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子是爹,莫还要向他卖笑!!?”马腾闻言一怒,猛拍奏案,好像在斗气一样。 WwWCOM马云禄一听,忙又道:“爹你全下就数你最了得,你且息怒。你若不喜欢,我这便喊大哥带上他的东西滚出大将军府就是了!”
罢,马云禄转过身子,作势便是要走。马腾见状,不由一急,忙喊住:“且慢!”
马云禄暗暗一笑,就知马腾口硬心软,遂转回了身,嘿嘿笑了起来。马腾老脸一红,呐呐道:“罢了罢了,那逆子来一趟也不容易,让他进来话吧。”
“好叻~!我这就去叫大哥!”马铁闻言,立刻神色一震,连忙应下,好像唯恐马腾反悔般,转身便就快步赶出。
一阵后,马纵横带着几分复杂面色地走了进来,一见马腾面色有些虚弱,想到全是自己激地,不禁心头一揪,下意识地跪下就拜:“不孝子见过爹爹!”
马腾本还想讽刺几句,没想到马纵横一来到就跪下拜了大礼,这下倒不好意思作,同时这毕竟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马腾心里也知道,当日自己确实太过了,遂长吐了一口大气,没好气道:“臭子,起来吧!”
马纵横听马腾还愿骂自己,反而心头一喜,连忙起身。这时,马云禄倒也聪慧,向马休、马铁各投一个眼色,遂是向父兄两人各是一拜,然后一起退下了。
“爹,当日孩儿一时不知轻重,了不少混话,爹若不解气,竟敢骂我打我,孩儿绝不吭声!”罢,马纵横作势又要跪下。马腾见状,忙是喊住:“够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你往日不是最痛恨就是这跪礼耶!?”
“爹,生我养我育我,我纵不跪地,不跪神明,也要跪爹!”马纵横猛是一跪,面色慨然,声音铮铮有力。马腾见了,心头一紧,整理了一下神色,才道:“好了,为父心领了。你先到一旁坐下吧!”
马纵横闻言,不由一喜,又见马腾的态度好了不少,遂是欢喜地应了一声,然后到一旁坐定。这时,马腾面色一肃,眼神更是冷厉起来,吩咐道:“为父可丑话在前头,无论你马纵横再是如何了得,有多大的名声,甚至日后成了下最厉害的诸侯也好!你只要还是我马家的子嗣,就绝不容有丝毫反心,否则就休想踏入我马家一步!!”
只听马腾得无比地认真严肃,马纵横暗暗一叹气,暗想其父的固执,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动他,但又想到了马云禄的计策,遂凝色应道:“爹得是理,自先祖马援投靠顺光武帝刘秀,遂助其创立了东汉,一生可谓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先祖虽已年迈,但仍请缨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方得伏波威名,远振四海,社稷因此得以安稳,国家上下无不尊称先祖为马伏波!至此伏波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我马家的标志。
我等身为伏波后人,自当要秉承先祖遗志,忠心报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
“哈哈哈哈~~!!得好~~!!这才是我马家的好儿郎~~!!”马腾闻言,不由大喜,旋即便纵声大笑起来。马纵横见马腾终于露出笑容,心里也暗暗欣喜,甚至忽然觉得,只要马腾喜欢,自己报效朝廷,以匡扶汉室为已任那又何妨?念头一转,马纵横神色一凝,遂又拱手应道:“日前孩儿愚昧,有所得罪,气恼了爹爹。这些日子,孩儿心里忐忑难安,如今见爹爹能够与孩儿冰释前嫌,不再怪责。孩儿日后定当秉承伏波遗志,不会再让爹爹失望了。”
却看马纵横神情坚定,眼神炯炯光,马腾与之对视一阵,心里不由欣慰,搙须笑道:“我儿神勇盖世,更精通兵略,实乃世之豪杰,若能一心报效朝廷,汉室岂恐不得复兴哉!?”
马纵横与马腾会心一笑,自马纵横态度有所转变之后,父子相处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两人甚至开始细谈起如何重振朝纲,迎奉子回长安之事。
这时,躲在一旁的马云禄见马纵横迟迟未能切入主题,心里不由暗暗着急,遂灵机一动,立刻唤来也在一旁的马休、马铁,吩咐如此如此。
一阵后,马腾正告诉马纵横他准备如何与曹操周旋,忽然马云禄却用盘子端着茶壶和一干杯子走了出来。马腾见马云禄走出,下意识的一顿,并且皱眉道:“云禄,我和你大哥正在谈论国家大事,你一个不懂世事的女娃跑出来作甚?”
“嘿嘿,我怕爹和大哥谈论间会口舌干涩,便特地命人准备了好茶,爹和大哥不必理会我,尽管继续谈你们的国家大事。反正我也不懂~!”马云禄着着,露出一抹真烂漫的笑容,先是走到马腾那处,斟满了茶水后,遂转身走向马纵横,这时自狠狠地瞪眼,用眼神示意马纵横莫要拖延时间,快入正题。马纵横会意,面庞微微一怔,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却其父马腾一心要匡扶汉室,报效社稷,以全忠义,这一点自非是错,但马纵横怕的是,马腾会遭奸人利用,最终反而如史中那般壮志未酬身先死!
