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再度起兵,攻破了宛城,兵临合淝城下。曹操本来商议着要跟王宝玉一道再度出征,王宝玉却死活也不答应,说是此去不吉,搞不好小命就丢了。
曹操越老越心疑,看王宝玉的态度很坚决,干脆自己也不去了。
王宝玉这么说当然是不想再跟着打孙权,那毕竟是孙尚香的哥哥,推说不吉利,也是信口开河。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儿,却让他的预言成真,令曹操十分佩服。
自从想要谋害曹操的事情被王宝玉泄露之后,伏皇后等人寝食难安,日夜担忧曹操会找借口报复他们。伏皇后也少不了从旁怂恿汉献帝刘协找机会杀掉曹操,但是刘协早就对帝位失去了兴趣,当不当皇帝无所谓,何况曹操旁边还有亲外甥王宝玉对自己挺好。
与其杀戮无度,有可能惹祸上身,为什么不安然度日,随波逐流?刘协也警示伏皇后几次,安分守己,不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然而,回头已晚,伏皇后见刘协都不帮自己,这一伙人更坚定了除去曹操的决心。
当然,王宝玉也不清楚一件事儿,那就是国丈伏完并没有将那伙妖人杀死,而是藏在了地下的一处密室,刘良的蛊虫也未能探知。
对于伏完这个人,王宝玉从杨修那里了解一些详情,此人出身名门,才高八斗,跟曹操曾经也算是好友,这也是曹操听到王宝玉的报信,却一直没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之一,还念着跟他的旧情。
伏完五年前曾得过一场重病,差一点就死了,病好后性情大变,从此一概不问朝中之事,行事格外低调。伏完曾是辅国将军,曹操独揽大权后,他主动降职为屯骑校尉,手下约有五千人马。
这天,曹操急匆匆的将王宝玉叫了过去,王宝玉一进屋,就见曹操正对着案台上的一堆桔子发呆,表情十分凝重,眼中还有泪光。
“老曹,叫我来想送我桔子?”王宝玉为了缓和气氛,打趣道。
“唉,你且吃一个尝尝。”曹操说着,递过来一个桔子。
桔子放在手里,轻若无物,王宝玉剥开一看,里面居然是空的,感觉非常诧异,问道:“这是什么品种,光长皮,不长瓤?”
“你且看来!”曹操说着,又把一封信递给了王宝玉。
王宝玉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遨游四海、纵横环宇、腾云乘风、飞升太虚,峨眉株草道长进言曹孟德先生,丞相位极人臣,不思急流勇退,仗势残害忠良,谋篡圣上之位,必有杀人之祸,坠地狱之苦。王宝玉贵为皇族血脉,正可担当大任,可担当丞相一职。如曹丞相不肯让位,株草便以飞剑遥斩之,以定乾坤。先杀荀攸,以为警告。
王宝玉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将书信一丢,骂道:“马勒戈壁的,这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老曹,我对你心思你很清楚,千万不能上了外人的当啊!”
“唉,我自然知晓,但此人却不容小觑,刚才前方回报,荀攸已然遭难。”曹操长叹一声,开始抹眼泪。先是荀彧,再有荀攸,谋士接连离去,让曹操萌生晚景凄凉之感。
“荀攸死了?怎么死的?”王宝玉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惊讶,前几天还见到了他,挺精神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死因十分蹊跷,行军路上,突然脸色嘴唇青紫,跌下马来,几人都摁不住,其状狰狞,死于非命。”曹操摇头叹息道。
王宝玉一怔,也提此人感到惋惜,劝道:“并不是代表这件事儿就是株草道长做的,荀攸这种死法,可能是突发心脏病什么的。”
“可是株草道长送来这一筐桔子,又做何解?”曹操随手扒拉着桌子上的桔子,不用打开也能猜到,全部都是空的。
“可能是故意培育出来的。老曹,恕我直言,株草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子虚乌有,你想啊,株草,跟诛曹是谐音,他其实就是冲着你来的。”王宝玉道。
曹操挠了挠头,觉得王宝玉分析的有道理,却又侥幸道:“幸好听宝玉之言,没有随军出征。否则,兴许我命也朝不保夕。”
“老曹,你有今天的成就,毫不夸张的说,也算是星宿下凡,自有天佑。你尽管放心,区区一个旁门左道的什么狗屁道长,肯定动不了你的。”
听王宝玉这么说,曹操稍稍放心,又说:“宝玉,且不论真假,此妖道公然下战书,我等决不可等闲视之,司天监要下功夫,一定将此人找出来,以正视听。”
嗯,王宝玉连连点头,又问:“那个送桔子的人哪里去了?”
“只是普通农夫,出府没走多远,便突然死去。”曹操道。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王宝玉领了任务,离开相府,一时间头大如斗。根本没有思路,别说这么大的天下,就是单单一个许都城,要想找一个神出鬼没的人,也绝非易事。
通过一番调查,那名送桔子的农夫平日也是老实巴交,家里亲戚也全都是农民,没有特别之处。据家人交代,只是在他怀中多了些钱铢,数额也不多,应该是让他送桔子的人给的。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头绪。
坐在原地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见天色已晚,王宝玉下班回家,将这件事儿的前前后后都跟蔡文姬讲了一遍,想让聪明的蔡文姬给出出主意。
蔡文姬思索了片刻,说道:“要找出此人却也不难,与你有仇,与曹操有仇者便是。”
“文姬,这范围可就大了,如今我是巴公,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呢!恨曹操,盼着他死的人比我的还多,光是许都地界,有头有脸的,恐怕一半以上都有这心思。”王宝玉苦着脸说道,感觉怎么跟曹操就像是难兄难弟一般。
蔡文姬又想了片刻,接着分析道:“你二人树敌众多,妒忌你位者,皆为曹操之人,而曹操之人,必不会冒险威胁其主。将此类人撇除,范围便可缩小许多。”
“有道理,但这人又能是谁呢?”王宝玉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