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大娘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想那么多,压根就没想过去兑换纸币,纸币虽说政府给了保证,可是拿手上薄薄的一张纸,心里不踏实,又怕人家不收,而且搁家里,被老鼠咬了,或者走火烧了,那不是什么都没了?
纸币不比银元结实,不怕火烧,不怕老鼠咬,再怎么折腾,它总是银子是不是?”
傅善祥想笑又不敢笑,无奈的瞥了眼王枫,便道:“老大娘,您的担心是有道理,可是现在世界各国都在使用纸币,随着对外交往的日益加深,在我们中国,纸币取代金属货币是不可逆转的趋势,银元只是个过渡性质。
您既然相信政府,纸币又确实比银元方便许多,您只要小心一点养成习惯不就得了?至于拒收问题,您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您在使用过程中碰到了拒收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向中国银行广州分行或所在地的警察局举报,会有专人帮您解决问题。
再如果您的纸币放家里担心不安全的话,还可以存银行,银行会根据您的存款期限付给您利息,这岂不是比您把钱压在箱底要好的多?您说是吗?”
“是这样啊!”老大娘很是犹豫的说道:“银行会不会不给兑?或者我要是单子找不到了怎么办?”
傅善祥微微笑道:“您把钱存在钱庄,钱庄都知道给您兑付。更何况银行的规模要比钱庄大的多,后面还有中央银行托底,万一银行经营不善无力兑付存款。会由中央银行,也就是政府给您兑付,至于您担心的存单遗失的问题,您可以凭着户籍登记与预留手印补办存单,总之该您的钱就是您的,不会让您无故受到损失的。”
“大娘,您看这位美女都和您说那么诚恳了。您不兑换些纸币对得起人家吗?”不得不说,傅善祥的魅力还是相当大的。这时,边上有些围观的男人看不过眼了,开始跟着起哄。
“来来,我换一两银子的纸币!”
“一两银子也好意思拿来显摆?我换五两!”
“老子全换纸币。这里有五十两!”砰的一声,一个布袋重重压上了桌面!
由于傅善祥的美貌,当然了,更多的还在于她的讲解诚恳透彻,一时之间,这个兑换点的风向立变,民众纷纷要求兑换纸币。
老大娘也受不了了,把一大把银元往桌上一推:“姑娘,老婆子信你一回。我也换纸币,我不要银元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支持政府的工作!”傅善祥笑容可掬的拱了拱手:“银元也不是一无是处。正好老大娘所说,再怎么折腾它还是银子,大家按需兑换即可,最后我再重申,中国银行发行的纸币有充足的黄金作为保证,而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绝不会用纸币来套取民众的金银,各位不用担心纸币会变成废纸。请放一万个心,好了,我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也祝你们生活愉快,再见。”
傅善祥带着笑容,快步从人群中走出,但身后还有不少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恁是让她没敢走过去与王枫相认,而是打了个眼色让王枫和周秀英跟上,转过一个路口,才停了下来。
周秀英笑咪咪道:“看来还是我们的善祥魅力大,大美人儿往桌旁一站,那些色狼都乖乖的把银子换成了纸币。
王枫也笑道:“不远处还有个兑换点,要不你再辛苦辛苦吧。”
“哼!”傅善祥轻哼一声:“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身陷于群狼当中,那我去就是了,你王总司令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当了你的女人就是入了贼窝,你巴不得二十四小时被你不停的使唤!”
