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这个豫州将军府的门房,自然也有着他的一种自得。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豫州将军府门房虽然没有七品官,那么大,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差了。
平日里来,不少豫州的达官贵人,或者说那些个回归豫州,想要在豫州发展的士族子弟,都会登门拜访,对这个门房也是看在了这个将军府的主人的面子之上,客气三分,所以自然有着他的得意。
今日天色似乎不怎么样,近来一段时间,都是这般阴天,也不下雨,阴沉沉的不但让人气闷,同样也会让人的心情如果这个天气一般不美好。
身为一个将军府的门房,例行公事的一般立于门前,想着若是今日能来几个达官贵人拜访一下将军老爷,自然少不得他这个传话门房的赏钱。
可是左等右等却也不来贵人,好不容易不赖烦了,来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是身着简陋,头上一顶草帽,早早的就没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都如同杂草一般铺盖在头上,身上更是衣衫褴褛。
没有一处不是破的,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恶臭味。
“站住!”人还没有到,这个味道就先到了,这个高贵的门房大人如何承受得住。
他一脸的厌恶,捂着鼻子。指着那边的来人“臭要饭,赶紧给老子滚,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他把此人当做是要饭的了。
“我不是要饭的。这里是何处我自然知晓!”
“哟,你还不是要饭的,你不是要饭的难道我是啊,你倒是说说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就是豫州将军府吗!”
“知道还不快滚,不然将军怪罪下来,我先扒了你的皮!”这门房恶狠狠的对着来人言语道。
“我要见你们的将军大人!”这个乞丐一般的来人对着门房说道。
“哈哈。笑话,你这么一个乞丐也配见我们的将军?”门房怒极反笑了起来。对着这个小乞丐的不自量力做出了回应。
“这是我的信物,你们家将军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了。”这个乞丐一般的男子,从怀中逃出了一块令牌,说着就要递交给那边的门房。
可是还没有到门房的手中呢。就被这个门房给他打落在了地面之上。
“什么破铁块也好意思拿出来,赶紧滚,不然等着城防营到了,定然让你好好的去大牢之中吃吃牢饭。”
“捡起来!”
“什么?”
“我说,给我把他捡起来。”这个乞丐一般的男子对着门房说道。
“捡?笑话,就你这么一个破铁片,也配让本大爷捡起来?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便要拿起手中的棍子,朝着那边的乞丐打了过去。
“噗!”这个棍子打在了肉上的声音。
“什么?”门房吃惊之下,原来她手中的木棍死死的被这个乞丐给他攥在了手中。用力之下却是动弹不得。
“好大的力气!”这个木棍在乞丐的手中,门房丝毫拽不动,不由恼羞成怒了。一脚就朝着那边踢了过去,他直接朝着胸口踢的,若是踢中了,那可真的要藤上好一会。
“找死!”这个乞丐也是怒了,手上一松,却是先出脚了。一脚揣在了门房身上,踢出了几米远。
“大胆!”一个将军府自然不会就这么一个门房。其他的人也是冲了出来,把此人围在了中央。
可是此人却是先一步把脚踩在了门房的头上了。
“快,快放开他!”
“给我把令牌捡起来!”这个乞丐却是丝毫不管其他人,而是死死的盯着地面之上的这个门房。
鬼使神差的,这个门房竟然真的把铁片给捡起来了。
“拿着他去找你们的将军!他自然知道是谁在找他!听到没有?”这个乞丐继续言语道。
“是是是!”这个门房表面之上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是暗恨啊,他现在在人家手中不得不认栽,等着他逃脱了自然就凶起来了,等着吧,小子,等着你放开我,我必然把你打个半死。
“是不是想报复我?”这个乞丐也是看出来这个门房的想法了。
“很好,我告诉你,若是你不通传你们家将军,我相信,事后你们家将军必然会把你抽筋扒皮!至于你想报复我?好,我就在此等着你,只要你把这个令牌叫进去,我也不走,任凭你处置!”这个乞丐笑着对着门房说道。
“你,你,你!”被人说穿了心思,门房不由心中恐惧。
“速速通传,不然真的饿小命不保不要怪我!”乞丐放开了这个门房,令牌还在他的手上。
不知道是被这个乞丐给吓住了,还是被这个令牌之上的花纹给看愣住了,鬼使神差的,这个门房竟然还真的准备去通传了。
不过走之前却还是放下了狠话“你给我等着,我去府内找人!你给我等着!”
“说着这个门房便朝着将军府中走了过去。
“哎哟!”一边走着一边神不在焉的,也没有看面前,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面前。
“是谁档你大爷的路啊!”门房不由骂骂咧咧的喊了起来。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一个怒言响了起来。
门房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抬起头来,这才看到这不正是府中的老管家吗。
“你是谁大爷?!”老管家也是听到了门房的话语了越发的愤怒了。
“小的刘五见过陈管家。您是大爷,您是大爷!”这个门房都快想要抽自己嘴巴了,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来通报了。不但如此,还撞到了这个老管家。
“刘五?你是哪个门房?”这个老管家年纪虽然老了,但是却十分熟悉府邸之中的构成。
这个刘五不正是家中有人卖了房子家底,花了数金这才入了将军府邸做了一个门房嘛。
“你一个门房,不好好的在大门守着,跑到内院作甚?”老管家怒而言之,若是这个刘五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他就能够让这个刘五滚蛋。
“陈管家恕罪,陈管家恕罪。是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他说要见将军!”
