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马杀得如此不相伯仲,马家军中上下早就看得瞠目结舌,各个都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Ww W COM
就在此时,突变忽生,马一枪急搠不中,那人陡地气势爆,一面清晰生猛,栩栩如生的血色鬼神,犹如活生生地降临地,见者无不畏惧胆怯。
由其马,只觉忽然自己宛若身处冰渊一般,一股不可抑制的寒意顿是游走浑身。
“伏龙鬼神刀法—鬼舞神龙!”一声惊动地的怒喝,瞬间仿佛把地定格住了,只见那血色鬼神相势,挥起扫荡而去的龙刃,霍然化作了一条神龙摆尾扫荡而来。
马瞬间感觉到面前此人,恐怕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敌人,连忙抖数精神,急hu回飞龙银辉神枪,急挡过去。
‘嘭’的一声巨鸣,那恐怖的声势,让人不禁感觉是不是破了一个口子。旋即,又听一声马鸣惨叫,竟是出自马坐下的白麟兽。正见马连人带马,被那人一刀悍然扫开,这一刀之威,简直如有霸绝下的威势!
马带来的马家军顿是哗然一片,马岱见大事不妙,急是引兵赶上。那人的部署也纷纷赶来,两边火把一齐照亮。
很快看见那击退马的男人,身形魁梧犹如神魔尊,浑身孔武有力,双眸赫赫有神,凌厉生威,又看他身穿一副残破却充满血腥味道的黄麟日月铠甲,一看就知经历了无数的激战,手提一柄龙炎偃月刀,坐下一匹赤乌宝马,如附有血色,马似乌,神骏不已。
马岱以及他身后的马家军全都吸了一口冷气,惊为人。
那马是绝世好马,那马上之人,更是古今罕见的纵之雄!
面对此人,似乎就连马都不敢再有放肆。不过他的反应却是奇怪,只见他身体不断颤抖起来,定眼看了好一阵,才敢相认,急声呼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
“虽然是来晚了,但我回来了!”却见那人面色肃然,威风堂堂,与马更有几分相似,虽少了几分俊朗,但却是充满了男儿阳刚的味道。
此人赫然正是这一路火赶回扶风的马纵横!
夜里二更时候,一处帐篷之内,马纵横默不出声地听着马有些唯唯诺诺地在旁完如今的局势,以及不久前的惨败。
来不怕地不怕的马,唯独是对马纵横心存畏惧,但这畏惧却是来自于他内心对马纵横这个的尊敬。此番他不但没有攻破扶风,反而大折兵马,而马纵横的心腹大将姜冏也在此战被阎行击毙,同时北宫凤又受了伤,还有被马纵横视为心头肉的马云禄,亦在此战再次丧失理智,几乎崩溃。
马自知自己无言可辩,只是害怕马纵横对他失望,看不起他,心里又慌又急。
而奇异的是马纵横并未有当场暴走,而压住他怒火的正是此时在榻上的一个妇人。
马纵横一手正拿着绢巾,擦拭着那妇人脸上的汗水,神情十分地认真。
“辛苦你了。等你醒来,为夫若让你受丝毫委屈,就像你的,依照你胡人昔年王族的规矩,我这不尽责的丈夫,让你割一块肉。”马纵横轻轻地道,许下一个承诺。
却当年羌胡人曾建立起庞大的王朝,当时胡人王族是极具威望的,公主的驸马若是犯了罪过,或是让公主受了委屈,那可是要被公主用尖头割肉的。
若算起来,北宫部落也算是前羌胡王朝的王族亲系,北宫凤也算是个公主。当然,当初北宫凤也不过是随口罢了,不过耍女儿家脾性,想要威胁马纵横莫要辜负她罢了。
而此时睡在榻上的妇人,也正是北宫凤也。
听了马纵横的话,榻上的北宫凤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原本颦起的眉头缓缓地松了下来,神容渐渐安详,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马纵横也对她笑了笑,遂给她盖好被褥,方才转过了身,不过脸色瞬间变得冷漠,给马投了个眼色,道:“二弟,随我去看看妹吧。”
马心头一跳,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连忙答是,见马纵横迈步走过,立刻便跟在身后。
走出帐外后,这时马休领着几个马家将领一齐过来拜见。虽然马休长大了不少,但马纵横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对他安抚几句后,便令他一起跟着,其余将士都是散去。马休望着马纵横已显得陌生的身影,又看他一来到,大军上下似都对他唯唯诺诺,就连自家那个无敌的二哥,也是束手束脚。而生了如此大的事,加上眼下战况不妙,他这名满下,号称‘鬼神’的大哥,也无暴怒喝叱众人,与敌厮杀,也无与众人商议对策,反而一来到就先看他的妻子,然后这下又要浪费时间去看马云禄。
当然,马休这样想也是有他的道理,毕竟无论什么事都有个缓急轻重,眼下战况不妙,军心溃散,作为马家基业之根本的扶风城又被敌人取下,这一切理应以夺回扶风,击破阎行军为重。至于马纵横再是厉害,不懂医术的他,就算是看了她们,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竟然如此,还不如分秒必争地去商议对策,安排布局。
马休暗暗在想,不由是对这许久未见的大哥有些失望。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帐篷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马纵横顿是面色一变,身子一动,立刻就如一头匍匐而起的猎豹一般飞奔而去。
“哇!妖,你冷静一些,这里不是战场!我是你的四哥马铁啊!”
