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疾言厉色侃侃而道。WwW COM文丑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听到最后,不由遽然色变,气得咬牙切齿,扯声叫道:“到底是谁,竟敢将我河北军玩弄于鼓掌之中!让老子知道,非要把他剥皮拆骨不可!”
“哼,敢如此放肆,甚至不惜将整个兖州安危都给赌上,以来施计的谋士,普之下,恐怕也只有那郭鬼才了!可恨我竟然被他蒙蔽如此之久,错失时机,否则若是能把中原腹地,并且盛产钱粮的兖州攻下,胜于十个青州啊!”田丰到最后,满脸的悔恨之色,就像是有生以来错过了最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那依军师所见,眼下该当若何?”张颌立一沉色,连忙问道。这时,文丑却猛地推开席子冲了出来,浑身煞气惊人,拉着嗓子喊道:“我看倒不如立刻整顿大军,明日就与马家贼人决一死战!其军兵力不多,我军若敢拼命,就算以十拼七,彼军也必败无疑!待攻破之后,我等再火杀往兖州,那马羲听闻,必定急于回撤,不正好可以解决青州的危机!?”
文丑此言一出,张颌面色猝是一震,田丰也是眼神亮了起来。张颌脑念电转,反应过来后,似乎被文丑给动了,呐呐道:“烈火侯之计倒是极好。一旦计成,青州危机不但可以瞬间化解,而且我军更有可能一举歼灭马氏的根基,将其连根拔起,替主公铲除一大心腹之患!”
文丑听了,只觉心头一壮,立刻瞪眼向田丰喝问道:“军师你觉得如何!?”
田丰眼神烁烁,毕竟他身为一个谋士,想事情必须更为全面。一阵后,田丰似乎有了决策,吟声而道:“我以为敌军虽只有八千余众,但其军有庞、黄等猛将坐镇,就算是群起拼命,也不一定可以攻破得了对方。再有,庞、黄皆有于万军之中取敌将级的本领,由其是那黄忠更是高深莫测,急于攻取,也并非是上策。”
田丰到一半,文丑便忍耐不住了,大声打断道:“军师怎出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马家军有庞、黄,河北军却也有我和儁乂!我就不信,在大军掩护之下,他俩还能杀得了我和儁乂!”
田丰闻言,面色一沉,眼神忽地变得凌厉起来,道:“兵家战事最是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烈火侯你可知,一旦我军强攻不破,大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到时若再撤往青州,必遭敌军盛势掩杀!至此,在将来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河北的局势!”
文丑听话,面色连变不止。这时,张颌似乎看出了田丰的心思道:“那军师的意思,是想趁早撤军,赶往青州?”
田丰听话,重重地一点头,道:“是也!如今局势多变而不妙。我军眼看虽占尽上风,但却其实危机四伏。由其青州更有一个最为不安定的因素!”
“你是,那个如今已得到当今陛下诏令,成为皇叔的刘玄德耶?”张颌面容又是一紧,问道。
田丰长吁一声,又点了点头,呐道:“此人如今有了皇叔的身份,在青州齐国上下,可谓是一呼百应。若我所料无误,凭他的声望,这些日子,肯定又招揽不少的新丁入伍,以壮大的军队!”
“哼,刘玄德无钱无粮,他哪敢招这么多的人马!?而且就算如此,新招来的都不过是未经操练的乌合之众。”文丑一听,立刻冷声反驳道。
“烈火侯却不见我河北去了四万大军,一旦厮杀起来,自然需要人力抵上,牺牲在所难免!再者青州近年来屡起战事,青州寻常百姓都具有战力,再何况还有不少流匪,这刘玄德大可以借这一场场厮杀,来操练兵士,战死了却也正好节省钱粮,留下的不就是未来的精锐?这般一来,刘玄德自是乐意借我军来练兵,另一边他却也不急于与我军作战。当然,前提之下,是那马羲果然是剑走偏锋,弃兖州安危于不顾,饶了远路,从东莞去了青州!”田丰口上虽还不敢确定,但听他的语气,对马纵横绕远望青州的猜想,几乎可以是肯定了。
“竟是如此,事不宜迟。那我今夜就吩咐下去,教人收拾行装,明日一早,立刻便是撤走!”张颌一拍奏案,瞬间便有了决定。
“不,若要撤往,今夜最好早些行动,以免夜长梦多!”田丰眼神一厉,沉声而道。
张颌听了,不由惊异道:“要如此之急?”
