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妇孺的那伙无赖们,轰然而散。
这对母子是幸运的,但是在一些其它河岸上,有些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危急时刻,朝庭下令让十几万下等禁军和上等禁军士兵混编多股四处出城,维持治安。若是撞见尚可安抚的青壮流民可以就地纳军,或者给灾民们指明安置点位置。
看此情景,大宋禁军的规模估计又要扩编了。
北宋一朝一直有“冗兵”的法,据时任三司使的蔡襄计算,英宗初,全国禁军、厢兵共118万余人,需支出养兵费用4800万贯铜钱。
宋仁宗庆历五年,全军兵力1,59,000人,其中禁军86000人;几年后的皇佑初年,总兵力已经达到1,410,000人,这也是史书可见的北宋兵力的峰值。
然并卵,万事不要只看数字,就跟后世的新中国不要看砖家的纸上报告一样,都是不可信的。
其实有宋一朝,特别是后期。传承着防武将,防民变为思想的历代大宋皇帝。对于处置难民的主要方法,出来你可能不信,就是大量的选择这些难民中的还能用的人,扔进禁军里面当大头兵。
当然,只是下等禁军士兵,所以也就有了八十万禁军之称。里面只少有一半是下等士兵,中看不中用那种。这种以国家财政为支撑的解决难民吃饭问题,简直和欧洲后世的高福利体制没啥区别。
可以,宋朝做为一千年前地球上最有钱的国家,就是这么的任性。
当然,有利就有弊,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么养出来的禁军士兵,战斗力低的吓人,就算是外出查个勤,没有上等禁军士兵带队,下等士兵不定早就跑路了。或者自己就变成土匪打劫别人了!
所以后来,在面对金国军队的进攻下,禁军整体的战斗力,表现的让人无法直视,这也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
主要是大宋自己作死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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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受禁军接迎的一众难民们就此陆续进了开封城。
其中有一壮汉,生的横眉竖眼的很是精壮,破烂的衣裳不时将他虎背上面的“尽忠报国”四个字显露了出来。带着一妇人抱着孩子也进了开封!
开封城中并未受淹,城中卖吃食的仍然很多,相对于涌进来的难民。城中百姓却仿佛看到了商机!壮汉听的妇人怀中的儿子哭闹,停下数了数不多的铜钱,买了些吃食过来。一家边走边吃!
城中的吃食价格见涨,只少涨了一倍。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难民多,但是跑难来此的富人也多。另有不少有先见之明的中产阶段宋朝人士,在前几停雨之时,就拖家带口的过来避难了。
这些人家里的东西,自然带不来,但是财物却是可以带来的。
只是,开封城中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库存的粮食一下子就告急了。还好长江没有出灾,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江南的粮食就能运送过来。
否则,粮价可能就不止涨一倍,而是应该涨十倍了。
不过饶是如此,如今大批难民涌入,导致需要吃饭的人口有增无减。朝庭还是倍感压力的!
雪上加霜的是,即使在这种整个社会犹如火药桶的情况下,有一些背景深厚的奸猾粮商们,依然在试图囤积粮米,制造谣言,疯狂炒作……
生怕涨一倍的粮价,还不满意一般。要不是张叔夜和无数像高衙内,朱子龙这样的帮派团体,早早的就有了心里准备。从黑与白两道方面开始下手!
存粮的先期存了粮,施压的开始施压,再加上曹家百年的积蓄,在曹玉婷的劝下,也准备拿出来抢济灾民,总算是压制住了粮价,没有继续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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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情如火,朝中也是心急火了。贪官污吏固然很多,杀之不尽。但是有良知的清官和清流,在大宋的数量更上一层楼。
面对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黄龙起舞,纵使一向不着调的宋徽宗赵佶,也是一改常态。一本正经的坚持在一线,并且全候的过问灾情之事。
当他问起洪灾是否可防之时,群臣心中皆是无底,一向激进的赵相也是无言。一向不怕地不怕的张叔夜等人也是叹息道:“陛下,此事甚难!”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恐属圣人之时的大灾也!”
6—9月是中国北方的雨季,黄河洪水泛滥一般是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季节的降水多为暴雨的形式,往往在几之内就把一年以内一半以上的雨全部下完了,顷刻之间,“百川灌河”。
但一般规模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有记载的只有十几次超大规模而已。
最早的记录是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因而有庄子:“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当然,黄河数十次改道,上古时期的俗例到了宋朝,也不见的就用的上了。
听了张叔夜的回答,宋徽宗赵佶闻言忍不住的仰哀叹:“难道真是不佑我赵宋啊?若是有错,也皆是郑之错,何苦祸及我大宋百姓,何其不公也!”
“官家仁慈,必佑之!”
“此仍灾人祸,皇上还请保重龙体要紧!”
古代若有灾,因为皇帝自称子,多半一部分责任都会怪罪到皇帝头上。不过,眼前宋徽宗赵佶很识趣,不用别人提醒就开始自我反省了,百官反倒不好怪罪于他了。
况且,就总体而言,大宋官员的平均值节操,还是很高的。为国为民的正面官员还是占大多数,实用主义者也局多,估计这时候,就是要皇帝下罪已诏应该也没啥用。
前朝之时,皇帝没少下罪已诏,可没有卵子用。尽管怪力乱神之,大家都信。但是,显然灾一直都有就是神罚的法,求神拜佛的还不如靠自己有用。
数后,远方的信使又送来消息。
除开封外,报纸上的大雨季影响之广果然不是盖的。汴河、金水河、蔡河、五丈河,江汉运河,邗沟蒗荡、浚仪渠等多处河流全都暴涨。
不光京师一地,大宋各路皆有河防告急的奏报。略微一算,大概只少会有百万人左右,已经陷入洪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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