“嘿嘿!”王枫拽起傅善祥的胳膊,嘿嘿一笑:“你说对了,宣娇不在,我不使唤你还能使唤谁?不过你的辛苦我都看在了眼里,今晚我来服侍你好了。”
傅善祥俏面微红,随即就落落大方的把身子向王枫稍微靠了靠。
王枫又把另一只胳膊朝周秀英晃了晃。
“哼!”周秀英也轻哼一声,甩都不甩,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其实在广州开办分社,本来不需要傅善祥亲自跑一趟,她过来是为了与洪宣娇换人,洪宣娇怀孕了,虽然身为高手,怀孕对日常活动甚至行军作战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却还是被王枫劝回了苏州,除了养胎之外,另有要事。
而少了洪宣娇,王枫没人照料,杨水娇和周秀英根本不能指望,安吉丽娜想来,可是她的母亲还没走,当着母亲的面给王枫做情人总是不大好,绿娥则是被学校拖住,忙的团团转,所以就由傅善祥以开办分社的名义来广州陪着王枫。
不过说实话,她自己也愿意来,二十四岁的女人了,她也很想为王枫生个孩子。
另外在出兵广州到目前的大半年里,民盟军的队伍再次扩大,收编广州降卒三万多,湘军降卒三千多,两广与福建地界的地方绿营团练近两万,各色帮会成员近四万,虽然精减再精减,却仍有五万之众,于是军中又增加了第十二军和第十三军的编制。
民盟军入华南的兵力不连东海舰队是十四万人左右,除去阵亡重伤失去战斗力,整编过后,总兵力接近了十九万,因此王枫有了把各军整编为集团军的想法,将在对越作战后正式施行,其中每一集团军下辖三个军,具备单独发动战略性中小型战役的能力,而不用再如这次进兵华南那样,需要从各军拼凑出队伍。
目前民盟军陆军下辖十一个军,显然,不可能每一个军都升级为集团军,否则兵力一下子膨胀三倍,十一个集团军,三十三个整编军,每个军战斗人员加文职辅助人员两万五千,合计八十二万五千人,这换了谁来当家都吃不消啊!
所以有些未能升级的军难免会有想法,需要洪宣娇回苏州坐镇,提前了解情况,对有关人员打招呼作思想工作。
王枫出国的那段时间,洪宣娇代理民盟军总司令,兢兢业业,令行有度,表现出了她的女强人作风,获得了全军上下的一致认可,也竖立起威望,被认为是民盟军当之无愧的二当家,因此由洪宣娇回苏州,完全可以镇得住局面。
随洪宣娇回返的有第一军,第二军和第四军,第四军开往南京,与第七军率先完成换防,这三支军队全部是精锐,留下的除第五军,加入民盟军的时间都比较晚,他们将与整编的两广部队一起作为对越作战的主力。
讨伐越南,必须要等雨季结束,却不妨碍民盟军各主力部队向南宁分批分次集结,甚至有的部队直接进驻到镇南关前十五公里的凭祥,这既可以提前熟悉地形,也可以通过军事演习演练山区作战。
镇南关绝不是一座关城,在关城两边的山上各有一座炮台,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当年刘永福的黑旗军为什么能大破法军,靠的就是镇南关的地形!
可纵是如此,清军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要知道,法军只有一千五百人,冯子材的清军则有三万两千人,而法军阵亡人数七十四人,受伤两百一十三人,清军的阵亡却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当然了,王枫不会把越军当作清军看待,需要早做准备,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瞒不过越方,嗣德皇帝心急如焚!
嗣德的中文名是阮福?,今年二十八岁,作为一国之主,正是年轻有为之时,在他一八四八年继位之初,确实有大展拳脚的想法,但残酷的现实往往与理想相悖而行。
阮朝建国之初,曾由法国传教士百多禄代表阮朝,与法国政府签订了越法《凡尔赛条约》,主要内容是法国派兵援助阮朝,从而获得越南的沱囊港和昆仑岛,但当时法国大革命一触即发,因此这个条约并未付诸实行。
可是在法国大革命之后,法国政府以百多禄私人招募的暹罗士兵与二十名法国教官对阮朝立国起了实质性帮助为由,开始把触手伸进了越南,又因越南的闭关锁国政策与多起传教士被杀事件,最终导致了法国开始向越南用兵。
如今以嘉定(今越南西贡)为中心的南圻四省虽未被法国占领,但法国的势力已经全面渗透了进去,法军以保护传教士为名,公然出现在湄公河三角洲一带,越方守军不敢放一枪一炮,甚至不少当地的士绅望族都在暗中与法国人勾结,妄图摆脱阮朝的控制,这是令嗣德对法国人恨之入骨之处。
但更恨的是,竟然因图小利受到法国人的盅惑,得罪了如日中天的中国民主同盟军,灭国之祸就在眼前!
嗣德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只认为前因后果全在于法国,可偏偏那个让他恨不得剥皮抽筋的热努伊就在宫门外候召,他还不能杀,杀了阮朝死的更快,不杀,说不定法国人还能伸出援手,国难当头,他只能依靠法国人了。
强行抑下内心的愤怒,嗣德唤道:“传热努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