田丰自有理由,重重一颔。文丑见了,大喊晦气,气势汹汹地转身便是离开了。
到了夜里五更时候,色刚亮,马家军斥候急急赶回来报,河北军忽然撤退了。庞德不由一惊,连忙寻来黄忠商议。
“这河北军为何会忽然撤退?莫非是诱?”庞德皱紧眉头,呐呐而道。
“河北军兵力占据绝对上风,再者他们拦在这,就是为了提防我军杀入青州边境,这下撤去,岂不是本末倒置?军师不是还有一个锦囊给了庞将军你?不如拆开一看。”黄忠一时也想不清楚河北军的诡异,不过很快他又眼神一亮,急与庞德谓道。庞德听了,也是神色一震,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打开便看。这一看,庞德又是脸色连是剧变,看到最后,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军师不愧是当今下智者第一人也!他却是早料到田丰会撤走了!锦囊所教,却是要我等,不必急于攻取,徐徐在后追击。田丰听闻,为防袭击,必不敢急于进军。如此一来,又能争取不少时间。待青州局势大定,再又如此如此!”庞德随后把郭嘉的计谋一,黄忠不禁惊为人,叹道:“一谋荡以十万兵众,这比起我等这些被人称为‘万人敌’的武人,还要厉害十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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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时间追溯回十多日前,当时袁绍派遣前往青州的先锋军,已杀到青州齐国的边境。而正如田丰所料,得到皇叔之名的刘备,又因其素有仁义之名,威望大震,齐国上下百姓以及临近一带的流匪纷纷投往。在刘备接领诏书后,只是五、六日间,麾下就招揽了近两万余兵力。
此时,颜良杀往边境的消息传了过来。刘备遂寻田豫前来商议。
在临淄城的后堂内,身着一身干练黄袍的田豫,迈步走了过来。正见刘备正背着自己,凝望着一副猛虎下山的壁画。田豫面色微微一变,忽然觉得刘备身上似乎散着一股可怕的饥渴感,他则像是一头想要觅食的饿虎!
“国让啊,你可知一旦饿虎下山,代表了什么?”田豫还未拜见,刘备却似乎已感觉到田豫的存在。
“饿虎下山,自是腹中空乏,需要觅食!”田豫神色一震,连忙拱手谓道。
这时,刘备猝地转过身来,双眸猛地射出两道精光,忽然笑道:“那你,河北军此番杀来青州,可谓饿虎?”
“河北军来势汹汹,再者袁绍击败公孙瓒后,蓄jing养锐也有一段时间,此番对青州势在必得,志在扩张势力,自是饿虎!”田豫也不怕得罪刘备,直言而道。
刘备听了,笑容灿烂,眼神忽地闪烁几分诡异之色,道:“竟然如此,那就让这头饿虎狂吃猛吞,把它养肥了…然后再…”
刘备到最后,忽地手掌一划,做了‘宰’的姿势。田豫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可要喂饱这头饿虎,却也需要猎食。不知主公的意思是?”
刘备闻言,呵呵一笑,望紧了田豫,不紧不慢道:“来临淄的粮仓也快空了,这新收的两万新丁,对于我军来,确实是难以承担啊。而那孔融又迟迟不肯送来补给。你我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刘备的笑容,田豫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并且瞬间醒悟过来,忙拱手道:“属下明白了!”
“好!你下去安排吧。二弟为人忠义,三弟脾性却又急躁。我听闻,新收的新丁军中,有一个颇有武勇的壮士,名叫龚都。曾乃黄巾贼的头领之一。我认为此人领军,或者合适。军师以为若何?”刘备笑着问道。可听得田豫却又是一阵心惊胆跳。这龚都确是有几分武勇,但为人脾性暴烈,十足的匹夫性格。刘备派他领军,摆明是教他所领的那些麾下送死!
而且,最令田豫感到可怕的是,他隐约感觉到,刘备是有意为之,并且希望把龚都未来作为替死鬼来利用!
于是,当日刘备忽然下令,召原黄巾头领龚都为勇威中郎将,并且率新军一万,前往边境,抵挡河北军先锋大将颜良!龚都刚是入伍不久,却得到刘备如此重用,自是大喜过望,当日来见刘备时,拜谢不绝。他麾下一干将士,都觉得刘备仁义,不会嫌弃他们出身卑微,各个都是胆气大壮,志气高涨。刘备好生安抚一番,更给了龚都以及他麾下十几个将士每人一双由他亲手编织的履子。
龚都以及他麾下那些将士,更是当场不少人感动得落泪,龚都后来更是领着众人叩头拜谢,只欲效死!
对于如今的刘备来,操控人心的技术,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只凭着一双履子,便是赢得了龚都还有一干将士的死忠,不愧为之枭雄。
当夜,龚都与其麾下回到军营后,迅开始整顿部署。而张飞听闻,自家大哥竟要派一个黄巾贼人领军出战,不由忿之,连忙赶来见刘备。
“大哥!这到底是怎一回事!虽如今二哥在高菀把守,可这里还有弟我啊!这怎么却轮到一个黄巾贼子领着一万大军了!?莫非俺还不如一个黄巾贼子!?”张飞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叫喝起来。
却见刘备正于堂上秉烛观看兵法,听了张飞喊话后,遂把竹简一放,笑道:“三弟想多了。这新军中,不少都是黄巾余孽,三弟你脾性火爆,又喜爱鞭打兵士,实在不适合率领新军。自然由在龚都率领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