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何时暴发,是可以决定的。
但战争在何时结束,却是最难确定的。
英国人会在十月份被逼得接受中苏德三国的“和平方案”,着实有些出乎各方势力的意外,这不但包括了日本,甚至也包括了想坑死日本人的林汉一家子。
按日本人的设想,他们原以为英国会一直坚持下去,然后等1941年后,日本海军的战力达到最巅峰时,就全力出手,利用“大和抚子”的能力,在太平洋将英美海军一起歼灭,然后独霸整个西太平洋。
但和平来得太快了,以至于日本人不得不重新考虑新的战略。
日本代表团在新年前访问英国,故意暴露出对荷属加里曼丹岛的野心,是日本人在李华梅的诱导下,主动向英国放出的试探气球。
大陆政策破产后,日本对东南亚的垂涎,在英国人心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如今英美国间微妙关系的前提下,在美国已将东南亚视为禁脔的情况下,日本人的这次试探,正是利用英美目前矛盾而进行的一次试探。
和美国人一样,日本人也不愿意到战争过早地结束。这一年来,借着欧战的东风,靠着英法两国的订单,日本国内从中狠赚了一票,海军得以扩军,国民经济状况也大有好转,谁知正“爽”的时候,英国人却泄了软了,这份郁闷可想而知。
现在的亚洲,日本人能啃得动的目标,就只剩下了荷兰人的殖民地,荷属印度尼西亚。战后英美间不断增大的矛盾,让他们看到了在这里割下一块肉的机会,而这也是李华梅的意思。
当日本人正在打加里曼丹岛主意的时候,而英国人正在考虑是否要出卖荷兰作为拉拢日本的代价时,此次大战的“战胜国”德国,一场英国人渴望以久的风暴正在柏林酝酿。
风暴的最初源头,始于1940年十月五日,交战各国签订停战协定的当晚,那天为了庆祝这场洗刷了一战战败耻辱的大胜利,整个柏林变成了不夜城,民众自发地组织起来,举行了盛大的火炬流行。
战争打了一年,尽管德国一直压着英法打,国内的生活物资供应也算平稳,但战时状态带来不便还是严重影响了平民的生活。战争能以这样的方式落幕,绝大多数平民的心中都非常喜欢。
那天晚上,位于柏林的陆军监狱门口,开来了几辆奔驰汽车,当晚由于庆祝和平到来,该监狱里的狱警,也有不少人跑去参加游行狂欢活动,监狱当时只有一些职位相对较低的成员在看守。
奔驰车上下来的访客正是普通德国人最不愿意面对的角色:盖世太保,他们手持元首希特勒亲自签发的特赦令,从监狱里提走了一名极重要的犯人:前冲锋队首脑罗姆。
除了罗姆之外,还有十余名在长刀之夜时被逮捕关押在这儿的冲锋队成员也被一并提走,凭着一纸元首签发的特赦令,得到了自由。
由于整个人德国都因为战争胜利而处于狂欢状态之中,德国国防军高层人士,直到第二天才知道曾经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的冲锋队头子罗姆已经被释放了。
不过此时的国防军实力已今非昔比。1933年时的罗姆能成为国防军的心腹大患,但1940年后,在战胜了英法的德国陆军面前,罗姆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家伙。
但罗姆被“提前”特赦,对于嗅觉敏感的政治家或政客们来说,本身就代表着特别的含意。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多与众不同的气味散发出来,让德国国内以容克为主体的上层人士感到了极大的不安。
首先是在罗姆的身边,出现了一些“死人”,一些在长刀之夜时,明明被“枪毙”的死人。稍有点脑子的人转念一想,很快容易就猜出当夜发生了何事。
长刀之夜时,以陆军为首的德国容克军官团和兴登堡联手,逼迫希特勒血洗冲锋队,原因之一,除了罗姆插手国防军,动了他们的蛋糕之外,另一原因就是罗姆的政治态度是个“社会主义”者,同样也让背后的容克贵族和德国的大资本家们感到忌讳。
长刀之夜,是当时羽翼未丰的希特勒,在各方压力下,被迫交出的一份投命状。
但随着罗姆被特赦提前释放,以及大量的“死人”突然“复活”,当年和这一事件有关陆军中的一些人,立刻就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当年他们可以给希特勒施加压力,逼其动手,但现在的希特勒已今非昔比,早已是德国民众心中英雄甚至是圣人的化身,现在的他已无人可制。
而在同一天,德共领导人台尔曼,也走出了关押他多年监狱,被希特勒驱逐出了德国。
离开德国前,林汉特地去送了他一程。
