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可是一笔能让人疯狂的银子。”这句话从一个烟视媚行的女人嘴里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不真实。一心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止在床上的英娘,面对陈燮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自信。原因嘛,英娘都了,这个年龄在明朝就是人老珠黄的代名词。比起楼里那几位年龄都不到岁的红牌,年龄劣势太明显了。如果没有跟陈燮发生关系,英娘还不会有太多的想法,现在既然战胜了那些比自己年轻女人,就想稳固这个地位。
英娘这种身份,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自己终老一生,而且可能性很大。女人哪有不想找个人靠着的,以前是找不到,现在找到了,自然要抓牢。青春饭不能吃一辈子,对陈燮有用的人才能保证将来。这一点英娘很明确的进行了定位。
陈燮是个什么样的人,英娘暂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他肯定是一个很特殊的男人,登州城里那么多有钱人,谁去修路、办学、办团练了?又有谁会在掌握了一个可以垄断的赚钱机会时,把这个机会拱手让出来,纠结了一帮人一起挣这个钱呢?
英娘可以肯定,陈燮有长远的规划。否则就无法抗拒这种巨大的眼前利益的诱、惑。
就在英娘翘首期盼能得到一句肯定句式的赞扬,并就此进行深一步的探讨,从而暂时出一个女诸葛的精神面貌时。神医同志很淡然的看了看她一眼,歪歪嘴道:“去把脸洗干净!画的跟鬼一样。”
英娘直接僵住了,台词不对了,我说了那么发人深省、振聋发聩的话,你……。算了,还是先去洗脸。这妆没什么不对啊,浓了一点而已。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英娘很迷惑。
其实陈燮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浓妆而已,因为感觉太不真实。经常混**,可是知道化妆术对眼睛强大的欺骗性。明明a杯,通过化妆都能造成杯的感觉。就不要说脸了。
满心郁闷的英娘只好去洗脸,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装大爷的陈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发笑,这女人很聪明,就是太急于表现自己了。这一点,让陈燮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顾虑。好吧,这是现代人和古代人审美观的一点小小的差异带来的困然。在陈燮的眼里,英娘这个年龄的女人,正是女人一生最为精彩的时刻。来岁的小伙子,当然喜欢这种经验丰富能折腾的女人了,这个不奇怪。等陈燮过了三十岁,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脸素净的英娘回来了,盘起的头发也打散了,随便拿条绳子缠了缠。干净、素雅,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好几岁。陈燮的眼神有点傻,下意识道:“这样挺好,以后我来了你都这样。”英娘也有点晕乎,怎么还有人不喜欢女人化妆的?
小心翼翼的放下汤盅,英娘站在一旁,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看来需要谨慎一点,需要进一步了解。
陈燮也不客气,拿起勺子就喝,汤的味道不错,正宗的农家土鸡,呃,想不正宗都办不到。汤里带着一点淡淡的苦涩,应该是加了参片,还有点枸杞飘在面上。
“这汤炖了多久?”这个问题从陈燮的口中出来,不免有点直指人心。
“小气样!这里哪天不炖点人参鸡汤?”英娘一句话,算是把这楼里的恩客们全给损进去了。毫无疑问,这是实话,陈燮笑了,他喜欢听实话。这个跟什么主角不主角的无关,单纯的是从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角度看世界的必然选择。
“我从小就是孤儿,一个好心的婶子把我捡回家,……。”陈燮一开口,才说了一句话,英娘的表情就变了,慢慢的坐在陈燮身边的,一手托着下巴,很仔细地听每一个字。当然了,陈燮说的人生故事,背景在美洲。
“也许是人生经历早就了我的性格,但是我不会改变这种凡事处处小心谨慎的性格。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五分钟后,简单陈述有了一个带问号的结束语,还有陈燮投送过来的询问的眼神。
