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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2章 左右为难

作品: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作者:让你窝心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中秋之夜祭月所发生的一切很快为太后所知,另她着急的是惺帝似乎对自己和众臣为其挑选的后妃人选并不感冒,反而对两位‘旧爱’兴趣大大的,这不仅会影响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大计,还会影响到惺帝亲政之事。其实杨太后也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的执政能列限,但为了帮助惺帝扫清来日亲政的障碍,还是在应节严的建议上临朝听政,暂时将惺帝搁置在一边。

    不过江南初定事务繁杂,诸多大事都需杨太后亲自审定,虽然有众臣辅政,但她仍觉十分吃力,而重大事宜也转交惺帝处理,可仍觉力不从心。且她也十分清楚惺帝离开朝堂日久,不仅会使其疏于政务,还会让臣僚产生误解,无端的生出些事情来。

    当下杨太后临朝听政已近半年,按照她的计划是要在今年让惺帝大婚,然后亲政。可这熊孩子不仅不领情,还生出那么多事情来,与那俚女当众唱那些淫词滥调,实在是不成体统,若是传出去有损皇家声誉不说,还会说惺帝荒诞不堪,带坏了世风。这种丑事自然不能为外人道,杨太后只能召见应节严要他前去劝诫,谁让他是帝师呢!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应节严虽说是帝师,却也在其成长中充当了父亲的角色。对自己看着长大的惺帝,他自然十分了解其脾气,优点很多,性格同样突出,对认准了的事情往往十分执拗,也就是认死理,他人想要说服其改变主意十分困难。因此要促成此事必须要另辟蹊径,否则实难成功。

    应节严琢磨了多时,他想到惺帝虽然强悍,却也并非没有弱点。一个是孝顺,想其自五岁便开始掌权,统驭全局,太后一句话让其‘修养’,惺帝便乖乖的交权,离开了朝堂,这若非至孝是绝对做不到的;另一个是惺帝一直以国事为重,哪怕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做出让步。

    于是乎,应节严决定以此入手来说服惺帝遵从太后和众臣的安排,并拉上刘黻作陪,准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其拿下。而有人上书要求由文臣主持军务,入主枢密院也非他红口白牙的瞎说,只是曲高和寡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而已。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两人的预料,他们刚开口就被惺帝一番颓唐之言给堵回去了,不仅对国事表现的漠不关心,甚至心灰意冷欲弃国而去,另行开辟片新天地,再不想受他们摆布和朝堂事务的纠绊,去过逍遥的小日子。惺帝说的情真意切,一时间就分不清真假,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完全泡了汤不说,还弄的自己紧张兮兮的,想说的话也不敢说了

    “唉,和父,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眼见如此,刘黻笑着曳轻叹口气道。

    “是啊,吾老了。”应节严也苦笑着道≡己本想来个迂回攻击,却被惺帝连打带消的给化为无形,反将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想着实被徒弟给涮了,不免有些尴尬。

    “两位皆是朕的实,亦是心腹重臣。朕向来倚重,有事从不相瞒,可二位却联起手来算计朕,实是不该啊!”赵昺却似受了委屈一般,仍冷着脸说道。

    “臣有负陛下的信任,还望见谅!”应节严听了冲惺帝拱手施礼道。

    “先生如此,朕怎敢承受!”赵昺急忙回礼道,然后赶紧起身给两人斟上茶道。

    “此事虽然吾与和父有欺君之嫌,却非有一点私心,皆是为了陛下着想!”刘黻施礼道。

    “朕看汝等二人就是有私心!”赵昺却愤愤然地道。

    “陛下勿要冤枉吾,臣等何曾有过私心?”刘黻听了叫起屈来。

    “既然没有私心,为何候选的秀女之中即无汝族中一人,也无先生族中女子,岂不是心存私念!”赵昺反问道。

    “这陛下,臣家中适龄女子皆已婚配,非是臣不肯啊!”刘黻没想到惺帝所说的私心却是这,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陛下,臣家中子辈女子皆已成婚,孙辈之中也只有一五岁的孙女未有婚约,若是陛下愿意再等上几年,臣必将其送入宫中候选。”应节严听了也言道。

    “汝等定是得到消息,便将族中适龄女子定下婚约,前来搪塞于朕!”赵昺冷哼一声道。

    “陛下,绝无此事!”刘黻连连摆手道,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陛下,为何非要臣等家中的女儿入宫,难道是有什么风声?”应节严见惺帝不像是胡搅蛮缠,十分奇怪地道。

    “汝等二人,朕知根知底,对朝廷忠贞不二,且德高望重,博学多才,家中的子女定也不会错了。如此何须挑挑拣拣,朕直接立其为后便罢了,何须如此费心,还烦劳二位先生前来劝谏。”赵昺满是无奈地叹口气道。

    “陛下如此信任臣等,让臣惶恐。”应节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太过荒唐,他向惺帝施礼道,“此次入选的秀女皆是各个州府淹的清白人家的女子,无论德行,还是才学都是上佳的。而过了复选的五位秀女更是出身名门,面貌端正,才艺超群,贤良淑德,难道就无一人能入陛下法眼吗?”

