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闭上你的狗嘴!你主刘公山,身为汉室宗亲,不能身先表率,便也罢了。 Ww WCOM可他更屡番因妒恨臣下,暗下死手,桥公、鲍公还有我主皆受其害!如此昏庸无能的君主,尔等跟着,迟早都要成孤魂野鬼!”
只听胡车儿猝然扯声骂起,声如雷炸,一时间竟震得城上城下的军队骂声截止。
“他娘的,你这胡狗有何资格评论我这汉室宗亲,简直不知死活,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刘岱反应过来,自是恼羞成怒,嘶声叫骂。
“胡狗,敢来斗阵耶!?”这时,在阵前,陈海手提长枪,大声问道。原来,陈海早听这支敌军不乏悍将,其部又是骁勇善战,由其骑兵更善于突杀,令人防不胜防,斗兵、斗将恐怕都无机会取胜,又想胡车儿这个外族野人,不熟阵法,便想着用斗阵来扳回一局。
陈海的意图,胡车儿瞬间就看透了,不由怒极而笑,道:“畜生,斗阵便斗阵,老子待会便来去你项上级!”
“哼,诳语谁不会,手下见真章吧!”陈海闻言,冷笑一声,见胡车儿中计,暗喜不已,只想着千户侯和那百两黄金已是囊中之物,遂转马回阵。同时,胡车儿也转马回到阵中,与庞德一对眼神。
少时,陈海先是摆定阵势,正见其部分为四部,前有一部为骑军,中部为二,极为盾、枪步兵,后又有一,皆为弓弩手。摆的正是兵家十大阵法中的四门兜底阵。
城上刘岱看了,面色连变,王肱在旁道:“听闻这陈海从熟读兵法,颇受袁遗重用,这四门兜底阵,摆得倒也算是齐整,而且还略做了改变。前为骑可攻,中两部盾兵可防,枪兵为作接应,但若阵前胶着,或是急需撤兵,后部弓弩兵可为掩护。这陈海也算是个人才!”
“哼,可惜却跟错了主人!”刘岱听了,却是冷哼一声,不屑的语气里,又有几分妒恨。王肱张了张嘴,却又不敢把话出。原来,数年前王肱便觉这陈海的才能,正好军中有空缺,便向刘岱推荐,让陈海迁升为牙门将。可当时刘岱的妾一个亲戚也想得到这个位置,刘岱十分宠爱那妾,结果可想而知。后来陈海得知,心里含怨,也难怪会转投袁遗麾下。
却另一边,胡车儿见陈海阵势摆定,沉吟一阵,只觉这阵法不简单,隐隐各有变化,互相通应。庞德也皱起了眉头,道:“胡大哥,彼军阵法精妙,摆的应该是四门兜底阵,且莫急于进攻。”
胡车儿闻言,也是同意,立刻命大军冲轭阵,所谓冲轭也就是车前横木,曾交叉形摆成,是专门用来防备的防阵。
“哼,摆这区区冲轭阵,就想挡住我的四门兜底阵,简直是异想开!全军听令,徐徐突进。前部骑兵准备,随时突破!”陈海一声令下,全军一齐回应,喝声震。
“今日我不但要克立奇功,更要让刘岱那老匹夫看看,当年他失去的是一员大将之才!”陈海眼睛一眯,如有两团热火燃烧,心里暗暗腹诽道。
紧接着,大军启动,陈海所摆的四门兜底阵,盖然前进,度虽是不快,但气势惊人。
“盾兵听令,在阵前摆出三面盾墙,作为防线!”就像是脑海里某个位置的记忆被揭似的,胡车儿下意识地大声喝起,立刻做出反应。在他身后的盾兵得令,立即涌上。
眼看两军将要接近,陈海面色一震,怒声便喝:“前部骑兵起冲突!长枪兵从两翼前往突击!”
陈海令声一下,前部骑兵瞬间奔驰杀出,而此时胡车儿阵前的盾兵也已纷纷以铁盾筑起了盾墙,共有三道,形成三条防线。
突兀之际,杀声乍起,陈海部的骑兵和胡车儿部的盾兵骇然交锋,混战一起。胡车儿看得眼切,立命枪兵也从左右杀出,前往接应。正欲赶来助战的陈海部枪兵,立即就被胡车儿部的枪兵截住,搅成一团混杀。
陈海大怒,又令盾兵以盾强突,为骑兵撕开破口。胡车儿立即又令弓弩手压上,以乱箭袭击,使得陈海部盾兵,只能顾着防备箭矢袭击,哪以强突。
“他娘的,这胡狗竟也会用阵法!?”陈海眼看自己每做调拨,胡车儿皆必有回应,而且恰恰又能压制,怒得正是暴跳如雷。
却见,两军搅成一团,局势愈来愈乱,厮杀激烈。这时,正需一员猛将,来打破僵局,一举定乾坤!
“赤鬼儿,看你了!”胡车儿灿烂笑起,庞德早就等候许久,当下一听,立刻振声大喝,手提赤狮追星戟,奋然杀向混战之处,迎上敌人,舞戟便杀,一路冲刺过去,厮杀极快,随着几个敌将被庞德斩杀,其部无人指挥,纷纷溃散。庞德随即又在乱军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又杀了陈海麾下几个将士。瞬间,战场上的僵局生了变快,胡车儿部突兀把陈海部压制过去,杀得其节节败退!
