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撤往何处,朝会开了一次又一次仍未能吵出个子丑寅卯。而朝会的内容也很快传到了琼州,赵昺听了是哭笑不得,自己这回是热脸蛋贴到了冷屁股上了,人家还不待见这琼州。不过也让他松口气,起码不用左右为难,担心他们来夺权了。
“大师,我今比往日多站了一柱香,还不让歇歇啊?”回到琼州这几,元妙以他多日未练功为由,将他憋在府中每日操练,累的他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原本想借着读书的时间歇会儿,可邓光荐那孙子却没了影儿了,一连几都没露面了,让急欲学文化的赵昺愤恨不已。
“嗯,再有半支就可以了!”元妙抬了抬眼皮,看看香炉中的线香道。
“大师,那午后是不是就不要站桩了。”赵昺撇了撇嘴媚笑着问道。他知道对付元妙硬的不行,耍赖也白搭,除了多挨几戒尺屁用不顶,只能来软的,毕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吗!
“嗯,午后不必站桩了。”元妙手捻佛珠道。
“阿弥陀佛,本王终于脱离苦海了。”赵昺听罢长舒口气道。
“哼,下午开始练拳。”元妙鼻子喷气道。
“大……大师,本王长于深宫,年幼身子骨又弱,这么折腾实在是吃不消了。”赵昺听了一愣,张嘴就想骂街,可想到后果舔舔嘴唇挤出点笑,可怜兮兮地道。
“殿下自从跟随老衲习武,哪日都喊吃不消,不也过来了吗!”元妙对王爷的哀求不为所动,冷冷地道。
“这……这还不是大师教导有方吗?”这老和尚油盐不进,饶是他机灵也没办法,不过赵昺觉的这每日站桩还是有些用的。初练时自己半根香都蹲不了便哆嗦成一团了,现在这三根儿香都快烧完了,自己还能聊呢!
“殿下资不错,只要肯吃苦,肯用心必有所成,想我家太祖凭着一根蟠龙棍白手起家打下了下,殿下也要效仿太祖复我家江山。”元妙道。
“真的吗?!”赵昺惊诧不已,转而心中不禁窃喜,原来这幅身板还继承了赵匡胤的优良基因,自己还有成为大侠的潜质。
“但殿下心思太重,不能专心于武道,难有大成!”元妙看香已燃尽,抬手让他起身道。
“唉,白欢喜了,可大师我是俗事缠身,大事事都要操心。不比太祖二十多岁才功成出山从军,也不比大师能弃家修行。”赵昺有些沮丧地道,但也不免给自己找个理由。
“非也,你看应老施主,文可定国,武可安邦,文武之道皆能入心。殿下资质不亚于其,又有何不能。”元妙摇摇头道。
“是吗?”赵昺搓搓手,暗道这老和尚难道法力通神,这也看的出来,自己别漏了陷,“大师,你和应大人相比,谁的武功更高一些?”
“若是老衲十年前遇到应施主可与其战成平手,若是二十年前遇到绝非其敌手。”元妙悠悠道。
“老头儿也是个高手,这太让人难以相信!”赵昺听了目瞪口呆,今年应节严六十有七,元妙年纪五十上下。十年前老头五十七,二十年前四十七。而练武有拳怕少壮之,二十年前的元妙无论体力,还是体悟都达到了巅峰,可仍不能战胜知命之年的应节严,其功夫的厉害可想而知。但老头这还是中了文进士之后才开始习武的,其资之高足以气死人了。
“你身边那个傻子武功也算成了,但此时他在应施主手下走不过二十招儿!”元妙瞥了眼在一边玩儿石锁的倪亮道。
“这老头儿居然藏的这么深!”赵昺摸摸下巴道,他没看过元妙和应节严动手,可见过倪亮杀人,其背着自己还能杀透重围,不以一敌百,打个十个八个好手一点问题没有,却还不是应节严的对手。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隐于野,老衲的境界便已逊于应施主,成就更难以再上层楼。”元妙却想的明白,叹口气道。
“哦,不对!”赵昺听到此猛然想到了什么,惊异地道,“将本王关在这里习武,是不是大师与应老头串通好的,他想做什么?”
“阿弥陀佛,应施主做的乃是大的善事,老衲修行数十载仍不及也!”元妙没想到殿下居然窥破了其中的关节,宣了声佛号道,算是默认了。可其此后任赵昺再怎么问都不再开口,只是在那里默声颂佛,入定了一般,而他拿这尊佛一点办法没有……
一下午赵昺都在琢磨应节严这几将自己留在府中是想做什么?以致练拳不专心挨了几板子依然不能释怀。他想想前几日生的事情,虽然早已知晓朝廷不肯行朝琼州,但自己还是再次派人前往井澳诚邀陛下和太后移驾到此。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皇帝担心自己吃不上肉哭了一场,他也要设法保证其安全,改变其命运。
而应节严似乎没有反对自己再三相邀朝廷来琼,反而亲自手书一份奏章,与各司官联名上书请朝廷移至此避难,并着手抽调水步两军组成勤王军,一旦朝廷应允便出海迎候。此外还在府州城大兴土木修建行宫,在城外扩建军营以便安置随朝廷前来的军民。再就是将来琼的难民转送吉阳军屯垦,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其他便无什么大事了。
“老头儿想干啥呢?”赵昺想不出来,但能确定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否则元妙那关都过不了,更不要配合其了。
“可既然对自己是好事,为何又不让自己知晓呢?”赵昺想不通了,可又像抓住了点儿什么。老头又不会跟自己藏猫猫逗他玩儿,那玩儿神秘肯定是不便自己出面,但又需有人背黑锅的事情了。
“坏了,一定是朝廷向琼州来了!”赵昺顺着这个思路琢磨了片刻终于抓住了重点,一定是在昌化军避风的时候自己过的话让老头走心了,其是想替自己扛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