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啊,当年若非先主器重,就算以你我的能耐,到了其他诸侯那,恐怕也没如今的地位和声望。 Ww WCOM若是错投明主,甚至早就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你却不看当年下多少名士,却都没有得到好下场。这么多年了,你我一直坐镇后方,为孙家安稳内政,鲜少冒险,如今江东以及孙家,正需你我出头,也总该冒上一回险了。更何况子敬为人,老夫素来清楚,若是子敬愿意答应,老夫纵是赌上身家性命那又如何?”张纮沉色凝声而道,着更是望向了鲁肃。鲁肃脸色连变,却又想自己当初之所以会入仕孙家,全因周瑜推荐,而这些年来周瑜更是对他多有照顾和器重。虽然他身为孙家臣子,效忠孙权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如今他却有一种深深的背叛感和不安。
“莫非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耶?”鲁肃痛苦地叹了一声,呐呐而道。
“主公雄心勃勃,可大都督却依旧还是觑主公一头,可能心中还是尚存先主,不愿承认,只怕他不肯放权,也不肯向主公低头。而主公毕竟是君主,也更不可能常年允许大都督骑在他的头上。当然如今一切还未有定数,若是将来大都督愿意听劝,向主公低头,我和子布定然竭力相保。”张纮沉色谓道,一对老目却像是早已看透了世间沧桑,十分地清澈。
“嗯,这是我俩这两个老东西力所能及的,实话大都督有大才,主公更是百年内罕见的英雄人物,比起两位先主,甚至更适合如今这乱世,不定将来他真的能够创建一番雄图霸业!!而他身旁若是有大都督协助,定能事半功倍,我俩却也不希望看到他俩对立,甚至是水火不容。”张纮话音刚落,张昭神色一凝,便旋即谓道。鲁肃忽然神容一沉,双眸猝是变得明亮起来,分别看了张纮和张昭一眼,旋即肃色道:“两位明公对主公可谓是倍为推崇。没想到啊,主公城府真深,竟然早已得到了两位明公的支持。”
鲁肃此言一出,张昭以及张纮都不由各露异色,但无一例外,两人迅便恢复如常。张昭立即震色道:“子敬的什么话,我俩本就是孙家臣子,自然要竭力扶持主公。”
“此言是理,到底这江东还是孙家的基业。还请子敬以大局为重,万莫做出使江东崩离分裂之事!!”张纮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着鲁肃,沉声谓道。鲁肃长吁一声,道:“两位明公不必多虑。我不过是为大都督觉得有些不公平罢了。大都督对孙家忠心不二,日月可鉴,是定然不会对江东有丝毫歹心的。想必两位明公对此也是心里明白。而主公如今急于夺权,实在并非时机,两位明公,乃我江东文官之,内务重臣,本当竭力相劝,明利害。可如今却未免有些事非不分,暗中协助主公,更有卸磨杀驴之嫌!!若有早一日,真相大白,传遍下,恐怕两位明公会英名尽丧!!”
却听鲁肃字字铿锵有力,并且神色肃厉,那张昭和张纮竟一时被鲁肃得神色连变,不知如何回答。
“鲁子敬!!你放肆!!”却也不知张昭是不是恼羞成怒,蓦然露出几分忿色,大声喝道。
鲁肃闻言,却不做声,面色沉凝,与张昭直视起来。张昭见状,不由心头更恼几分,正欲再向鲁肃喝叱。这时,张纮却忽然一摆手,并走前一步,向鲁肃谓道:“我俩一心只为江东。正如老夫适才所言,这江东基业毕竟还是孙家的。所谓食君之禄,奉君之事。而如今,主公要夺回大权,那是势在必行,你我阻止不了,大都督也阻止不了!!子敬你是聪明人,想必你也很清楚眼下该如何行事,才能令江东得到更大的利益!!”