“有一个人要见将军?名刺呢?”若是有人要见将军,走得这般匆忙还能说得过去。
“没,没有名刺!”那个乞丐哪里给名刺了。就只给了一个令牌啊。
“没有名刺!好,好,好,你当真我陈真老了是吧,老眼昏花了,还是耳朵融了,好糊弄了是吧!”陈管家怒极反笑了起来“好,刘五,我看你这明天也不用来了。我们将军府可用不起你这样的人!”
不用来了?刘备真的吓得肝胆俱裂啊。
这将军府在豫州那是什么地位,连将军府都不用的人,谁人敢用啊。更何况,为了进这个将军府,他刘五可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啊。
“陈管家,饶命,饶命!陈管家!”
“哼!”老管家就要离开,可是刘五却是抓住了老管家的腿“老管家。真的有人要我同传啊,他就在府邸门口。真的,那个人没有给我名刺,就给了我一个令牌。”
“令牌?”陈管家不由冷笑,还真的档他老糊涂了,陈管家越发的要把这个刘五给踢走了,这个门房可是一个油水很大的地方啊。此人若是老老实实,那也能够赚得小有资产。
可是此人却是心眼太多。
“令牌?”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老管家和刘五齐齐掉转头超后看。
此人赤面,硕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躯也是高大威武,不正是他们家的将军吗。
“什么令牌,拿出来与我瞧瞧!”这个将军开口言语了起来。
“在这,在这呢!”说着这个刘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把令牌给了出去。
这个将军手中翻拿着这个令牌看过来看过去。
“将军,这个刘五十分的不老实,他必然是欺骗将军您!”老管家看着将军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刘五的故意欺骗呢,印象更是差了一份。
“不是的将军,不是的!”门房现在简直就是后悔死了,他都骂自己是猪脑子了,这么会想起来通传啊,现在好了,不但没有通传成功报仇小乞丐,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倒霉了。
就在门房心灰意冷的时候,那边的的将军却是再一次的开口了起来。
“这个人在哪?”
门房下意识的就要起身离开,突然楞了一下。
“我问你这个人他在哪?!”这个赤面将军严肃的看着刘五。
“他,他,他就在门外!”门房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心中都快喜极而泣了。
“速速把此人带到我书房中去!”这个将军对着门房刘五和陈管家说道。
陈管家所有见过此人的人,都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不得说见过此人!刘五,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将军府的门房了!“这个将军对着刘五说道。
“啊啊啊!”
“从明天开始,你去我的亲卫营待命!”
今日对于刘五来说那可还真的是惊心动魄啊,前面刚刚是差一点被陈管家给除了名,这边将军又来了一句让他别干了,可是最后却是成为了将军的亲卫。
这亲卫和门房可就是两码事了。
亲卫那是可以建功立业的,门房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仆人罢了。
“就这样!”
“是,是!”刘五不由得感恩道德了起来,老管家也是奇怪,这个刘五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
那个门口的小乞丐很快就被人带入到了将军府的书房之中。
“不错啊,这里曾经好像是那刘备的府邸吧,这个刘备还真的算是一个会享受之人啊!红木,紫檀木的桌子。这么多的藏书!魏将军,倒是会享受啊!”这个乞丐身上邋里邋遢,浑身透露出一种酸臭味,和这书房之中紫檀木的清香格格不入。
可是此人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把他那个慢慢都是污渍的屁股坐在了那价值数金的红木椅子之上。
“他让你来此到底所为何事?”这个将军却是皱起了眉头问着来人。
“呵呵,魏将军,不要这么着急吗!在想知道的前提之下,先让我问魏将军一个问题!”这个小乞丐笑着对着这个将军说道。
“什么问题,说!”
“不知道,魏将军现在是镇远将军呢,还是后将军呢!”这个小乞丐对着魏将军说道。
“是镇远将军如何,是后将军又如何?!”
“如果是镇远将军,那么就当做我没有来过,可若是后将军的话,魏将军,当真做好为王上的准备了吗?”这个小乞丐收起了之前的嬉闹,转而变成了一种严肃。
镇远将军,后将军!这是两个官职,却是代表着不同的含义,镇远将军,这是扬州汉王刘莽给的,后将军这是兖州的魏王曹操给的。
这魏将军,答应哪一个,就代表着他的立场。
那个人!这个魏将军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当初他可是给这个魏将军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如同魔神一般,他魏将军差一点也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蛰伏,他现有的一切也都是那个人给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魏将军,心中很是挣扎,他想要选择镇远将军,可是毕竟把柄已经在人家手上了,若是翻脸,他这辛辛苦苦得来的成就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可若是选择后将军,就要背叛那个人了,同样这功劳也会过往云烟,不过却要在曹操的身边留在重重的一笔了。
权衡利弊,他很是难受。
咬了咬牙齿,不管怎么说,他魏某人,经受不住一无所有的后果。
在这里做将军也是做,在魏王哪里难道就不是做将军了吗?
更何况,后将军的官职可远远的比镇远将军要大得多啊。
“不知道王上有何吩咐,魏某必然尽力而为!”这句话已经代表着这个魏将军的立场了,他选择了曹魏的后将军的位置。
他怕那个人,正是因为怕,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个后将军的位置。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