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廖展的一声令下,无数的柴草团朝着荆州大军这边抛了过来,很快形成了柴草的包围圈。而且这些柴草十分干燥,投来的半路中有的散落开来,落在地上,由远及近形成一条柴草道。
“向后靠拢,敌军意欲放火!”陌千寻恍然大悟,急忙吩咐道。
大军立刻向后移动,迅速靠拢在一切,果不其然,南越兵取出了裹着油布的箭矢,点燃后开始朝着这边开始密集的放箭。
柴草很快被点燃,顷刻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南越兵白日放火的举动,当真十分的另类。
火势并非是致命性的,但是浓烟却给荆州之军带来不小的困扰,众人掩住口鼻于事无补,大军只能是渐渐后退,就要重新退回到山谷中,但如果就这样退回去,又不知道还要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就在危急时刻,御风虎突然冲着白焰牛发出了一声低吼,白焰牛心领神会,跟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哞哞叫声,随即载着马云禄,冲着火堆冲了过去。
众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王宝玉却露出了笑容,差点忘了这个茬,白焰牛连那种无法扑灭的妖火都不怕,何况这种平常的凡间之火。
果不其然,随着白焰牛四蹄奔腾,所过之处,火焰齐齐熄灭,甚至迅速冷却了下来,连余烟都看不见。
白焰牛的速度风驰电掣一般,让人根本看不清它的身形,很快就绕着火场转了一圈,火焰全部熄灭,随后射来的火箭,竟然根本无法重新点燃,星星点点在地上无力的燃烧着。
事后,白焰牛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因为这点小火,根本不会让它身上起任何变化,从容的又归到自己的队伍之中。
好!荆州军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马云禄那是老开心了,感觉就跟自己完成了这项任务一般。
眨眼的功夫,大火便被,一只牛?给熄灭了?实在太匪夷所思,南越兵齐齐傻在了当场,廖展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精心设计的火攻之计,如此轻易的被化解了。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有钱摩,白焰牛曾经是他的坐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头蛮牛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白焰牛的潜能,正是被左慈激发出来的,其中的原委钱摩当然不可能知晓。钱摩讨好般的看着白焰牛,甚至希望白焰牛念着旧情,再跟随自己这个老主人。
但是,动物也有分别心,有个能与自己沟通的女主人似乎比跟个老爷们更开心些,所以白焰牛只装作是看不见。
正是进行反扑的好时候,陌千寻挥舞令旗,大军立刻变成了三队,钱摩和马云禄齐齐冲着前方的廖展攻了过去,而牛金和张允各自率领一队大军,对两翼的南越兵展开了攻击。
白焰牛的神威让南越兵吓破了胆子,王宝玉的这边大军更是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一时间,打得南越兵节节后退。
廖展奋力对战钱摩,尚可一时不落于下风,但马云禄也是堂堂上将,两人合力,岂是一般战将可以应对的。
廖展刚才丢了常用的大刀,临时抓过的兵器并不合手,降龙十八刀根本无法全力施展出来,迎战两员上将,顿时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而马云禄总是笑嘻嘻的样子,时不时还突然往后伸手,佯装放箭,廖展全身紧张,章法大乱。
刚刚躲过了钱摩的大铁锤,马云禄的金枪就电光一般刺向了他的咽喉,廖展一记后仰,堪堪躲过,而钱摩的一柄大铁锤却趁势从空中砸向了他的胸脯。
廖展只得一骨碌滚下马去,刚换上的战马,再次被钱摩一铁锤砸断了腰,轰然倒地,溅起了一片烟尘。
短短几日,廖展这是第三次落马,还没来及站起来,马云禄的金枪就如同雨点一般从上空刺了下来,白焰牛同样奋力扬起四蹄,冲着廖展踩踏了过来,搅动了更多的灰尘。
廖展视物不清,只能双腿蹭着地面凭着感觉拼命躲闪,只听一声闷响,应该是白焰牛双蹄落地,心头一松,总算没被这只蛮牛给踩死。但是,一道金光闪过,腿上一阵剧痛忽然传来,马云禄的金枪刺中了他的大腿,出现了血淋淋的血洞。
啊,廖展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大吼,却再也无法站起来,马云禄却并没有继续攻击他,抖手冲他抛过来一片药粉。廖展无力躲闪,只吸了一口,只觉得四肢无力,意识模糊,随即昏死在当场。
钱摩哈哈大笑,探身将廖展抓了起来,用力向后一抛,一队士兵立刻接住了廖展,将他捆绑的结结实实。
主将被抓,南越兵的士气更加低落,勉强战了片刻,终于全线溃败了下去。
王宝玉传令不要追赶,南越兵熟悉这里的地形,必须要防备被分割围攻,大军再次聚拢在一起,从地面的尸体看,南越兵损失了至少有上万人,而王宝玉这边的也损失了近五千。
刚刚踏入南越之地,十万大军就变成了九万,这让王宝玉不免心情沉重,还是那句老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向前!再向前!
半晌之后,廖展终于从被站立的怪牛追赶的梦中醒了过来,发现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尝试着微微动了下,但传来阵阵剧痛让人头顶冒冷汗,而他的臂膀被捆着,整个人放在一辆窄小的马车上。
“王宝玉,便将我杀了,何必如此?”廖展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心态,高声叫喊道。
“杀你易如反掌,老实的呆着吧!”
“王宝玉,若是你不杀我,但凡我有口气在,我一定杀了你!”
“少他娘的废话!”王宝玉一声冷哼,但是廖展大吼个不停,王宝玉听得不耐烦,冲着身边侍卫吩咐道:“将此人的嘴巴给我赌上,别让我再听见他说一个字儿。”
立刻,一团破布被塞进了廖展的嘴巴里,他只能愤怒的瞪着双眼,发出呜呜的咒骂声,王宝玉根本不看他,大军火速掩埋了尸体,连夜向着前方的一条小路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