蓦然,鼓声大作,胡车儿高举手中镔铁怒兽锤,高喝一声‘杀’字,千人骑兵一齐起突击。胡车儿率兵一拥而上,千余骑兵来势汹汹,飞枪驰马,杀得陈海军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时迟那时快,胡车儿从中路突破而去,眼见陈海欲逃,正是怒时。庞德斜刺里,杀入其军,捣得一片混乱。胡车儿大喜,立引骑军加紧追上。陈海吓得早已面色苍白,急命弓弩手射箭阻击。眼看乱箭盖,纷纷扑来,胡车儿却是丝毫不怕,拧起双锤,高声呐喊,其战马仿佛感受到胡车儿的高昂战意,马力全开,配上了新型马镫,踏地如飞,如同狂风扑去,乱箭纷纷在胡车儿身边掠过,或是在双锤的扫荡下破裂。眨眼间,只一瞬间,胡车儿便扎入了人丛之中。
“快上,杀了这胡狗!”
“胡狗来了,保护将军!”
眼看胡车儿悍然杀到,一些将士急来抵挡,一些将士急护着陈海逃命。只见胡车儿恶眉竖起,怒目圆瞪,双锤狂砸猛打,越杀越快。
陈海看胡车儿如此凶狠,急忙逃命,哪知眼前一片人翻倒散,有一将冲开人丛而来,只见他浑身血红,就连一张脸也红得可怕,有一对雄狮般的眼眸,怒声喝道:“庞德在此,畜生你哪里逃!?”
陈海瞬间入见庞德化作一头庞大赤毛巨狮,下意识忙又拨马就逃。哪知还未回过神来,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眼睛急望过去,正见满脸凶悍狰狞的胡车儿高举巨锤轰然砸来!
“吾命休矣!”一个念头在陈海闪过同时,胡车儿落下的巨锤轰地落下,把陈海的头颅瞬间砸开了花,迸射的脑浆、血液,喷了胡车儿一身。
陈海部看得无不惊悚害怕,连忙四处逃命,只被胡车儿军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狼狈至极。
“又!又输了!?”这下,就连刘岱看得面无血色,尽是惊悚之色。他施的本是驱狼斗虎之计,本想着这头狼就算不是猛虎之敌,但起码也能伤虎三分。可哪知眼下,马纵横的大部人马尚未来到,袁遗军便已败下两阵!
战场厮杀,岂有留情之理?袁遗和他的部署就算再是不愿,上了战场,也只能拼命。莫非,两军相差真是如此悬殊?
想到此,刘岱不禁害怕了,连忙喝令诸将前往救援。而胡车儿也并无恋战,混杀一阵后,便下令撤兵退去。等刘岱的援兵赶到,胡车儿早已领军撤远去了。
刘岱急命人清点伤亡,听闻陈海部折损近千人,加上昨日折损便近将两千余人,将近袁遗麾下的四分之一。而且眼下其军士气低迷,袁遗又抱病不出,再想教其部出战,恐怕是极难了。
忽然,刘岱从头冷到脚底,只觉自己是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却胡车儿连取两番胜战,大喜不已,全军士气旺盛,歇息一夜后,又来昌邑城下掠战。
刘岱不敢轻出,麾下将士却也俱怕,袁遗又是抱病不出。刘岱无计可施,唯有高挂免战牌。胡车儿只令部队在城下叫骂,从早上骂到晌午,见刘岱还是不出,方才撤去。
昌邑大殿内,刘岱气得是怒冲冠,骂得满堂文武狗血淋头,无人敢是吭声。
王彧急出道:“主公稍安勿躁,我倒以为这大可不必慌张。那马家儿素来行军神,如今过了三日,却迟迟不到。恐怕是去了任城或者济阴其中一处!”
刘岱一听,不由眼睛一瞪,叫道:“你此话何解!?”
“回主公!马家儿之势之所以能一不可收拾,全因聘得那程仲德为参谋。听闻此人智谋高,甚至于不逊色于古代贤圣。如此高人,岂不知深入腹地,当防备后方夹攻?若我所料无误,不久前他的细作或许已得知有军队前往任城、济阴两处调拨兵马,故教那马家儿出其不意,前往袭击。”王彧疾言厉色而道。
刘岱听了,顿是面色大变,急喝道:“竟是如此,任城、济阴我岂不必失一处!?”
“可这却又能解我兖州之难也!”
“王景文别再给我这故弄玄虚的话!”
刘岱心头正急,这下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吓得王彧面色一变,不敢再有怠慢,答道:“李、乐、雷、陈四将,各往任城、济阴调拨,若马家儿攻往一处,另一处定望救援,如此一来,马家儿腹背受敌,就算他再厉害,恐怕一时也改变战局,受困而难以脱身。而昌邑此处,却只有三千兵马,我军但可不必与之死拼,稳守固城,待得时机一到,彼军松懈之时,再盛势反击,岂不是好!?”
刘岱一听,立即幡然醒悟过来,不由大喜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不亡我,不亡我啊!”
随着刘岱笑声传起,一干文武也纷纷大起精神,振作起来。少时,众人散去,又是唯独王彧留下。刘岱知他定是另有话要,遂把目光投向了王彧。王彧一震色,禀道:“还有袁遗那处,我又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