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在亲眼目睹了左武卫军卒们的演练之后，整个演武台都沉浸在了一片寂静的气氛中。
可等之前的视觉与心理冲击过去之后，却是并非所有人都是惊喜不已的心态。
这不，太子李承乾随行的骑兵军官，在发现那些纨绔子弟特别是自家主子纷纷流露出来的震惊神色后，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只不过是正常的操练而已，真要上了沙场就怕是个样子货。”
虽说这话的语调并不高，可在演武台上这样的环境中，所有人却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唰！”的一下子，整个演武台上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聚集在了这位太子右率的军官身上。
还没等程咬金开口，却见李安然从人堆里走了出来。
原本还想给这个小辈一点厉害看看的程咬金和牛进达，在看到某人出来之后脸色顿时就从刚刚的恼火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这段时间相处直来，虽说也确实得了不少的好处，但这两位都是非常的清楚这位高人弟子可不好相与的对象。
“样子货是吧？呵呵……”看着对方的李安然，皮笑肉不笑了几声后，这才竖起两根中指说道：“听闻太子殿下带了一队人马过来，还都穿得是明光铠，看样子这位将军是认为自己的同袍必然都不是样子货了。”
“这样吧，也别说我们欺负人，我和师弟云烨两个，你们这一队人马全都算上，来场生死对决怎么样？”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虽说在来之前，也从自家老爹那里已经听说了这对高人弟子确实不凡，但在李承乾看来这样的挑战纯粹是找死啊。
即便自己这一队太子右率并不是那种久经沙场的悍将，但也绝对不是两个人所能够对决地。
相对于李承乾的不动声色来说，那名军官还有那些纨绔子弟们的反应明显就不堪了很多。
得亏李承乾还知道这次出来最为重要的任务，在用眼神阻止了自己的手下开口后，这才满是歉意地对着程咬金和牛进达行了一礼。
这一礼可不是敷衍了事，而是站直身躯，双手抱拳，身体前倾十五度，礼仪完美的无可挑剔。
“程叔叔、牛叔叔，孤御下无方还望二位叔叔见谅。”
虽说这话中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道歉之言，可对于一位皇子而且还是太子的李承乾来说已经是极为给面子了。
即便心中对那个挑衅的家伙心中很是恼火，但该给的面子程咬金和牛进达还是得给。
于是两人纷纷表示，只是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云云。
原本李承乾是想借着致歉为由，好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没成想这边才跟两位长辈道完歉，都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就听到某人冷冷地开了口道：“怎么？连这样的决战都不敢答应？就知道躲在自家主子的身后，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是样子货。”
“嘿！养条狗还知道帮主子叫两声，连狗都不如，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这话虽说是疑问句，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再肯定不过。
这话一说，不光是那位太子右率的军官脸色狂变，就连李承乾的神色也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反到是程咬金和牛进达，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都觉得这话听着就解气。
“太子殿下，某这位贤侄乃是性情中人，说话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身为左武卫大将军的程咬金也有样学样地深施一礼，说道。
“战就战！谁怕谁！”总算还知道眼下这地方可不是自己能够撒野的所在，太子右率军官一脸杀机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刚刚那话已经不是打脸和揭短这么简单了，要不是有李承乾在场，这位早尼马抄家伙开干，哪还会扯这些个废话。
“好！那我和师弟就在下面等你们。”李安然说完转身就走。
对于这场对战，李承乾其实也是乐见其成。
毕竟自己堂堂一个太子，就要在某人手下学东西，自然要先弄清楚自己这位先生的实力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手下开口之后，李承乾并没有直接责罚反到是借着致歉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对战归对战，但李承乾却从来没打算玩什么生死对决。
但如果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什么对战就对战，但不要生死相决的话明显有些不太合适，于是只能拿眼神向程咬金求助。
好在，程咬金与牛进达虽说都很想看好戏，但也没人真得想分出生死来。
于是身为左武卫大将军的程咬金只得站了出来，打起了圆场道：“贤侄，今日也算是个好日子，不宜见血。”
“官教一下也就是了，决生死就不好了。”
“放心，程将军，我说得决生死不是想置某些废物于死地，而是想给他们一个可以下死手的机会。”
“省得一会儿败了，某些人会再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
看着程咬金的李安然，说完也不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走到演武台边缘然后就跳了下去。
要说这演武台虽说只是建在演武场上的一个台子，专供将领们检视下面军卒的训练成果。
但为了能够纵览全局，这个台子的高度可是不低。
正常人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很容易摔出问题来。
可李安然跳下去之后，还没等台上的人发出惊呼，就看到一个身影已经施施然地走向了演武场的中心。
而这时，云烨却并没有跟着跳下去，而是很客气地冲着程咬金、牛进达还有李承乾行了一礼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顺着上来的楼梯走了下去。
只是在路过某个挑起事端的家伙面前时，不光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很是诡异，而且还送上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放心吧，尽管用全力，我和我师兄保证不打死你们。”
这句话换成是以前，云烨是再也不可能说得出口。
可现如今却是不同，自身的实力，还有一些观念上的改变，已经让他可以很淡定地说出这种很快就会让蛋疼无比的话来。
相对于那位太子右率军官的不明所以，程咬金他们几个知情者的表情瞬间就有种不好了的趋势。
没办法，每次训练时，一旦李安然或者云烨说了这话，那是绝绝对对说到做到，说不打死你就不打死你。
但问题是，这年头最恐怖的事情并不是死亡，而是想死都死不了。
一想到那些羌人战俘的下场，别说程处默了，就连程咬金和牛进达都觉得身上寒气之冒。
察觉到这两位叔叔脸上的表情，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开口再劝阻一下的李承乾，却是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而是转过身来冲着自己麾下的小将扔了一个眼神，虽说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意思却是相当的明了。
得了自家主子眼神示意的小将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当下转身就下了演武台，将自己麾下的骑兵给集结了起来。
此时的李安然和云烨在来到演武场的中心区域后，很快就拿到了张诚带着一帮人送来的兵器。
李安然的兵器是一把剑，一把长剑。
一米五还要多些的长度、堪比成年人巴掌宽的剑身，造型极为古雅质朴。
如果有看过电影《关云长》的人在场，就会发现这把剑跟电影里荥阳太守王植所用的那把长剑很有些相似。
但整体来说，不光是剑的造型要更顺眼，而且剑本身也要更长些、更宽些同时更重了不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