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采取第二预案后，一周时间过去了。
就在那位突变种的头七的这天，林有德的计划第一次碰到了麻烦。
“我承认，我压根没想到德国政府和德军竟然会拒绝颁发勋章。”林有德说着把手中那来自德国陆军的回执往桌面上一扔，“这勋章还是我设立的，样式也由我设计！现在他们竟然以不符合奖励条令来拒绝颁发勋章！哎，看起来，还是有些人不够机灵，没有看清楚形势啊。”
“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错估形式么？”薇欧拉不以为意的说道，“现在干嘛反而惊奇起来？”
“因为我没料到他们会在这个地方卡我一道。”
林有德说完，伊瑟拉立刻接口道：“其实我很理解他们的选择，德国军方大概觉得如果爸爸你能量产战姬的话，就会威胁到他们的权力吧，所以就想方设法的给爸爸你制造麻烦。在我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说得好像我没有量产战姬的能力就不能威胁到他们的权力一样。”林有德嘟囔着。
伊瑟拉耸了耸肩。
林有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随后决定换个话题：“马杜克机关那边，开始新的实验了么？”
“已经在做了，不过马杜克项目的首席科学家认为，第二批进行零号元素亲和实验的志愿者中就算有人会突变，也不会在头两三个月里显现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等待了是吗。”林有德再次叹了口气，“还好我们的潜在敌人到现在都没有要求我们拿出确实可以证明我们人工制造出了战姬的证据，我们现在是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的突变体被苏菲一家伙干掉了，现在林有德手头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证明突变体确实存在的东西。突变体出现的时候，马杜克机关一片混乱，根本没拍下什么照片，现场则无法分辨到底是突变体干的还是真正的战姬伪造的破坏痕迹。
“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还是安心等着下一个突变体吧。”薇欧拉说。
“嗯，揠苗助长不可取！”
林有德刚想说什么，却猛然注意到一件事。
“小璐你刚刚用了个成语？”
“是呀。”小璐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我用了个成语呀。”
“不错不错。”林有德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轻轻抚摸着小璐的脑袋，“能用对成语是个巨大的进步……”
“呒。”小璐撅着嘴，“不要把我当笨蛋啦，虽然之前一直搞错……”
小璐之前总想用成语来表明自己和姐姐们一样聪明，但是总是微妙的差之毫厘——当然了，刚刚那个状态下用揠苗助长貌似也很微妙，但比起之前小璐用过的那些成语，可以算是表意精确了。
此时小璐虽然撅着嘴，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挺开心，撅嘴只是在撒娇，小璐可是她们姐妹中最会撒娇的，毕竟小时候被林有德一直惯着。
林有德抚摸着小璐的头发，还用手指扣着她头顶那对耳朵的背部，这让她眯着眼睛露出很沉醉的表情。
“璐～”小璐发出很久没有发出过的声音，她刚降生的时候基本只会说这一个词，学会说话之后就很少单独发出这个声音了。
林有德像逗猫一样逗弄着小璐，脸上也是相当舒爽的笑容，和小璐的表情相映成趣。
薇欧拉咳嗽了一声。
林有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谈正事的时候突然去逗小璐玩。
“不好意思，一想到小璐在逐渐长大，我就忍不住要多珍惜一下还可以逗她玩的时光。”林有德解释道，然后顺利的从自己的老婆和其他女儿们那里收获了鄙夷的目光。
小璐倒是坚定的站在林有德这边，她举起大爪子抓着林有德的手臂说：“不会啦，小璐我长不大啦，你看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这个身高体重。”
“我是说心理，懂吗小璐，心理啊，小璐你总会成熟起来的。”
“不会啦，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大姐二姐那样啦。”
看来在小璐心中，伊瑟拉和妮娅就等同于成熟。说实话，小璐的智商很高，但心智方面的成熟速度却没有像她的姐姐们那样快，林有德有时候不由得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宠小璐了才影响了小璐的心智成长。但他并不确定，因为另一个说法也在他脑海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小璐能力太强，整个世界能威胁到她的东西太少，她没有什么迫切的理由让心智成熟——心智成熟最大的好处就是对社会的适应力上升了，但小璐并不需要适应这个社会。
