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弟无能,让那恶贼逃去了!甘愿受罚!”马罢,不由猛地低头,咬紧牙关。WwWCOM
马纵横却见他身上有血滴在地上,不由眉头一皱,道:“你受伤了?”
“大公子且听末将一席话,那阎行本非二公子敌手,却忽然使诈,二公子不料,被他的破甲箭所伤,否则又岂会让他逃去!”马麾下一员部将,急是替马解释道。
马纵横低叹一声,认为马做事未免还是有些粗心,遂是跨出一步,扶起了马道:“二弟不必灰心,但战场千变万化,下一回你得多加提心。毕竟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乱世就是如此,能够活得最后的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大哥得极是,弟日后定当谨记,不过!”话到一半,马忽然满脸惭愧内疚之色,欲言又止。马纵横见了,倒是猜到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忧心你嫂嫂她们的处境?”
马一听,想到暴走回去后的阎行会如何对付王异,不由心头一揪,猛又要跪下。马纵横早把他扶住,马跪落不下,更被马纵横拽起。
“好了。你嫂嫂那,你大可不必忧心。我早另有图画!若是事情顺利的话,她如今或许正在赶路的途中!你与我一齐前去迎接如何?”马纵横到这,还是抱有希望地笑了笑。马一听,不由神色大震,连忙应好。
于是,马纵横便把整理大军还有押解俘虏之事,交予各部将去处理,自己则和马往东北处赶去。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候。斜阳落下,余光射在了一处湖泊上,立刻把湖面染得通黄,倒有一种金玉满堂的感觉,令人不禁惊叹。
这时,就在湖泊不远前,马纵横正皱紧眉头,听完了成公英的报。成公英罢,马倒是比马纵横看上去更为激动,怒声喝道:“什么!?嫂嫂和我那乖侄女竟然要用屎尿淋浴!?杀的黑鬼煞,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诶,异儿是为了不让阎行还有他的爪牙,玷污侵犯她们母女,所以才用恶臭,逼得他们退避三尺。一切都是我无能,否则岂会让她们母女受到如此的屈辱。”马纵横面色一黯,充满了自责之色。马亦是如此,低头不语。
“主公,这大夫人她们已在湖泊内洗了许久,这下都快有半个时辰了,这我等又是不方便去打扰…就怕万一…”这时,成公英几番犹豫之下,还是把心中的忧虑了出来。
马纵横听了,微微颔道:“我明白了。”
话音一落,马纵横便迈步走去。
一阵后,先是传出一阵惊悚的惊呼声,紧接着不久,便见一女子赤着脚,裹着的正是马纵横的血色战袍冲了出来,浑身更是**的,加上她身材苗条,看得教人血脉喷张,就连成公英也几乎把持不住。不过很快,众人就有所收敛了,因为那女忽地冷霜着神色,环视起众人,见到成公英时,更冷冷地哼了一声。此女正是陈冰。
“你的主子有令,令你立刻派人到营内,拿几件白袍裹衣过来。”成公英一听,忙是精神一震,好像是有些惧怕陈冰似的,连忙领命。
黄昏日下,却见一个受惊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女娃。女娃也不哭闹,睁大着眼,很是好奇地看着那个刚卸完甲,脱完衣服,走进水里,犹如神魔一般的男人。
史记:初平五年五月初,扶风受袭,晋安皇后与长秀公主被擒,大帝得闻怒之,由三辅归,六月破得恶贼阎行大军,武安侯取地道,领一干精锐,救出了晋安皇后与长秀公主。晋安皇后因为保贞洁,在为俘虏期间,以屎尿淋浴,嫌自身之恶臭,与大帝日:“妻,臭不可耐,不可侍奉君也。”
大帝日:“吾妻,忠贞可佳,当流芳为名,何有臭名之有?“
晋安皇后听之,恸哭。大帝拥晋安皇后与长秀公主于怀,好生安抚,至夜方去。
当夜,在马纵横帐内。却见一干将士皆有喜色,虽然扶风城并无夺回,但能救出王异和马烟雨,以使两人避免遭到阎行的魔掌,自是一件大喜之事。
“我妻女能得以得救,全赖诸位努力,由其是成公祭酒,未负我望,实乃为我肱骨之臣也!”马纵横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面容也不像是前些日子,那般紧绷一起。