“对德共来说,希特勒元首所主张的社会主义道路,他的主张和他的手段,在你们眼里简直就是异端邪说,其实你们在他眼里,也差不多。如宗教份子一般,异教徒可以容忍,敌对份子可以改造原谅,但异端从来都是要绑在火刑架上烧死的。在斯大林眼里,和他一起革过命,创立了苏联红军的托洛夫斯基也是异端,所以他会被缺席审判判处死刑。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台尔曼听明白了林汉的话。他知道只要主张“国家社会主义”的纳粹党还在德国执政,德共都将永远是个非法组织。
在欧洲正变得越来越红的时候,德国共产党,在德国仍然是个非法组织,德共领导人台尔曼虽然得到了希特勒的特赦,却被永远驱逐出了自己的祖国。
而随后几个月,希特勒接连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首先开始的就是对西欧的占领区的法国和比利时进行社会主义改造。
他对德国国内陆军的说法解释是,这是为了分裂法国,同时将比利时的上层和中下层进行“割裂”。
这种“输出红色革命”式的手法,确实能达到他所说的目的。但是布尔什维克式的革命输出,却是德国这个以容克贵族和容克资本家为主体的上层难以接受的。
英国被迫求和时,希特勒在德国国内的威望曾上升到顶峰,当时就连德国上层中反希特勒的力量,也因为这场大胜而熄灭了与其作对的念头,但随着希特勒不顾身边人的反对,强行在比、法两国推行社会主义改造后,一切全变了。
而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整个西欧的局势,也是接连数变,生出让人应接不瑕的感觉。
1941年1月,希特勒宣布,将其“后台”,艾瑞丝·蒂法公司收归国有。如今的艾瑞丝蒂法公司,早已是一个横跨钢铁、化工、电子、军工乃至娱乐圈的复合型巨无霸产业,在德国国内举足轻重。虽然“伪”希特勒汉娜母女才是这家公司的真正后台老板,但过去十年里,随着其象滚雪球般不断地膨胀成长,也吸收了德国国内不少有钱有势资本势力加盟,和克虏伯、奔驰、福克、西门子等公司关系紧密。
此事件一经发生,就在德国国内引发不小的震动。
而到了当年二月,希特勒宣布将在德国国内对富豪开征遗产税,起征点为一百万金马克,遗产税最高值可达百分五十,此条法案颁布时引发各界强烈的反应,反对者甚重。但此时的希特勒在德国的威望无双,在其铁腕压制下,还是被强制立法通过。
上层中有人开始秘密串联,在某些有心人的暗中支持鼓动下,德国国内的反希特勒的力量又重新聚集起来,有人甚至开始动用战前的秘密渠道,和英国人进行“勾通”以寻求支持,暗中密谋反抗希特勒的德国人开始增多聚群。
这个时候,英美两国的媒体,在提到希特勒时,都公开攻击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布尔什维克份子。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德国向左转趋势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露骨。
而到了1941年三月十七日,驻守法国的德军宣布撤出巴黎,将巴黎这座城市的管理权于次日完全转交给法国共产党。
三月十八日,这是一个很有纪念的意义的日子。因为历史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政权,就是这一天在法国成立的,而他诞生的地点恰好也是巴黎,这个政权的名字就叫巴黎公社。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巴黎公社诞生的背景,恰好也是始于法国和德国的前身普鲁士的战争。当巴黎公社诞生后,由于普鲁士对梯也尔的支持,释放了十万名法国战俘给梯也尔,武装了他的力量,最后巴黎公社被血腥镇压下去。
然而时间才过了不到七十年,当德国人再度击败法国之后,在同样的地点,甚至是“历史上的今天”的同一时刻,“巴黎公社”再度复活了。
只是这一回,德国人成了巴黎公社的“盟友”,过去的五个月里,他们释放了超过二十万的法国军人,加入了组建法共人民军队,同时交还了大批在战争中缴获的法军武器,将他们全部武装起来。
三月十八日,驻扎在巴黎的德国军队,和新成立的法国军队,在巴黎进行了驻防转交仪式。按照德国人公布的撤军日程表,在未来的三个月里,进入法国的德国军队,将陆续撤出法国绝大部分的占领区,并逐步将这些地点交还给法共领导的“法国人民解放军”管理。
德国支持法共管理法国北部占领区的作法并不是机密,相反这是停战协议签定后在英美国家不断被媒体炒作的大话题。法国被称为“高利贷帝国主义”国家,对于法国的金融大亨们来说,比起法国被德国占领亡国更糟糕的,就是法国变成了“红色布尔什维克”国家。
普法战争,巴黎公社成立后,为了镇压巴黎公社,当时法国的金融资本家就是曾以法国的战争赔款为要胁,逼迫普鲁士帮助梯也尔镇压巴黎公社运动,声称若不如此,法国将拒绝支付赔款。
七十年后,当同样的事情即将在法国巴黎上演时,法国的金融资本家再次如法泡制,发出了威胁。