“奴明白了,会证明给您看,奴对您是一个有用的人。”英娘真是聪明的女人,直接的给出了陈燮最想听的答案,并且得到了更直接的回报:“很好,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证明自己。在此之前,我想让你明白一个事情,张家庄不过是一个开始,我的最终目的,是打造一个安全的老巢的。所以,你看见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来源于此。”
“奴家谢谢老爷的坦诚相待
!”英娘站起来,毕恭毕敬的万福一个。陈燮收起严肃的表情,露出两行白牙暂时还没被烟熏黄的白牙:“晚上我在这住下,我们之间需要进一步的坦诚。”英娘也人不住的笑出声来,素颜一笑竟然百媚横生。
“人参鸡汤效果很好,不行了,先来一发。”
半个时辰后,走下楼的陈燮看见了一群眼珠子发红的家伙,好多人袖子都撸了起来。一块门板前站着刘庆,面前是一张桌子一个纸箱,一名伙计手里拿着笔,往门板上的红纸上写各省的名字和数字。
陈燮远远的看了一眼,视力现在真是好啊。五米之外都能看清楚门板上的字。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南直隶,中标的年销售额是万两。第二位自然是北直隶,中标金额为万两。第三位是陈燮没有想到的福建,金额是万两。第四位才是浙江……。
看见第三位的时候,陈燮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郑芝龙。匆匆的转身,陈燮回到房间内,还在床上躺着回力气的英娘,挣扎着坐起来,露出白皙的肩膀,一张红润未散的俏脸上,除了满足就是无奈。
“好老爷,怎么又回来了?要不我让绿玉和紫玉过来?”英娘是被弄怕了,两场激战下来,下身都肿了。再弄,怕是明天要起不来了。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条对他不适用。呃,其实是对开挂的主角不适用。(想吐口水就吐吧。)
“你想的太多了!”陈燮吐槽之余,有点小自豪。往床上一坐,习惯性的手就捏住了滑腻饱满处:“让你哥哥去打听一下,福建的郑芝龙现在怎样了?”实际上陈燮可以寻求信息化的帮助,不过终究是三言两语,比不得锦衣卫的情报来的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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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候,张瑶看着桌子上的菜碟子,筷子有点举着放不下来了。
“这是拍黄瓜?这是新鲜的毛豆?这是红烧茄子?今天什么日子?”连续四个问题,周氏笑眯眯的给了个答案:“思华在张家庄种的,说是今年实验性的少种一点,明年才会多起来。这不给家里送了三百多斤各种瓜菜,说是年三十再送一些来。”
这些瓜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问题是在这个季节,能吃上新鲜瓜菜,根本就是明朝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张瑶倒是听说过,京师有中在地下挖坑,冬季能种出新鲜菜的事情。但也仅仅是听说而已,没真的见人种出来过。
“知道思华在忙啥么?”张瑶很快冷静了下来。
“忙着给各家各户送新鲜蔬菜呗。”周氏的脸上全是自豪,她可是一直派人追踪报道的。一上午,离开之后陈燮亲自送上门的就四个地方,一个是巡抚衙门,接待他的是莫泰,送他出来的是却是孙国桢。第二家是王廷试,第三家是登莱总兵杨国栋、第四家是张可大。每一家的过程都一样,迎进去的是官家或者幕僚,送出来的都是主人。
这时候一头是汗的水根进来,周氏见了便道:“水根,思华还没歇着呢?”
水根无疑是那儿跟踪报道的家伙,上前来笑道:“歇着了,在回春堂,说是下午就不亲自送了。刘掌柜会安排好人,各家各户都送一点,东西不多,意思意思。”
张瑶听到这里,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朝着一碟凉拌西红柿下手,尝过味道之后啧啧称奇:“这是个什么名堂?味道很不错。”
“思华说,这是泰西传来的西红柿,这种做法,还是思华告诉下面的厨子怎么弄的。”周氏笑着解释,张瑶一脸的自得,这个捡回来的侄子,真是给自己长脸啊。
“那么多瓜菜吃不完,给岳父大人送一半去。”周氏就等着这句话呢,东西看着不是好东西,但是架不住这个季节稀罕。没有张瑶点头,她也得先问过才会去送娘家人。
回春堂到了年底也关门歇业了,大夫也要过年的。这年月,没什么医院过年值班的说法,运气不好在这时候生病了,想看大夫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今天有点不一样,赶上年底歇业,要给下面的人发过薪水和过年的红包。陈燮进来的时候,正赶上大家都在,便笑道:“来的好巧,你们继续,完了我再说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