“主公谬赞,此乃臣下之本份也!”成公英闻言,也不敢贪功,忙是谢恩。
“主公!眼下那阎行已大伤元气,他的部署连遭重挫,就在昨夜和今日之内,起码折损了近一半的兵马。如今扶风城内,那阎行不过顶多只有七、八千兵众把守。我看不如,把今日所得的三千俘虏以为先驱,主公则压精锐在后,破之扶风!”庞德震色而道,狮眸烁烁光。
“此话得是好!反正这些人本就是阎行的爪牙,就让他们在城下互相残杀,我等蓄势以备,等城上的敌兵一显疲态,便趁机破之!”马一听,不由精神抖擞,立刻附和道。
“可如此一来,未免有些草菅人命。何况这些人本就是俘虏。我等若是要他们去送死,也难免不了他们会忽然阵前倒戈!”这时,马岱忽地皱起眉头道。
“哼!他们若敢,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就是!”马闻言,不由冷哼一声,满脸煞气地喝道。
“不可!以残暴而治之,实乃自取灭亡之道也!眼下也不必急于行事,毕竟别忘了,我等后方还有一头猛虎在虎视眈眈!”马纵横沉声而道,到后面,神容猝地凝肃起来。
“大哥所指莫非是那李催!?”马闻言,也是很快醒悟过来,忙是问道。
马纵横微微颔,这时忽有细作来报,就在刚刚不久,李催忽然启动大军,冒着夜色,望扶风城火赶去!众人一听,无不变色,都在疑虑李催为何忽然急于赶往扶风。
“哼,这李稚然不愧是豺虎之辈!恐怕那阎彦明却也想不到自己会引狼入室吧!”忽然,马纵横冷笑一声,悠悠而道。这时,成公英也把目光投来,两人对色,似乎都猜到了一起。
“恐怕正如主公所料,眼下那阎行大伤元气,且军心动荡,难以把守扶风。而那李催正是看出这点,方才急于引兵去取下扶风城!”成公英此言一出,庞德先是皱起眉头,似懂非懂。马则也不多想,立刻问道:“那李催和阎行不是盟友吗?为何这下李催却又要去取下扶风?”
“这就是乱世之中,弱肉强食的道理了。那阎行如今无力保住扶风,而李催麾下尚近有两万余大军,但若他兵临城下。阎行仅有两条路选择,一条路就是打开城门,和李催联手对付我军。第二条路,就是拒绝李催,可谁又能想到那时暴跳如雷的李催会不会再顾及同盟的情义,甘愿去替阎行与我军厮杀?”
“那自然不会!那李催又不是傻子!”马岱二话不,便是答了下来。
成公英笑了笑,旋即又道:“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阎行拒绝李催入城,两人定会因此离心翻脸。如今那阎行却还需要依仗李催来抵挡我军。权衡利弊后,只要那阎行不笨,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会选择让李催入城。”
“哼!如此一来,李催就能趁机把扶风这座固城掌控在手,将来以图谋更大的基业!”庞德冷声而道,倒也思绪敏捷,很快就看出了李催的用心。
马纵横听了,重重一点头,道:“不过诸位却也别忘了,那阎行也是一头可怕的豺虎,而且他还十分狡诈。因此,被强夺城池之后的他,心里一定会怀有怨恨。一旦局势不妙,两人势必会立即翻脸,到时就是我军取回扶风的时候了!”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神容大震。这时,又有一驿将快步赶入,急是取出一封密书,跪下拜道:“主公!韩文约的回信已经到了!”
马纵横闻言,不由面色大震,立刻教那人把密信取来,拆开便看。少时,马纵横大笑不绝,更大呼十日之内,必可取回扶风!
众人闻,又惊又喜,连忙问话。马纵横灿然一笑后,遂是一一告之。
原来不久前,韩遂引兵回到金城,得知阎行私自取下扶风,带去的更全都是他的心腹部下,而且最重要的是韩遂得风声,得知这阎行准备要另立门户,脱离他韩遂的麾下。
韩遂闻之,自然大怒不已,几番欲出兵讨伐,可不久听闻马引兵在与阎行厮杀。精明的韩遂便是立刻断了出兵的念头,准备让马和阎行杀个两败俱伤,再去收渔翁之利。没想到的是,马反而被阎行击得大败。就在韩遂暗暗为阎行的实力心惊之时,他收到了马纵横的密信,见马纵横愿意不计前嫌地与他合作,而且马纵横的计策,也颇为得他心意。韩遂遂是立刻回信,此下正在金城边境集聚兵马,大有大举扑往扶风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