无离去,看似要留下监管王方。
“传我号令,我部立即到阵前整顿,待我令声一起,务必拼死强攻安邑城,敢有怠慢者,斩!”王方面色一寒,冷声喝道。
夜三更刚到不久,又是杀声迭起,眼见火光涌动之处,大片兵马再次扑杀过来。这回,城上却早换了一个将领,正是那铁血冷酷的白狮将军—张文远是也!
眼看敌兵扑杀来到,张辽食指、中指一是合并,如有指点江山之雄威之势,一指城下扑来敌兵,‘射’字一落,城上刚是换上的精兵,立刻拽弓齐射,漫箭矢在夜空里如潮涌落,乱飞奔袭,于是在火光照耀之下,一朵朵艳丽冷傲的血花,互相争艳,怒放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