紧接着,又是一道喊声传来。
“不好,妖又作了!”马和马休一听,即刻也是面色勃然大变,惊呼叫罢,连忙一齐奔往赶去。
却马纵横快步流星,倏地就要赶到帐前,却见一人倒翻而出,一滚而去,旋即便看一个瘦的身影,如同飞雀般扑出,马纵横眼疾,见她手中提着一柄利刃,二话不,立刻冲了上去。
“啊啊啊!你们这些恶贼,都该死啊!”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那瘦的身影,手抓利刃,正要刺到马纵横的面门。
赶来的马、马休兄弟两人,看得不由整个人都傻了,只觉脑袋轰鸣一声,竟是蒙了。
而就在此时,马纵横做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举动,只见他竟然张开了臂膀,想要把那个要夺自己性命的瘦身影拥入怀中。
自寻灭亡,莫过于此了。
“不!妖那是你最爱的大哥啊!”所幸,马终于反应过来,嘶声吼道。
但为时已晚,眼看利刃就要刺到马纵横的脸上,马休甚至已闭起了眼睛不敢再有奢望,奇迹会在此时生。
地陡然鸦雀无声。
没有杀人的声音,也没有竭斯底里地惊呼急叫,闭起眼睛的马休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等了好一阵后,为了证明这个疯狂的猜想,他鼓起了勇气,睁开了眼眸。
而其实,在马休闭眼到睁眼,只不过生在一瞬间罢了。
“啊,老保佑!大哥简直比我还要胡来任性啊!”这时,传来了马有些崩溃的声音。马休不由急往望去,却是看到了奇迹。
不久前几乎连马也被其所伤,陷入暴走状态而六亲不认的马云禄,此时正被马纵横给牢牢抱住,‘哐当’一声,利刃跌落在地。
“哇啊啊啊!大哥,大哥!”很快,一阵又一阵竭斯底里地哭声传来,马云禄委屈大哭,卸了甲的马纵横,能感觉到自己战袍的胸膛位置,很快就被马云禄的泪水给湿透了。
马纵横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如刀割,抚摸着马云禄的头颅,轻声安抚道:“云禄不哭,有大哥在,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哥保证,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哇啊啊啊啊!”马纵横的安抚却是似乎反而令马云禄更觉委屈,又是一阵痛哭。马纵横紧紧地拥抱着她,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安抚着马云禄。
时值夜里三更,马云禄终于哭累了睡去,马纵横替她盖好被褥,正要起身离开时,马云禄忽地伸手抓住了他,眼角下又有泪水,哀求道:“大哥别走,大哥别走。云禄怕,云禄好怕!”
马纵横听罢,低叹了一声,又坐了下来,轻声安慰道:“云禄别怕,大哥会保护你的,安心睡吧。”
听到了马纵横的承诺,马云禄似乎这才安心,不久后才稳稳地睡去。马、马休还有刚才被马云禄抢了兵器,更打翻出帐的马铁都站在一旁,不敢声。
马纵横徐徐地站起了身子,望兄弟三人默默投去一个眼色后,便迈步而出。兄弟三人随即跟上。
马纵横一出帐外,成公英早就等候,拱手谓道:“北宫夫人的病情已有所好转,高烧也是退了。不知云禄姐如何?”
成公英好学,倒也会几分医术,当然比起一些江湖郎中,做事务求完美的成公英,他的医术可算是精湛了。
“她刚睡稳,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明日旭日一起,立刻召集诸将,商议战事!”到最后,马纵横内心的怒火终于有些压制不住,双眸凶光一闪即逝。
成公英很清楚马纵横的脾性,因此他也很明白,如今的马纵横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一旦他陷入暴走,那扶风城一定会血流成河,无论敌我,也定会伤亡惨重,最后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主公,你连日赶路,不但疲惫,而且生了这样的事,你心情也是极差。你也该早些歇息,毕竟你若不能保持冷静的思维,只会令徒增伤亡。”
成公英此言一出,马立刻就是变色,觉得这成公英实在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