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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奇怪的状况

作品:我为王 作者:枪手1号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人心向背,对于原先以部族游牧为主贺兰雄来说,或者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但对于高远来说,的确是生死悠关。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张氏经营辽西数十年,自己想要取代它,并且得到整个辽西的支持,如果仅靠甲坚兵利的话,只怕没有什么好下场。高远没有时间来慢慢经营这块地盘,因为他马上面临着东胡人有可能到来的侵略和挑畔。

    而且辽西郡上下都知道,张守约对高远不错,在以前,可以说不遗余力的支持,而现在,自己要将张氏唯一剩下的张君宝也干掉,就不能不考虑辽西人的反应。

    以一个和平的方式,取代张氏在辽西的统治,是高远的必然选择。毕竟辽西与河间有极大的不同,高远有大把的理由去找严圣浩的麻烦,就不能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张氏的辽西。

    不得不说,高远对待辽西的策略是异常聪明而正确的,在征东军骑兵抵达辽西城三天之后,辽西城内百姓的恐慌开始慢慢地消除,因为他们发现,征东军骑兵根本没有攻打辽西城的意图,他们在远离辽西城数里开外的地方扎下了大营,除了第一天抵达的时候,示威性的绕城奔驰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举动。

    被王玉龙指派守卫西门的何保田大着胆子打开了城门,当城门的千斤闸在吱吱呀呀的绞盘声中缓缓升起的时候,何保田的手中都是汗水,因为此时站在城楼上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大约百骑的征东军哨骑正在西门不远处临视着这里。在他的身后,他麾下的县兵们,都是紧张地咬紧了嘴唇,脸色有些发白。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枪,弓弩,一台台床弩的头高高扬起,瞄准了前方。

    何保田强自镇定。他仍然忍不住心里发慌。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落下,远处的征东军骑兵没有丝毫的动作。在吊桥落下的轰鸣声中,他们也只是转头看了这个方向一眼。

    城门已经打开了一柱香的时间,别说没有征东军前来攻城,连先前在这一段游戈的哨骑也不见了踪影。

    何保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一台床弩旁,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哪怕已是寒冬腊月,他仍然是满身冷汗,此时心里停当下来,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凉嗖嗖的极是难受。

    看到县尉坐了下来。放松了表情,西城门上上下下的县兵们,一个个都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一两千人同时吐出一口气。汇在一齐,便成了一个异常巨大的声响,将何保田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身周一片的喜色,不由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

    嘴里啐骂着,他心里何尝不是欢喜万分。高远没有想着攻打辽西城,那他们也就不用与恐怖的征东军作战,要知道,这可是一支杀得东胡人都胆寒,将大燕常备军打得溃不成军的强大力量。

    “看来可以平安回家与家人过年了!”他在心里念叼了一句。“来人!”

    一名兵曹跑了过来,“县尉有何吩咐?”

    “去跟王县尉说,我按他的吩咐做了,征东军没有攻打城门。一切安好!”

    “明白了!”

    兵曹跑步离去,何保田站了起来,向着城楼内走去,必须洗个澡了,身上都汗湿了,这个天气,搞不好是要得病的。

    有了西门带头,其它三门陆陆续续的都打开了,城内的居民在起初胆寒了一阵子之后,有胆大的开始出城,必竟这寒头腊月的,城内需要大量的柴禾,木炭,也需要巨量的菜疏。

    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城门大开的辽西似乎不设防,而在不远处设营的征东军也没有任何攻打的意图,辽西城便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之下,恢复了日常的运作。城门口开始忙碌起来,进城出城的人络驿不绝,大大小小的商队,无数推着小车,挑着担子的货郎将无数的商品运进运出。

    辽西城内老百姓们去除了对高远的恐惧,转而忆起他在这些年中,对东胡人作战所立下的赫赫功勋,想起了他在扶风留下的一系列传奇,而张君宝的弑父杀弟的事情亦是愈传愈广,辽西长史彭彬的逃亡,张守约的夫人自杀身亡,无一不是在这张君宝做下的这些恶事之上,再敲上了一枚枚钉子。

    有来自扶风赤马的商队,更是在城内信誓旦旦的声称在碧秀峰见到了那些死难将士的坟墓,而立坟者便是这些战士之中幸存的黄湛将军。

    渐渐的,被张君宝栽在高远身上的那些罪名开始被所有的辽西城人嗤之以鼻,一个如此丧尽天良的人所说的话,怎么能取信于人?像高远将军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会跟他一样。如果高远将军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在现在这样的局面之下,怎么会不挥兵攻城,拿下辽西?而只是驻扎在城外?