而早已看出汉室病入膏肓,再能重举的马纵横,自无意白费心机在汉室身上,再加上他确确实实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创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基业,凭自己的能力还有在一干俊才豪杰的协助之下,为下黎民带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妹得对,我志向虽与爹不同,但想要平定乱世,安定黎民的心,却都是一样的。我虽虚以委蛇,但终究有一日,爹能现汉室已衰,无药可救也!到时,不定我就能得到爹的支持!因此我大可不必急于改变爹的志向,先伺机行动,随机应变便可!”马纵横脑念电转,遂与已露几分急色,茶已斟满,却迟迟没有离开的马云禄投去一个重重的眼色。
“云禄你这是作甚,你哥和爹有要事商议。这做人做事要分个缓急轻重,你要寻他叙旧,大可等你爹和他商议完毕再来找他!”此时马云禄正好背对着马腾,马腾倒没觉马云禄一直在向马纵横暗投眼色,这时面色一板,严肃地道。
“嘿嘿~!我知道了,爹!你真啰嗦!”马云禄忽一转身,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不忘调皮地向马腾做个鬼脸。马腾一见,气得立刻骂道:“臭丫头,无法无了!心老子家法侍候~!”
“哎呀~!我好怕呀~!爹爹别拿剑砍我呀~!”马云禄详装害怕之色,立刻好像逃命似的逃了起来。马腾被她这般一闹,想起日前自己对马纵横挥剑相向,还扬言要把自己这个最有能力的孩子给杀了,自是又悔又羞,老脸刹地红了起来。马纵横见马腾有些不自在,知道他还介怀着日前之事,不由笑道:“哈哈~!没见数年,云禄这鬼灵精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将来肯定是个足可倾倒众生的大美人~!”
马腾一听,立刻神容一震,想起自己膝下的儿女,好不自豪,慨声喊道:“那是!云禄可是我马寿成的女儿,又岂会是寻常货色!?再有我膝下另外的儿子,各个都具有我马家豪杰之风!休儿、铁儿年纪虽幼,但无一不擅长骑射,枪法、刀法也已算是入流,不久之后,就能披甲上阵。儿如今亦能独当一面,守西凉,如磐石,前不久他诛阎行、杀李催,更是名声鹊起,甚至不逊色于当年的你!而羲儿你!”
到马纵横,马腾不由一顿,眼中更是迸无比璀璨的光芒:“你生来便是异于常人,儿可以是赋异禀,但你更是得独厚!!我当年见你体格如此厉害,不禁还以为是先祖见我马家没落,社稷紊乱,汉室岌岌可危,故投世为人,重振我马氏伏波之风!可后来却见你生木讷,性格敦厚老实,虽有强悍之体,却无意兵戈之事,又恐难成以大器,故常叹息不已。还好你后来开了窍,不但好于学艺,勤于练武,还主动请缨出战!你可不知道,那夜你与我要随我征战陈仓时,爹我是有多么激动,当夜更是告谢列祖列祖,再谢神明,不绝我马家也!!
而你也并无令爹我失望,这些年来,自你入伍,披甲上阵之后,大大数百余阵,常胜鲜败,败在你手下的英雄更数不胜数!!正如你的,如今我马家的基业,大半都是你来打下的!!若无你马羲,就无我马寿成今日的荣光!!”
“爹~!”马纵横听马腾重提此事,不由心头一急,急欲要起。马腾一手作势拦住,震色道:“这是事实,你不必顾忌我颜面。就算你不,我心里也是明白,下人也是明白!!不过羲儿啊…”
马腾忽是面色一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无忠义而不立地。昔我马氏受朝廷恩惠,放得以名震西凉,成为西凉大族,后虽落寞,却因是我等后人无能,未可效仿先祖报效朝廷。今你能如此出色,作为马家后人,更不能忘本!你要谨记,汉君可负我马氏,我马氏却绝不负汉君!!此乃为父对你仅存的一点要求!!”
却见马腾目光赫赫,凌厉骇人,似乎能看透人心。原来马云禄那些伎俩,又岂能瞒得过他,再有知子莫若父,马纵横毕竟是他马腾从看大,虽然后来开了窍,脾性变了不少,但马腾没用多少时间,又重新对他了如指掌。马纵横适才一些话,虽然得是义正言辞,但在某些时刻,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马腾看在眼里,却无识穿,毕竟他也非愚夫,如今汉朝的状况,他多多也有所了解。但他自己亦另有思量,而且经过前番一回争吵后,他也深刻地领会到其儿之志恐怕要比他想象中还要高远许多。父子两人志向不同,而且都是极其顽固。马腾很明白,自己这孩儿的性子像极了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底,但求心中无悔,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