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老贼才不会让我跟他一起走。 WwWCOM”孙胜夫吐了口唾沫道,“若非今日宋军围攻府宅,只怕我早就被他给宰了!”
“这又怎讲?知事不是一直对你信任有加,待你更是甚厚,怎么能抛下你!”夏璟向窗外张望着问道。
“狗屁,我只不过是蒲家的一条狗,脏事儿、坏事儿都让我去做,现在他当了蒙古人的高官便想做善人,自然不想留着我了。”孙胜夫听了似是十分气愤地骂道,“若金银我确实得了些,但那也是我应得的。当年张世杰围城,我带人出城前往福州求援,那更是九死一生,跟随我出城的三十多人,就回来我一个,可其却只赏了黄金二十两,吝啬的很。而这次他收买刺客,还未动手便给每个人黄金百两做定金,拿我当什么啦!”
“如此孙主事已有打算喽!”夏璟听出来了,孙胜夫也不是什么善类,肯定也在想后路。
“此次老贼将咱们当棋子耍弄,拿咱们的命当草芥,那就休怪咱们也无义了!”孙胜夫凑到夏璟耳边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投宋?”夏璟听了一惊,大睁着眼道。
“嘘……”孙胜夫示意夏璟点声,不要一惊一乍的,拉着其又向边上靠了靠道,“我听皇帝最是大方,赏赐手下从不吝啬。且其从不擅杀俘虏,再我还能送他个大富贵,只要咱们请降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大富贵,他是皇帝还会缺钱吗?”夏璟已经判定孙胜夫是铁了心要降,手扶在刀柄上,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大宋叛将,手上还沾满了皇族的鲜血,其再大度也不会容得下自己的,可他却不露声色地道。
“呵呵,临安陷落,他们仓皇出逃能带多少东西,否则也不会屡次攻打泉州。别看他们的好听是为了报国恨家仇,其实是没有钱了,就琼州那荒蛮之地如何养得起这么多兵将,这是穷疯了才会冒险打泉州的。再了,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孙胜夫呵呵一笑道。
“那你又何来大富贵啊?”夏璟也陪着笑道,握着刀柄的手却更紧了。
“夏都统,不要忘了我可是蒲家的大主事,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的眼睛。皇帝再精明,他如何知道蒲家的财宝都藏于何处?”孙胜夫往前凑凑笑着道,“他要想得到蒲家的财宝不还得靠咱们。夏都统早就是南朝的一军之,而那边你的部将众多,他们可都是有拥龙之功的,怎么也不会亏待都统的!”
“嗯,孙主事所言不错,那刘洙从前不过是个水寨的知事,管着十几条船,几百人马,现在都是当朝水军都统了,手下有战船千艘。”夏璟深以为是地点点头道,“但皇帝却不会容我……呃,你竟暗施毒手……”
“夏都统,我好言相劝,为你寻条活路,你却要杀我,那我只能借夏都统的人头当投名状了!”孙胜夫是什么东西,能得到蒲寿庚这么多年的信任自然是长着八个心眼的,夏璟的动作早看在眼里。他见夏璟扶刀的手刚按下绷簧,不等其拔刀便以藏在袖中的匕顺着盔甲的缝隙捅进了他的右肋下,言罢一转刀柄抽出了匕,夏璟立刻软倒在地。
“呸,不识好歹!”孙胜夫啐了一口还在抽搐不已的夏璟,弯腰抽出其战刀将他的脑袋剁了下来,大声吼道,“今日蒲老贼不仁,弃我等不顾,有失道义。既然其不仁也勿怪我等不义,咱们便重新归宋……”
‘噗、噗、噗……’孙胜夫的话音未落,便传来刀刺入肉中的声音,几个偷偷拔刀的左翼军士兵已被捅到在地。
“还有不愿意的吗?”孙胜夫用刀尖挑起夏璟的人头喝道。
‘当啷!’一个左翼军的兵丁看看夏璟还在滴血的人头,将手中的刀弃于地上,跪下失声痛哭。
“我等愿听从孙主事吩咐!”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群龙无的左翼军兵丁纷纷弃刃跪地,放弃了抵抗。
…………
观战的赵昺在攻击开始后便将视线转向了晋江江面,他知道一旦攻击开始,拿下蒲府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况当下已经完成了对敌的分割包围。而此时唆都并非如孙胜夫所想的那样无所作为,其见城中狼烟一起,便调集军队开始强渡。无奈此时正是潮水上涨之时,海水倒灌进江里,不仅江流汹涌,还抬高了水面,他们几次架桥都被水流冲垮,士兵被江水卷走。
“陛下,唆都率军已至北门,正在列阵准备进攻!”赵昺看着元军一次次架设浮桥,又一次次被冲垮,然后再次重整队伍再次架桥,就像顽强的蚂蚁一样,十分有意思,这时有军兵跑上城报告道。
“哦,他这是再玩儿声东击西啊!”赵昺并不觉得特别惊讶,笑笑道。原来江面上这么折腾是表演给自己看的,其已经沿江上溯几十里暗自渡过了晋江,突然出现在了城下,而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陛下,唆都乃是当前元军名将,打仗不仅勇猛,且擅于审时度势用兵,不可轻敌啊!”应节严看陛下的轻松,皱皱眉提醒他道。
“是,先生。但他想突破我们的防线也并非易事!”赵昺点点头道。
“唆都此来不善,我们应尽快结束城中的战事,全力对付其,免得到手的东西得而复失!”应节严仍不放心地道。
“先生放心,蒲贼已是盘中之物,他已经掀不起风浪了。唆都这厮确实不好对付,但怎么也得让他脱层皮,让他不敢再轻视琼州!”赵昺却是信心满满地道。
“陛下是想消耗唆都的实力,但我军也必有损伤,且步军自成军还未经历大战,是不是退守城池为好啊!”应节严皱皱眉建议道。
“先生,兵只练不打,永远成不了气候。若是连的泉州都守不住,又何谈守住琼州!”赵昺正色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