    城内的民心开始逆转,人们在悼念老郡守的时候,也在痛骂着张君宝。

    开始有小商贩推着小车到了不远处征东军驻扎的营地外,摆开了摊子,所贩卖的自然是这个时节所特有的菜蔬,摊子刚刚摆开,军营内的军需官便已经走了出来,将他的东西一扫而空,所给的价钱,比起城内的价格还高了一成。

    当这个小贩欢天喜地的回来准备他的第二趟时,得到消息的更多的人,开始兴冲冲的向着征东军骑兵的营地出发了。

    此时辽西郡的老百姓都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要怕征东军呢?征东军不也是大燕的军队么?高远将军不仅身受老郡守的大恩,而且与二公子张叔宝交好莫逆,这在辽西城可是人尽皆知的大事。

    高远将军不是敌人,那征东军自然也不可能是敌人了。

    站在营地内的箭楼之上,贺兰雄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大开的城门,络驿不绝的进出的人流,以及快要围住他们营地的各类贩子。

    “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次攻城掠地的行动!”他看着身边的步兵。

    步兵微笑着,手掌有节奏的拍打着身前的栏杆,“贺兰将军,这便是人心向背,你瞧,现在辽西城人已经不将我们当敌人了,我敢与你打赌,等高将军一抵达,这城内的官员们将领们,便会前来恭迎高将军入城,而高将军一入城,这辽西从此便要改姓高了。”

    “我才不与你打赌。”贺兰雄摇摇头。“算我服气了。”

    步兵放声大笑起来。

    城内,以王玉龙为首的一帮县尉们聚集在一起,长史彭彬跑了,老夫人死了,剩下的一帮文官们,本来也不在这些将领们的眼中,现在整个辽西城,却是以王玉龙为首。

    不用打仗,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但这些人大都是张守约的亲兵,在松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约而同的有些伤感,这种情形之下,辽西城易主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诸位,我已经派人出去联络征东军骑兵的将领了。”王玉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高将军一到,我等便出城恭迎高将军入城主持辽西事宜。相信大家都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是大家更要明白,我们都是张氏的老人,高将军入主辽西,大概也不在需要我们这些人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铁道理。我请各位来这里,只是想叮嘱各位,不要无事生非,在最后的时刻如果还恋栈不去,那会惹来杀身之祸。老兄弟不多了,我不想你们一时糊涂掉了脑壳。能留着命安度晚年,于我们而言,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你们,都明白了么?”

    众人无言点头。

    “约束兵众,千万不要在城里生事了,我听闻高将军御下极严,手下士兵军纪森严,不要让这些家伙到时候枉送了性命,都是家乡人,死了谁,回去都不好面对家乡父老,以后我们也是平头百姓了,四邻八里,都不要得罪的好。”

    这话说得凄凉,众人都是哀声叹气。

    “就这样吧,在高将军没有到的时候,大家还是各安本职,维护好城内的治安,站好最后一班岗吧!”王玉龙站了起来,挥挥手,意兴阑珊地道。”希望我们的合作能让高远将军满意。”

    而与此同时,辽西城内,叶重与叶枫也是面面相觑,叶重见多识广,但这样的场景却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半晌之后,他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高远,果非常人也,我远不能及,公子,原本我还想着要掩藏形迹,现在看来,毫无必要,我们收拾一下出去去找征东军吧!”叶重苦笑着道。”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用这种方式来占领辽西城。”

    “姐夫本来就了不起!”叶枫扬起头,很是有些骄傲地道。

    “的确了不起!”叶重点头。

    而在更远的辽西与河间的接壤处,檀锋与周玉正准备分兵而行,周玉将带着几乎所有的剩下的常备军穿过河间,直抵渔阳,而檀锋则带着燕翎卫回蓟城,当信使带着辽西城的情报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事实总是与他们期望相反,两人不再多言,双手抱拳一拱,默然作别。

    四百九十三章:用敌人的鲜血来代替我们的眼泪

    本来还指望着张守约的那帮老亲兵,辽西城的那些县尉们本着对张守约的忠心,能给高远制造一点麻烦,哪怕不可能抵挡高远的攻势,但就是恶心恶心高远也是好的,但高远连这点盼头都没有留给他们。