但是,汉娜母女扮演的希特勒,这时却不为所动。
林汉的“女儿”阿道夫·汉娜对手下的将军说:“普法战争后,普鲁士最大的错误,就是为了那五十亿金法朗,而去支持梯也尔,而不是利用巴黎公社将法国一分为二。当时若是巴黎公社能生存下来,法国最少要打上十几年的内战。这样的话,战后二十年内,德国都不必担心西线的麻烦了。”
这是他向手下的将领解释自己支持法共的“原因”。
而在面对维希法国方面发出的威胁时,德国人则这么回复他们。
“如果维希法国不能按时支付战争赔款,德国将用武力支持第二巴黎公社统一法国。”
于是,维希法国的贝当政府,就在无限地恐惧中,迎来了三月十八日。
驻守巴黎的原是希特勒的“亲儿子”部队,党卫军第二SS装甲师。当日早上九点,在巴黎城外,该部队与法共领导的法国人民解放军进行了简单地驻军转交仪式。
转交现场,各国记者云集,相机闪光灯闪烁不停。在转交仪式现场,德国党卫军装甲师的师长,当着现场几百名外国记者,几千名国际共产主义份子的面,郑重其事地将一面装饰有红色绶带的三色旗递交给了法共领导人。
那面红旗,据说是从民间收藏家那儿找到的当年巴黎公社运动旗帜。
历史上,巴黎公社在它短暂的生命期内采用了从前被废弃的法兰西共和国历,并采用象征社会主义的红旗以及装饰有红边的三色旗作为自己的象征标志。
虽然早已知道德国正越来越“红”,但“德国法西斯”将巴黎公社的旗帜转交给巴黎公社运动后人法国共产党,这一行为还是“雷瞎”了无数西方记者。
第二天,英国泰晤士报在头版刊登了红旗转交的一幕,而旁白是:“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天!”
此时的巴黎,已成了全世界共产主义者聚会的场所。法国,完全可以称为近代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发源地,时隔七十年后,巴黎公社的红旗以近乎荒唐的方式,重新在巴黎上空飘扬。
“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褐色”与“红色”合流,在现场看到这一幕的美国记者如是说。
在旗帜交接现场,除了外国记者外,更聚集了成千上万名来自全世界的“国际共产主义”人士,苏联、中国、南斯拉夫这三个社会主义国家,都派出高层代表参予了这次盛况。而眼尖的记者,还在这些与会者中,认出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比如保加利亚的共产主义运动领袖季米特洛夫,“传说中”一直在德国坐牢的台尔曼,此外还有西班牙、意大利、希腊等国的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也全部光临此地。
三月十八日的巴黎驻防交接仪式,简直就是一次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头目的大聚会。在这次聚会上,中国方面也派出了以伍豪和笑贫同志为代表的代表团亲临此地。
交接仪式完成后,德国驻军列队登上早就准备好的车辆撤离,而新成立的“法国人民解放军”,则开着德国人转交过来的法国坦克和法国汽车,扛着法国步枪,排着整齐的方阵,开始了浩大的入城仪式。
距上次德军进入巴黎,通过凯旋门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之后,时隔九月后,法国人以“连上帝都无法想象”的方式,收复了他们的首都。
当天早上,还有九十六架四个批次的法国飞机飞过巴黎上空,而这批MB152“歪脖子战斗机”大部分是刚下生产线不久的新飞机。去年法国投降时,德国缴获了不少的法国飞机,但在送了一部分给达尔朗之后,一部分被送回国内用于测试。此次转交法共解放军武器时,库存的现成的法国飞机已经很少。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法共在德军的支持下,逐步控制了占领区的工厂,而后法共组织工人,重新生产了一批飞机,最后用于今天的阅兵议式上。
到一九四一年三月为止,德军已释放了超过五十万的法国军人,这些被释放的法国人,一部分加入了法共组织的解放军,余下的则退役回家。
香榭丽街道两侧,象九个月前一般,再度聚满了无数的法国民众。看着“法国军队”以如此的方式“收复”了巴黎,这些巴黎市民心中更是百味交集。
站在艾菲尔铁塔的最高处,林汉拿着望远镜,遥望法军入城阅兵的场面,心里有一种把历史当游戏玩,恶作剧成功后的快意。
“这让我想起了我在后世看过的一部法国人的电影,电影的名字叫《解放军占领巴黎》。”
他对身边和他一起观看这个场景的中方代表笑贫同志道,这位未来中国的“总设计师”十多年前曾在法国留学打工过,对巴黎很熟悉,此次他也和中方一起来到巴黎。
总设计师道:“那是什么电影?”
