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救援来迟,罪该万死,甘愿受罚!”却见袁遗留着八字胡,眼神凌厉,神态威严,浑身上下还散出一股高傲尊贵的气息。WwW COM此人正是山阳太守,袁遗是也。同时又是袁绍、袁术的堂兄。
不过来,袁遗一直都是和袁术亲近,毕竟袁绍不过是婢女所生,非族中正统。在袁绍尚未成名之时,袁遗便与他交恶,两人素来都是对头,此事人人皆知。再加上,袁绍、袁术一直以来都在争取袁家家主的位置,两人表面上看似和乐融融,其实暗地里早就是水火不容。而袁遗又处处协助袁术,因此他和袁绍的关系自是雪上加霜。因此这下,刘岱也没怀疑袁遗是袁绍的奸细。
“哈哈,伯业来得不迟,眼下我左右正需依仗你。你能及时赶回,真是不亡兖州也!”却听刘岱大声笑起,看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仿佛只要有这袁遗在,自能一切逢凶化吉!
“臣下已听闻那马家儿率兵两万前来侵犯的消息,故急从前线回援,再有后将军袁公路,念我昔日援助之恩,更派上四位大将前来相助。在我左边两位,金甲的是卧虎将军李丰,银甲的是飞豹将军乐就,右边两位,身穿青铜缳甲的是‘千人敌’校尉雷薄,身穿赤环重铠的是‘大力金刚’校尉陈兰!”却听袁遗声音赫赫有力,掷地有声,每出一个名字,都会惹得满堂震惊。
可知这四人,可都是袁术麾下赫赫有名的战将,各个都是杀敌无数,威名远播!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四位将军相助,那区区马家儿何足道哉!?此番若能击退彼军,我必重重有赏!”刘岱大喜不已,更是连声道好。李、乐、雷、陈四员战将,闻言都是面色一震,拱手喝声应诺。
“眼下袁太守虽带回四位英雄相助,但若只有将而无兵,恐也难挡马家儿的两万精兵。不知袁太守此番带回了多少兵马?”王彧神色肃然,话音一落,袁遗便是笑道:“王别驾不必多虑。此番我带回了将近八千精兵,同时还有后将军遣来的两千精锐,共有一万!”
“一万精兵!?”王彧听了,不由高呼一声,眼中更暗暗露出诧异之色。想当初,袁遗调去其部前往援助袁术,带去的正好是八千精锐,这下回来也还是八千,这证明在豫州战役中,袁遗的部署几乎是常胜不败,而且每一场都能大获全胜!
“都这袁伯业,极善于练兵和行兵布阵,是个难得的奇才,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王彧心中暗道,一股忐忑不安的感觉,猝是游荡全身。
“哈哈哈,这回有兵有将,看来要杀退马家儿,自是犹如囊中探物!不知伯业认为该如何调拨?”这时,刘岱愉悦欢喜的笑声又是响起,此时袁遗在他眼中,就如是救命的稻草,极为依仗。
“回禀主公,马家儿起两万精兵从东郡火杀来兖州,这下自是以为我军措手不及,正是慌乱。我军不如便将计就计,引之深入,同时又派李丰、乐就两位将军前往任城调集兵马,雷薄、陈兰两位将军前往济阴调动大军。到时马家儿见我军懦弱,必是以为空虚,定又会加进军,直逼山阳。待其杀入腹地,我军据以固城死守,由得那马家儿硬攻,待其军筋疲力尽之时,任城、济阴的大军正好杀到,再者城内大军一齐扑杀而出,三路齐攻,如此一来,任他马羲纵是鬼神化身,也难逃一死!”只见袁遗疾言厉色,得满堂文武纷纷变色,听罢,无不惊异赞好,都是绝顶妙计。
“伯业,真乃不世奇才,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早些把你召回!否则岂会落得今日如此下场?”刘岱唏嘘一叹。原来一直以来刘岱都极为忌惮袁遗背后袁家世族的身份,不敢重用,且多是戒备。
后来袁遗请战去援助袁术,刘岱也想正好把他赶出山阳,遂是答应。至此之后,刘岱便在豫州边境一带,屯集重兵,就是防备袁遗再回兖州。可世事无常,刘岱又如何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亲自召回袁遗,而且兖州的存亡,还要交到他的手上。
“袁遗对主公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昭,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纵是涯海角,袁遗也定火赶回!”袁遗目光烁烁,绚丽逼人,单膝跪下,拱手慨然而道。左右文武看之,无不暗叹其忠义过人。刘岱感动不已,忙是叫起,正要答应袁遗所献的计策。这时,王彧忽然走出,道:“主公,兹事体大,不可急于下决定。我看袁太守,还有四位将军远途奔波,也是疲倦,不如先去歇息,等明日再来商议此事,如何?”
只听王彧好言话,却惹来李丰的不喜。李丰一步跨出,瞪大一对骇人恶目,冷声喝叱:“哼!大敌当前,分秒必争,岂容怠慢!?”