    人心,始终是这个世上最难猜测的东西,王玉龙,何保田这些县尉对张守约不是不忠心,如果张守约还活着,站在他们面前,要他们与高远死拼,他们绝对二话不说,操家伙就上了,是生是死,那都根本不会考虑。但现在,张守约过世了,他的两个儿子,张叔宝也死了,剩下一个张君宝,居然是弑父杀弟绝情绝义丧尽天良的东西,而且还落在了高远的手中,让高远整了一个罪证确凿,辩无可辩,这让他们即便想效忠也没有一个对象了。

    他们都老了,身后都拖着一大家子人,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张君宝,根本就不值得。

    高远不攻,一来是因为张君宝落在了他手中,二来是基于自己这几年来在辽西闯出来的良好名声,三来,就是吃准了掌握辽西郡这最后一点武装力量的这些县尉们的心思。

    不攻而攻,不下而下,辽西城落入高远的掌控之中,便如十个手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而且采用这种方法,将高远夺取辽西城的不良反应和后遗症完全给摒弃掉了。高远要的是一个拿来就能用的辽西郡,而不是一个他占领之后,还得四处去灭火的辽西郡,一个给他添乱的辽西郡。

    白天辽西城的城门大开,行人如常,但到了晚上,城门仍然会关上,城内仍然有宵禁,叶重便带着叶枫,随着最后一波出城的人走出了他们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辽西城,向着不远处的征东军骑兵大营走去。

    城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关上。

    一齐出城的人看着他们二人径直向着征东军大营走去,也只是瞟了两眼,这两天,小商小贩们几乎将整个征东军大营都给围着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叶重和叶枫更是没有在乎任何人,两人就这样像着大营一步步走去,大营之外,有不少的士兵正在收拾大营外小贩们撤退之后留下的一地狼藉,看到两人走来,几名士兵直起了腰,向着他们走来。嘴巴张开,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了马蹄之声。

    叶重也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看向远处出现的马队,同一时刻,看似没有设防的大营内,亦是蹄声大作,两队全副武装的骑兵纵马而出,迎向了远处的马队。

    叶重心中跳了一下,这些天来的状况,他一直以为征东军也放松了下来,现在看起来,却是外松内紧,不管城内是一个什么状况,他们一直保持着战备的状况,否则也不会反应如此神速,如果城内的辽西兵有些什么举动,想要袭击征东军的话,那铁定是要吃一个大亏的。仅仅从这样一个小的方面,叶重对于高远的治军的评价又上了一个新台阶,面对着毫无斗志的对手,似乎可以一鼓而下的辽西城,征东军并没有丝毫的轻视和放松。

    胜不骄,败不馁,这是一支强军最基本的品质。

    紧接着,迎上去的骑兵发出去的巨大欢呼声,让叶重瞬间便明白了从远处奔来的骑兵是些什么人?能让这些骑兵发出如此欢呼的人只有一个,哪就是征东军的将军,统治者高远。

    叶重站住了脚步,“是你姐夫!”他对叶枫说。

    此时,远处那飘扬的旗帜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已以很清楚了,一个高字大旗迎风飘扬,迅速向着他们接近,从大营之中奔出去的两队骑兵一个漂亮的斜刺转弯,当他们全军转过来时,恰好从远处奔来的高远所部插出他们的中间,两支骑兵便从准备迎敌变成了保护高远,一个简单的动作,又让叶重的眼皮跳了好几下。

    他是统兵大将,自然明白,这些在外行人看来好像很寻常的动作,要在高速奔驰之中,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做出来,是何其之难。

    秦人打垮了匈奴,将匈奴大部几乎整个儿的摧毁,现在看起来,倒是成全了高远,如果匈奴王庭还存在的话,高远怎么可能收拢起如此多的匈奴骑兵,怎么可能迅速地建立起一支如此强大的骑兵。

    高远的手段也当真了得,居然能将桀骜不驯的匈奴人训练得如此如臂使指,要知道以前的匈奴骑兵并没有多少严整的战法,与中原各国作战,几乎都是一发动,便是漫山遍野的全军冲刺,依靠强大的冲刺力,击穿步兵的防守军阵,然后展开屠杀,一旦冲刺不利,不能打穿敌阵,多半便是转身扬长而去,窥伺左右,伺机再找机会进行决战。这也是中原各国对匈奴骑兵一支无可奈何的原因,那怕是兵力上占着绝对的优势,奈何对方根本不与你正面硬抗,步兵永远处在防御状态,而骑兵却随时随地地发动攻击。

