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有名气的画师,这一段时间可谓是身家百倍,大量的广告牌子都需要他们画出来,然后争分夺秒地树起来,现在施工队已经将一个个的铁架子架了起来了,正等着他们拿出作品来呢
就在蓟城还在为这一次宏大的拍卖而津津乐道的时候,另一个更具震憾性的消息却在蓟城政商两界之中飞地传开。
三位王妃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顾名思议,这个在大汉人耳中还很新颖的机构,自然便是做慈善的了,这几年来,三位王妃拿私人的钱出来做善事已经是常态,现在成立专门的机构来做这种事情倒也不奇怪,这些年来,在高远统治下的大汉王朝,对于一个个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颖的机构倒都是具有了免疫力,见怪不怪了。
让蓟城够身份的人疯狂的是,慈善基金会成立的日期定在大典举行的头一天晚上,将以宴会的形式举行,但请柬却只有两百张。想去参加这个宴会的人何止两千,因为大典的举行,全大汉各郡县几乎所有有身份的人全都聚集到了这里,能得到请柬,便是身份的象征,很简单的一个假设,如果两个从事同一行业的商人,一个得到了请柬,而另一个没有得到,在以后的竞争岁月之中,另一个不免便要高出一大头来。
放请柬的人是三位王妃现在所有生意的掌管人,大汉中央银行行长的大儿子梅朴。
马上。梅朴的蓟城的府第亦遭到了与前一段时间文宣部部长霍啸林一样的命运,而且比霍啸林更惨。有胆子登霍啸林门的人,自然都是大汉顶尖的人物。但有胆子到梅朴这里来的人,那可就多了。
那几天,在蓟城某些人群当中,相互见面的问候不再是吃了吗,而是你拿到请柬了吗?当然,那些豪门是不必担心这个的,梅仆自然会将请柬送到他们手中。真正去争的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人。
外头为请柬争得头破血流,宫里头却也是正自忙得不可开交。高远苦笑着坐在小桌边,看着自己的三位夫人正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切她们觉得有意义的东西。
“大哥,你以后反正也没机会上战场打仗了。那副盔甲干脆卖了吧?与其摆在宫里,还不如卖些钱来做些善事好不好?”叶菁儿问道。
“好,好”高远点头,那副盔甲是他的第一副盔甲,还是当年辽西太守的二公子张叔宝送给他的,曾伴随着他数年时间,那副盔甲伤痕累累,虽然不成模样,但却一直被高远珍藏着。
“卫远。将盔甲搬来。”叶菁儿手一挥,大声叫道。
“那大刀和军刺也卖了吧”
“行,卖了卖了。反正以后战场也与我无缘了,眼不见心不烦。”高远连连摆手。
叶菁儿抿嘴而笑,一挥手,这两件东西,马上也加入到了将被拍卖的行列。这两年来,在高远的建议之下。她开始做一些慈善事业,在她看来。这也是为高远的名声再上一层楼作贡献,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在困扰着她,那就是钱不够啊。
曾经的她以为大汉的光芒已经普照到了每一个角落,因为现在的大汉呈现在外面的,都是蒸蒸日上的世界繁华,但当她开始接触到慈善这个行业的时候,当她走出宫门,行走在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群当中的时候,她才真正现,即便是阳光再灿烂,也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哪怕她只是走了蓟城周边,所看到的也让她感到震惊。
这也是她真正决心投入到慈善当中去的一个原因,而当她想要以一己之力去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才现,哪怕她是王妃,是这个王国的女主人,很多问题也不是她能解决的,她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这些人。
钱不够,是叶菁儿最直观的感觉。
当她向高远很苦恼地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高远告诉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你能成立一个机构,将更多的人团聚在你的周围,大家伙儿一起来做这件事情,便能解决更多的问题。
大汉第一家慈善基金会便在这种情况之下诞生了。
“大哥,请柬都会给那些人啊?嗯,我觉得应当给王武嫡王部长一张啊,他是财政部长,以后我们还得要他多多支持呢”叶菁儿问道。
“请他干嘛?一个穷鬼”高远笑呵呵地道:“这个慈善晚宴美其名曰是咱们请客,但请来的客人都是要大出血的,这家伙来的话,白白地占一个座位,一文钱也拿不出来,还要白吃我一顿,自然是不请他的。”
叶菁儿被高远逗得大笑起来,“你这么不待见他,也不见你撤了他的官儿?”