“呵呵,那是!若然主公称王,想必两位明公定将得以重任,甚至名留竹帛,族中上下想必也将因此受益。我却想,恐怕在两位明公心中,这族中的利益恐怕还要比整个江东的利益还要重!!”鲁肃听话,不由冷笑几声,旋即厉声讽刺起来。张昭听了,不由瞪眼睛吹胡子,手指鲁肃怒叱起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看来子敬如今正是气在头上。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至于仓头城的战事,还盼大都督务必能够取胜,否则…后果将会如何,恐怕下无人知道。”
###\第二千二百九十章 仓头激战(1)
张纮着忽然停顿下来,并向张昭投以眼色,张昭冷哼一声,便转身拂袖而去。张纮向鲁肃投以眼色后,却也不理会鲁肃满脸的怨厉之色,旋即也转身离去。
“且慢!!”蓦然正听鲁肃大喊起来。张纮听了,不由转过身去,正见鲁肃咬牙道:“我愿去见主公!!不过还请两位明公答应,若有早一日,大都督将有杀身之祸,还请两位明公竭力相护,大都督乃我江东屏障,必不可缺,此乃关及江东百姓的安危,还请两位明公务必答应!!”
张纮听话,长吁了一声,呐呐道:“这江东上下若论绝无半点私心,一心一意为江东为百姓的,恐怕也仅有子敬了。子敬真可谓是大公无私!”
张纮罢,向鲁肃不由拱手一拜。这时,却看张昭也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并走到了张纮的身旁道:“鲁子敬,如今建业有许多变化,你却都不知深细,更不知老夫和子纲却也是迫不得己。可这也怨不得主公,主公并非昔年之献帝,甘愿被人笑为傀儡。再竟然他有心创造一番越两位先主的基业,我等自当竭力相辅!若有早一日,大业得成,乱世平定,并开启太平盛世,这岂不是下人所愿耶!?”
鲁肃听话,不由闭起了眼睛,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后,鲁肃再次睁开了眼睛,沉色道:“事不宜迟,还请两位明公为我向主公传话。”
鲁肃此言一出,张纮和张昭不由一对眼色,并旋即皆向鲁肃点了点头。鲁肃拱手一拜。不久,张纮和张昭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却孙权一直在偏殿中等候消息,这不知过了多久,正见‘二张’一同而来,立即神色一震,快步迎了上去,并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张昭闻言,一凝色道:“幸不辱命。不过鲁子敬此人确实义气,老夫和子纲可谓是费了一番口舌,才把他服。”
“嗯,这却也难怪。毕竟当年那鲁子敬正是受周公瑾所邀才会入仕孙家。周、鲁两人关系匪浅,若非鲁子敬忧心仓头城之战,周公瑾会败北,更因此将永无翻身之地,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就范。”张昭话音刚落,张纮便紧接谓道。孙权听话,不由神色一凝,道:“竟然如此,这鲁子敬不会心有不甘,故先虚心投诚吧?”
“这倒不会。所谓忠义,忠义!这忠字在先,那鲁子敬想必也不会胡来。再以他的脾性和品行来看,也绝非出尔反尔,不讲诚信之人。”张纮沉色答道。孙权对于张纮似乎十分信任,听张纮这般一,遂是震色道:“竟然先生如此认为,那我便也放心了。”
却孙权拜张纮为师,因此以先生称呼,而平日里孙权对张纮也是极为的敬重。
也正因如此,张纮在暗中也时常为孙权出谋划策,例如此番让鲁肃投诚表态,也是出自于张纮之计。
在旁的张昭此时神色微微一变,并有几分妒忌之色,毕竟一直以来他的地位都稳稳压张纮一头,乃江东文官之,可后来自从张纮当了孙权的先生后,张纮颇有后来居上的迹象,这让张昭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日没有早些向孙权表态。
“不过主公如今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如今仓头城胜负为分,局势也还未明朗。若是周公瑾在仓头城取下胜利,却又不肯听令撤军归来商议,继续强行攻打荆州,如此一来,一旦风声泄露,只怕周公瑾会率军叛变,取荆州而自立!!”张昭忽然神色一震,向孙权震色而道。孙权听了,不由神色一变,急往张纮望去。张纮倒是淡然一笑,道:“呵呵,主公不必多虑。老臣早有此虑,也正因如此,老臣才会劝主公务必要得到那鲁子敬的投诚。只要得到此人的投诚后,再放他回去周公瑾的身旁,若周公瑾有所反心,其必然力谏阻拦,再此人在军中声威虽不如周公瑾,但却也有不少人拥护,到时周公瑾自会有所忌惮,不敢胡来。而且如今元叹已然先一步回去,若有何消息,自会立即传回。”
“好!!先生多计缜密,比起当年霸王项藉身边的范增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听话神容一震,碧眼更是精光璀璨,浑身气势逼人,一副雄心壮志的态势。
而此时却听张昭忽然问道:“昭有一事相问,不知主公可曾想过,若是那周公瑾果真于仓头城败北,那该如何处置他呢?”