林汉答道:“是一部法国人自拍自黑的闹剧,讽刺味道很重。”
“闹剧?”
总设计师看了一眼远处街道上的法军,他听明白了林汉所指为何,摇头对林汉道:“这不是闹剧,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都应该互相支持的。”
林汉摇头道:“在中国,那场没有发生的长征,其实他是炼钢炉!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路,煅造出了最坚不可摧的革命战士。残酷的革命斗争过程,是最好的过滤器,淘汰了大量意志薄弱的投机者和不合格者。历史上的中国革命,是经历了二十八年的血与火的煅烧,经历了无尽的苦难,付出了整整三百万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生命的献祭,才最终获得成功的。但这个时代,这个被我这个穿越者改变的时代,这中间的苦难,煅炼,实在太少了!混入革命队伍中的投机者太多了。而下面的法国人,法国共产党,他们的胜利,简直就是捡来的,这是建在沙滩上的建筑。”
林汉所说的事,不光是在说法国,也是在说中国。
总设计师道:“你是想说,温室里的花朵,是无法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现在的这样的情形下去,法国会被一分为二,变成社会主义法国和资本主义法国,然后象我们那个位面的冷战一样,成为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世界对峙的前线,而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社会主义世界最脆弱的一环。”
林汉又道:“法共是德军的帮助下取得了大半个法国的政权,对于法国人民来说,法共通过这种方式夺取政权,‘新附军’、‘带路党’、‘法奸’的味道实在太浓重了。将来进入冷战时期,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对立的时候,这会成为对手攻击的要害。不过,好在这个时空,能和我们对抗也只剩下美国人和半死不活的英国人,美国方面好说,大家一起比烂就是了,到时候提醒一下法国的同志,在宣传时多谈谈美国独立战争时,法国对美国独立做出的突出贡献。”
林汉边说边递过去一张纸,总设计师拿过一看,读了一遍后,不禁莞尔。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路易十六动用10万法国海军,发动了西印度群岛会战。在会战中,法国海军击沉英国海军第三舰队旗舰,法军为补充战损,而五次发布动员令,超过半数子爵以上高级将领以身殉国。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最让英国人刮目相看的不是华盛顿的大陆军,而是罗尚博的法国远征军。在法军攻占美利坚重镇纽波特的时候,下属向罗尚博询问,如何处理英军战俘,罗将军的回答是:你去问问那些狗,都谁到过来克星敦,到过来克星敦的就地枪毙,以后都这样。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大陆军在约克敦大捷中,只不过是消灭了一支英军运输队。而约克敦大捷,只是约克敦战役的一部分。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在美国流传甚广的抗英英雄康纳是虚构的,真正让英军闻风丧胆的军队,是法国的皇帝卫队。这支军队使用印第安人的装备,甚至有印第安人教官亲手指导。在纽约,皇帝卫队的两个连,独自阻击英军一个苏格兰高地团(英军一共只有3个苏格兰高地团),平均每个士兵要坚守25米长的阵地,面对100名英军精锐部队的士兵,但胜利者依然是法国人。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在影视作品中恶贯满盈的拉法叶是独立战争英雄。在萨拉托加会战中,他率领敢死队包抄小道,夜夺日尔曼镇,为美军成功阻击英军,立下汗马功劳,拉法叶还为独立战争丢了一只手。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在切萨皮克湾爆发过持续时间仅次于日德兰海战的大海战。那场海战中,法国海军击沉英军舰艇23艘。在那个时候,每当炮声响起,很多马里兰市民不是钻进地下室,而是爬上房顶,为的是能看到英军舰船击沉的场景。
200多年过去了,有几个美国人知道英军的投降书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我们只知道7月4日独立,而不知道英军投降的情况?难道仅仅是因为英军投降书文中多次出现:英国陆海空军及其辅助部队向美法联军投降,受降落款是:法国皇帝路易十六特派代表陆军上将罗尚博伯爵。要知道,伟大的美国独立战争是世界四大反英国殖民者战争之一!它并不是光靠面包加步枪,只用游击战、民兵和狙击手就能打赢的。它是用了重兵集团与敌人浴血奋战,才打赢的!在反殖民统治的斗争中,华盛顿一分抗战,二分应付,七分发展,法国为了美利坚人民的自由与大不列颠拼的你死我活,而华盛顿却躲在敌后游而不击,可耻啊!游而不击的华盛顿必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谨此向所有为美利坚民族的生存与尊严而战斗过的人们致敬!