“我喜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但他称不称职是另一回事,作为一名财政部长,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高远摇头道:“选任官员,可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而是要看他适不适合这个位置,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现有比他更合适的财政部长人选。”
“那倒也是。”叶菁儿点点头,“不知这一次我们能筹到多少钱啊?大哥,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们大汉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可走了一些地方,才现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啊,这还是蓟城周边呢,就还有那么多的穷人,可想而知,在那些边远地带的情况了。”想起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叶菁儿深有感触地道。
“是啊,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是不可能将每一个人都照管到的,总会有被遗忘的人群,你这个慈善基金会以后就查漏补缺吧。”
“可是就算有了这个慈善基金会,能帮到的人也有限啊,咱们大汉这么大。”叶菁儿摇头叹道。
“你们只是一个开始,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做这件事情。”高远抚摸着叶菁儿的香肩,“虽然你们只能帮到一部分人,但你们能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也是,咱们大汉的有钱人这么多。”叶菁儿点头同意,“真正想不到,你一个冠名权便能卖到一百零二万元,那些海商可真是有钱啊。这一次梅朴应当也请了他们吧?”
“当然,肯定会请。”高远笑道:“以后,海商,会成为这个国家最有钱的一批人。不过这一次你们能筹到多少钱,我也很期待啊。”
两口子正说着,致远一路跑了进来,手里提着几件物件儿,“父亲,母亲。”高致远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二娘娘说我们都要拿一些东西出去卖,卖得钱要拿去救济那些穷人,这是我的那一份儿。”
高远扫了一眼,好家伙,致远拿来的都是他平素最宝贝的一些东西,其中一柄镶嵌着一枚硕大宝石的弯刀是寇曙光当年走海外的时候,给他带回来的宝贝,平素是他最喜爱的东西。
“你刀你也舍得啊?”高远把玩着这把刀,笑道。
“母亲经常为钱不够而苦恼,而且有一次我跟着母亲出去了一趟,看见有的人好可怜啊,所以我也要为大汉王国出一份力。”八岁的高致远仰起头,看着父亲道。
高远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儿子,“好儿子,居然也能想着替父母分忧了,看来现在你读书着实是有些长进了,不错,不错,这把刀,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当然”高致远骄傲地道,然后瞟了一眼桌子上高远的那一把黑沉沉的毫不起眼的军刺,不屑地道:“父王你可真小气儿,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子吗,能卖几个钱?谁会要啊?还有这身破破烂烂的凯甲,父王您也好意思拿出去?”
这句话惹得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儿子,你信不信,这把你瞧不起的军刺,最后卖出来的价钱至少是你这把刀的十倍。”高远微笑道。
“我不信。”高致远摇头道。
“儿子,你要记住,有时候东西的珍贵,并不是东西的本身,而是附加在它身上的其他价值。”高远笑着道。“比方说,你这把刀可能值一千两银子,但因为是你从小玩得,他便有可能值五千两,因为你是大汉王国的王子。你明白了吗?”
高致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高远站起身来,抚摸着旁边那副破烂的盔甲,“这副盔甲你爹我还没有达的时候拥有的第一副盔甲,伴我走过了最为艰难的岁月,上面的每一个伤痕,都是他的勋章,如果不是为了你娘的这个慈善基金,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因为他蕴含着我的记忆,儿子,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因为他是唯一的,不可复制的。”
“大哥,你这样舍不得,算了我就不要了。”看着高远的神色,叶菁儿突然有些心酸起来,高远的这段话也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艰难岁月。
“不,卖,让他们再挥余热吧,能为大汉的百姓再做一点贡献,如果他们真有灵的话,也会高兴的。”高远挥挥手,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