毕竟小璐只要有那个念头，她就能一口一口的把整个地球都吃到虚数空间去。顺便，小璐已经开始接受操作魔导机械进行作战的训练了，但小璐经常在训练的过程中不走寻常路，比如把射向自己的训练弹吃掉而不是挡掉，或者把模拟目标一口吞什么的。
现在林有德的女伴们普遍认为小璐将来会成为最强神姬，她不需要装备就能实现所谓的绝对防御：只要把所有向自己打来的攻击都送进虚数空间就好了。
最近两年小璐一直在理论物理所帮忙，玻尔他们认为小璐身上隐藏着随意操控虚数空间具现化的关键。小璐的能力，本质上是理论物理所一直在研究的虚数空间具现化的逆向过程。理论物理所的顶尖科学家们似乎觉得也许可以从对这个逆过程的分析中得到什么启发。
“爸爸？”小璐昂着头，看着突然沉默了下来的林有德。
“没什么，突然想到些事情。”林有德耸耸肩，同时不忘摸摸小璐的头，“其实能不能实现人造战姬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毕竟我们手里的底牌还很多嘛。就算我们的对手质疑制造出战姬的真实性，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翻不了天。”
“是啊。”薇欧拉点点头，“我们的牌太好了。”
她看了眼小璐。
“如果爸爸能给我生个妹妹，那我们的牌就更好啦。”小璐昂着头看着林有德，眼巴巴的。
“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林有德叹了口气，“你可千万别在伊莎贝拉面前这样跟我说哦。”
林有德说着回到办公桌后，这释放出一种“我要继续工作了”的信号，于是小璐也不再看林有德，转而将注意力转向桌面上的水果——最近小璐对水果的爱似乎有超过肉类的迹象。
伊瑟拉低头翻着小本子，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报告，不过下一刻所有都扭头看着窗外。
“枪声？”薇欧拉轻声呢喃。
“好像是。”林有德话音刚落，电话铃就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应了一声，“我是林有德。”
“门卫遭到攻击，看起来像是宗教激进分子。”茜茜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刚好我在检查保安总台的工作，现在我正在集结警备部队。”
“很好，除了正门，其他地方也要注意，可能是声东击西，派一队人去马杜克机关，顺便启动要人保护预案。”
所谓要人保护预案，就是假设无忧宫周边的林氏企业园区遭到突然袭击，然后保护关键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行动方案。
“了解了。”茜茜简短的回答后，直接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薇欧拉立刻问。
“宗教极端分子在袭击我们正门。”
“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态呢。”薇欧拉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真的捅了个大马蜂窝呀。”
“我一直在努力摧毁绿教极端分子恐怖组织诞生的基础。”林有德一脸无奈，“占领波斯湾控制石油，从经济结构上消灭极端组织诞生的温床，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可能会面对基督教极端份子的威胁。ISIS和现代十字军，到底哪个更加疯狂，我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正说着，有爆炸声传来。
林有德直接把手伸向电话，呼叫了安保总台。
“怎么回事？”
“汽车炸弹。”茜茜回答道，“这帮人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成为宗教极端分子，这不是当然的么。”
林有德刚说完，又传来一声稍小的爆炸。
“这又怎么了？”
“我正在确认，嗯，什么？好的，知道了。”在和那边的什么人对话之后，茜茜向林有德报告道，“这次是自杀炸弹攻击。太疯狂了，门卫那边已经死差不多了，后续部队刚刚抵达可以看见大门的地方，希望来得及展开。”
“他们策划行动的时间只有一周，所以不用担心，我觉得这边的攻击已经到头了。现在我们得警戒会不会有其他不速之客。”
攻击行动肯定是从林有德公布完成人造战姬的消息的时候开始策划袭击的，而且他们的策划行动没有引起狐狸的谍报人员的注意，那说明他们的准备活动牵涉的面并不大，能搞出一个汽车炸弹和一个人肉炸弹，已经是极限了。
果然，就像林有德预料的那样，窗外的嘈杂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十分钟后茜茜再次打来电话：“我想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正在清点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