乔治三世剿匪不力,祸害世界两百多年!”
读到最后,总设计师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汉向他解释道:“这世界不光是比好的世界,也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如果敌人拿这一点来攻击法共,将来就用这篇文章回击他们,我的建议是法共的同志,将来可以把这篇文章加入法国学生的教科书里。”
总设计师惊道:“比烂的世界?你来的那个时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啊?”
“当然是全世界都在比烂的时代啦!”
从目前法共内部传来的消息,法共并不想在掌权后,就发动一场统一法国的战争。而德国方面,德国人也乐于看到法国分裂,这样自己就永远不必担心来自法国方向的威胁。而苏联方面,则态度含糊,法国如今的局面,斯大林也非常地头痛。因为法共是在德国人帮助下掌权的,他也很担心法国统一后,这样的法国和德国关系会变得“太好”,让德国平白多了一个有力的盟友。
总设计师沉默了一阵,然后点头道:“你说得没有错,没有经历血与火的磨砺,就轻松掌权,确实会根基不稳,但这终究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次胜利。革命的手段,不是一成不变的,胜利之后,还可以继续革命……”
林汉笑道:“这不是托派的说法吗?”
总设计师道:“一成不变,那是教条主义,教条主义,是要批判的。”
“革命成功后,还继续革命,这时只能革自己的命了,可是有几个人愿意承受这种革自己命的痛呢?”
总设计师再度深默。
林汉又道:“其实我是个叶公好龙的伪革命者,而且我承认我没有革自己命的勇气,我不过是个知道答案的投机者而已。”
这时艾菲尔铁塔上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来人催促二人道:“去拉雪兹公墓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当天中午,来自全世界共产主义者,大量聚集在巴黎拉雪兹神甫公墓著名的公社社员墙附近,高唱国际歌,这是当天阅兵仪式最后的压轴戏。
历史上巴黎公社失败时,无数的社员在公墓的那面围墙附近被处决枪杀,对共产主义运动的革命家们来说,这里是“圣地”一般的存在。
今天阅兵式过后,来自世界各国的共产主义运动的代表,也将在巴黎开会,讨论如何将“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新一轮的大高潮推至更高”的话题。
在这个会议上,以一国之力,用刺刀推动了西欧共产主义运动的德国,也派出戈培尔为代表,参予了这次讨论会。
通过这一行动,林汉一家操纵下的德国,也于三月十八日,正式向全世界宣告了德国开始“向左”转。
当天,法国共产党在巴黎宣布,法兰西第二人民民主共和国在此成立。(第一人民民主共和国指七十年前灭亡的巴黎公社)
德国、苏联、中国还有南斯拉夫,在第一时间宣布和这个所谓的法兰西第二人民民主共和国建交。
三月十九日七点时,法国人习惯性地打开收音机,调频到发射台设在英国的对法国广播“自由法国之音”的频道时,他们听到了一个声明。
去年法国战败之时逃到英国的法国将军戴高乐,在电台里高呼“法国人民站起来,为真正自由的法国而战,反抗降临在欧洲的红色瘟疫。”
而在这一天,“自由法国之音”,正式改名为“自由欧洲之声”,他不光是对法广播,还面向比利时和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