    秦国与匈奴一战,抓住了匈奴人大举进攻赵国的机会,大兵封堵了匈奴人的退路,数面合围,这才将匈奴人堵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迫使对手决战,这才获得了胜利,但这种胜利是不可复制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而秦国为了达到这一战略目的,付出的是函谷关几乎被赵牧攻破,大将赢腾当场战死的代价。

    秦人的确赢了,但从整个大的层面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场惨胜而已,连秦王最后都赤膊上阵了,只不过秦人较之匈奴人底蕴更厚,有一个控制力更强的中央政权,可以迅速的恢复元气,而本来就处在一个松散联盟之中的匈奴人,则就此一蹶不振。

    一般散沙的匈奴人现在成了高远手中的一把利刃,叶重可以想象得到,假以时日,当数以万计的匈奴骑兵汇集到高远的旗下的时候,而且他们又有了严明的指挥,严格的军纪,那将是多么一支可怕的军队。

    看着远处如同海潮一般向着这个方向扑来的骑兵队伍,叶重紧紧地握住了叶枫的手,这是高远的军队,而叶家的小姐是高远的夫人,这就是叶家重新契机的良机。叶重在这一时刻彻底明白了叶天南的意思。

    叶氏在燕国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他仍然可以破茧重生,叶相可以在蓟城忍辱偷生的活着,但他不愿意,他更愿意用自己和夫人鲜血,为燕国的倒塌在重重地添上一笔鲜红的颜色,而他们的鲜血自然不会白流。他不仅成功地将燕王置于了道义之上的被动地位,更为高远以后的取代埋下了一个极佳的伏笔。

    像叶相这样的人,每一滴鲜血都不会白流。

    骑兵前队从两人的身前掠过,卷起的股股灰尘将两人彻底淹没,叶枫瞪大了眼睛,在一片烟雾弥漫之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人,虽然与身边所有的骑兵一样穿着同样的衣甲,但叶枫仍是一眼便认出了高远。

    “姐夫!”他大叫了一声。

    他的叫声在隆隆的马蹄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喊叫之声,高远不可能听到,在这么多骑兵奔驰之中,高远也不可能注意到站在路边的两个寻常百姓打扮模样的人,但他这一声刚刚叫出去,却发现高远霍的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同时,一只手举了起来。

    前方的骑兵减速,后方的骑兵却在瞬息之间,分成了两股,从前方骑兵的两翼掠过,更后方的骑兵们同时勒马减速,整个快速奔腾的骑兵队伍在瞬息之间便由极快开始减速,在一个呼吸之间,便慢了下来,然后静止。

    高远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人,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姐夫!”叶枫又叫了一声,这一声之中,却是带着呜咽。

    高远翻身下马,前方的骑兵向两侧让开,他大步向着叶枫走过来。

    “枫儿,是你吗?”

    叶枫张开双臂,向前跑去,像一只小鸡一般,飞扑到老母鸡的怀里,十四岁的少年在这一刻,脆弱,稚嫩尽显无遗,他扑进了高远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姐夫,爹走了,娘也走了。”

    高远的眼睛湿润,虽然与叶天南的关系,有过许多龌龊,但他生了一个好女儿,是自己的妻子,有一个好儿子,一直视自己为兄,而且,他用他的决断,为自己的将来,尽可能地扫清了许多障碍,只是这几点,便足以让高远对他感怀。

    “我知道,我知道了,枫儿,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到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这个样子,会让你爹娘不喜的,你姐姐也会骂你不像是一个男子汉。”高远道。

    叶枫抬起头,满脸的泪痕,虽然想忍住,但泪水却仍然不可抑制地流下来。

    “叶枫,看来你没有什么长进啊,有什么好哭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清,眼泪只会惹来敌人的耻笑,你这么没用么?”高远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叶枫怒目而视,这个人他是极熟悉的,是曹天赐,这个人比他大了两岁。

    “曹天赐,以前我打不过你,现在可不一定,你想找揍吗?”

    “很好,我随时恭候。”曹天赐冷笑,“但我就是瞧不得你这哭鼻子的模样,我亲眼看着我母亲死在我面前,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只是一刀一刀地去宰那些东胡人,用他们的鲜血来替代我的眼泪,你,做得到吗?”

    “我当然能做到,我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好!”叶枫怒道。

    曹天赐大笑,踏上一步,向着叶枫伸出手去,“好,这才像个男子汉,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叶枫瞪着他半晌,终于还是伸出手去,与他握在一起。

    高远点点头,摸了摸叶枫的脑袋,转头向着叶重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