张昭此言一出,张纮不由神色一变。孙权也是碧眼一瞪,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以及鲁子敬和顾元叹明的状况,这仓头城几乎是十拿九稳,岂有败北之理!?”
“主公,战场上可谓是瞬息万变,绝不可掉以轻心。再其中祸弊老臣也早与主公明。而那鲁子敬也是正明此理,才会急于归去。”张昭一凝色,沉声谓道,言下其实倒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向孙权若非他看出其中祸弊,与鲁肃明,鲁肃怕也没那么容易就范。
孙权这下一听,心里不由有些乱,但也听出张昭的意思,道:“子布公才高八斗,不愧是我江东文官之!”张昭听话,不由心头一定,更笑了起来,道:“哪里,哪里。老臣年数已高,将来恐怕难堪重任哩。”
“子布公万万不可如此轻薄。日后江东可还需要子布公主持大局!”孙权闻言,是沉色而道。张昭听了,心里不由乐开了花。此时,张纮道:“这事我等还有不少时间可以考虑。眼下还是先去鲁子敬那里,早些把事情安排妥当才是。”
孙权听话,不由震色点了点头道:“此话是理。那鲁子敬看似憨厚老实,实则是大智若愚,此人能耐甚至不逊色于周公瑾,若然他日那周公瑾不在,此人可为我江东大都督也!”
孙权此言一出,张昭和张纮都不由微微变色,却都是惊讶孙权能够看出鲁肃具备这般才能。
“主公可谓是慧眼识人。那鲁子敬确是具备此才,但因他为人不喜争功夺利,平日里十分低调,若无一些眼界,可看不出此人怀有大才!”张昭沉色谓道。孙权听话,大笑道:“哈哈哈,如此闲话少述,待我得到那鲁子敬投诚后,子布公和先生都当记一攻!!”
孙权罢,遂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张昭和张纮也旋即跟随在后。
少时,却看大门打开,孙权带着‘二张’走了进来,此时鲁肃却在闭目养神,似乎听得动静,睁眼一看,正见孙权来到,忙是起身,单膝跪下,道:“主公在上,受臣下一拜,如今下大乱,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兼之下驾崩,汉室已亡;诸侯征战不休,我江东迟早受其所害,主公雄才大略,乃不世英雄,臣下自当助主公固守江东,平以乱世,建立不世基业,若有违此言,愿遭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哎!!子敬且慢!!”孙权听鲁肃正在誓,不由面色一变,连忙赶去,可当他赶到时,鲁肃已经誓完毕,遂是扶起,道:“子敬忠义,我心里有数,又何必此毒誓!!不过子敬放心,就凭你这一番话,若日后有早一日,我孙仲谋大业得建,绝不会辜负子敬!!”
鲁肃闻言,拱手谢恩后,震色道:“不过眼下仓头城胜负未分,大都督恐怕还需我在左右出谋划策,我这便归去,以免万一!!”
“可子敬你病情未愈,眼下又要往战场奔赴,我实在于心不忍啊。”孙权闻言,不由微微一变,一副怜惜之状道。鲁肃听了,是神容一震,道:“主公不必多虑,我昨夜歇息了一夜后,已然恢复许多,眼下虽非十万火急,但却也不可掉以轻心,还请主公答应!!”
罢,鲁肃作势便要跪下,孙权连忙扶住,道:“竟然你有此决意,我却也不再阻拦,还望子敬多多保重,并替我向大都督好好问候,安抚一番。”
孙权到最后,眼神猝是变得犀利起来,鲁肃领会,神色一凝,点了点头。
话就在鲁肃得到了孙权的放行,正准备往荆州赶去的同时。另一边,在仓头城内。
却见大堂之内,曹军上下却非处于一股低迷慌张的气氛之中,反而人人神色振奋,仿佛即将能够得到胜利似的,这与如今曹军所处的处境来看,简直是截然相反的。
“哈哈哈哈,实在太好了,这些日子,荆州军的那些孬种逃去了大半,如今城中可谓是阔绰了许多,老子的部下也省得和那些孬种去挤!!”却听有一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独眼大喊正在纵声大笑,此人赫然正是牛金。却经过这半月多的恢复,牛金伤势也已恢复不少。
“哼,这些荆州部署,毕竟并非我曹军亲部,会临阵退缩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