“难怪那区区马家儿,能屡屡得胜,全因军中有贪生怕死,延误军机的鼠辈!”乐就随即也是走出,冷眼相望,鄙夷冷讽道。
“此下豫州初平,我家主公也将临战事,正需我等四人在身边协助。若非看在袁太守苦苦相求,还有顾及两人是亲人份上,焉肯在这紧要时刻派我等前来?若刘刺史无心讨敌,也不必浪费我等时间,我等这下离去便是!”那陈兰亦是走出,满脸不忿之色,厉声喝道。
“哈哈哈,得好!还是我等主公为人爽快,要杀便杀,要战便战,何须处处顾及!?就如他常的,强者从来都是强扑猛咬,只有弱者才会瞻前顾后!”眼看身体魁梧的雷薄,倒是粗鲁地笑了起来,不过句句话却又是刺人心扉。
王彧见这四人如此放肆,不由神色大变,更加肯定心头那份忐忑不安是从何而来,正欲话。
这时,刘岱却是一声厉喝,猛拍奏案,倒是终于显出几分主人家的姿态了。
“够了!尔等若是要来相助,刘某自是感激不尽,永铭此恩,但若不过是来落井下石,侮辱刘某!刘某身为汉室宗亲,兖州之主,岂容得尔等如此放肆!?”刘岱一声喝下,殿外护卫立即闻声赶进。李、乐、雷、陈四人不禁纷纷变色,有些人已把手放到了腰间兵器上,有些人则是冷眼看去,却也不信刘岱给对他们不利!
“主公息怒。四位将军不辞远来,这连日来赶路,少有歇息,一路下来都是风餐露宿,疲敝不堪,难免有些急躁。还望主公恕罪。”袁遗神色肃穆,跪下便和四人求情起来。
“这刘岱却也不似传言那般软弱。哼,不过眼下他已是无牙的老虎了,还敢在这假作虎威!若非为了主公大业,须臾便取他狗命!但是这下,还得先忍一忍了。”李丰念头一转,遂是作唯恐之色,忙请罪道:“我等一时失言,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也只是因紧张兖州战局,盼能助刺史大人早日解了兖州之难。还望刺史大人莫要介怀。”
在李的领头下,另外乐、雷、陈三人,也纷纷告罪,不过大咧咧的雷薄倒是不会隐藏,满脸忿忿不平之色。
“四位将军愿来相助,刘某感激不尽,这些日子来,也是备受压力,适才若有得罪,还望勿怪。好了,时候也是不早了,还请诸位先回歇息,待明日一早,我等再做决议若何?”
刘岱此言一出,李丰不由眉头一皱,这时袁遗却暗向他投了一个眼色,然后很快便转回了头,震色向刘岱答道:“那我等便先是退下了。”
“好,四位将军就劳烦伯业你安排一下了,千万不可有丝毫怠慢,礼侍上宾!”
“臣下领命!”袁遗听罢,拱手鞠身一拜后,便转身和李丰等人迅以眼神相视。四人也是会意,遂各作礼拜退,旋即便跟着袁遗离去了。
少时,刘岱麾下除了王彧其余文武,也被其令出。须臾,殿内便剩下刘岱和王彧两人。
“看来主公也已察觉到那袁伯业的歹心了。”王彧面色一沉,心头不禁有些寒,谓道。
“哼,这就是乱世,失去爪牙的猛虎,一下子便会沦为其他猛兽的目标。好一个袁公路,刚得豫州不久,又欲来取我兖州,听闻他还派孙坚屯兵在陈留边境,如此肆无忌惮地抢掠土地,看来他的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刘岱冷声哼道,着着,还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可见其怨恨之浓烈。
“正如主公所言,那袁伯业恐怕早就投了袁公路麾下,他适才献计让那李、乐、雷、陈四人各往任城、济阴调拨,本就用心不良。毕竟任城、济阴乃是兖州腹地,一旦沦陷,山阳难保。依他计策,到时马家儿一路直逼山阳来犯,我军据城死守,两军定会拼个两败俱伤。可到时那李、乐、雷、陈四人却不援救,反而任由两方拼死厮杀时,趁机夺下任城、济阴。到时再来侵犯,无论是我军保住山阳,还是马家儿攻破了山阳,山阳最终还是落到袁公路的手上。这般一来,兖州最为重要的任城、济阴、山阳三郡皆落于袁公路囊中,再取兖州,自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王彧双眸光,得刘岱的面色是越来越是阴沉。
就在此时,王肱忽然赶来禀报。刘岱遂是召入。王肱来到,拜礼毕,遂是呈上一封密函,是袁绍遣细作来。刘岱不由心疑,遂是接过,拆开便看。
这一看,刘岱又是神色连变,最后怒不可遏,一边咆哮着,一边便把密函撕碎。
“这袁家人都是豺虎之辈,恶毒至极,妄有四世三公之尊!只恨先帝有眼无珠,错信奸人啊!如此下去,只怕整个汉室江山都要毁在这袁家人身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