    “唉”

    “陛下切勿任性,臣听太后言,祭月之后,陛下竟欲将十余名秀女放还出宫,难道皆是不合心意?”刘黻见惺帝只是叹气,又劝说道。

    “二位卿家,让朕如何说呢?”赵昺依然苦着脸道。

    “陛下是不是过于挑剔了,这些秀女皆是精挑细选过的,不会那么不堪吧?”看惺帝的样子,应节严心中也愈发没底儿了,皱皱眉问道。

    “非是朕挑剔,二位皆知朕衣食一向简单粗鄙,而那日祭月之后的饮宴,饮食虽不能说精致,却也比之朕平常所用好了许多,可许多人皆食不甘味,难以下咽。朕让她们出宫也是为其着想,免得在宫中受屈。”赵昺急忙解释道。

    “这陛下所言不虚,但以此决定去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惺帝的理由看似充分,可要知道即便富裕之家的女子也非每餐必吃的盘干碗净,尤其是在饮宴之时,都是浅尝即止以显得矜持有修养。而惺帝却用军中的标准要求她们不准剩饭实在是勉为其难,刘黻言道。

    “草率吗?她们一旦入选为后,便是母仪天下,代表着皇家,每日锦衣玉食,却要百姓勤俭持家,如何让天下人服气。”赵昺反问道。

    “陛下,这也许只是因为头一次与陛下共同用膳,他们心中不免紧张,又不懂得陛下的规矩,亦是可以原谅的,陛下不必在此新上较真。”应节严亦觉得其说的不无道理,可此刻绝不能顺着其说,否则事情更没法说了。

    “陛下疡后妃严谨些是好事,却不能太过苛刻。”刘黻看惺帝又想张嘴反驳,便抢先言道,“吾看过那程家的女儿画像,可谓貌美如花,且听闻自幼受教,博学多才,琴棋书画皆精,且又随其母学习持家,定是不错吧!”

    “呵呵,刘知事是不是收了他们家的好处,才如此卖力的帮其游说的!”赵昺听了指指刘黻言道。

    “陛下何处此言,吾与其祖虽曾同殿为臣,却从无深交,收受好袋是无从谈起!”刘黻听了大惊,急忙自辩道。

    “朕观那吴家女儿,容貌美艳不假,精于歌舞也不错。但是德行却差的远了,不仅喜欢铺张,且喜奢靡,私心又过重。若其入选,后宫只怕不着火,也是日日烽烟,再说朕挣点银子不容易,着实是养不起。”赵昺听了又是叹气又是曳地道。

    “陛下只与其匆匆一会,又如何知道的,切勿要偏听偏信啊!”应节严就奇怪了,惺帝是如何知晓这些的,不免怀疑其是听了谗言,皱皱眉提醒道。

    “先生曾教导,识人要观其行,闻其言,不可妄下论断。朕正是听从了先生的教导,细细查看后才知晓的。若是先生当时见其所为,只怕也会深为不满的。”赵昺言道。

    “陛下却是看得仔细!”应节严虽被惺帝给噎回去了,可也知其识人本事非凡,只能叹口气道,“臣看雷家的女儿不错,其生于耕读之家,生活必是简朴,擅于持家的。”

    “先生所说不错,雷家女儿却是少有将膳食吃尽的几人之一,只是听说其擅于经营,主持家事后数年便脱贫致富,家境械了,却是甚合朕的脾胃。”赵昺连连点点头道。

    “居然还有此事,那万万不可为后!”应节严听了却是连连摆手道。

    “这又是为何?”赵昺这才反问道。

    “擅于经营着,必精于算计,陛下也不想后宫成为商贾之地吧!”应节严略一思索解释道。他十分清楚惺帝已经够擅于敛财了,若是两口子都有此好,那大宋后宫将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了。

    “陛下,太后和众臣都以为吴家女儿最佳,乃是皇后的首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刘黻这个配角真是合格,担心惺帝再提,立刻岔开不说,还直接跳过了另外两位,拿出了王牌。

    “陛下,吴家三贤忠君报国,亲政爱民,实为国家股肱之臣。如此家事教养的女儿学问定然错不了,而臣也听闻其贤惠淑德,持家有道,凡见过者无不称其接人待物妥帖,言行大方得体。”应节严也赶紧附和道。而这次他也学聪明了,不再只说自己听闻,却是加上了他人的评论,以增加说服力。

    “先生说的不错,以朕所观其确实如此,难以挑出什么不是。不过”赵昺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可却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陛下既然看不出什么,那必然是好的,太后对其也甚是满意,便不要再挑剔了。”应节严抢过话头道。

    “先生听朕将话说完,再做评判不迟!”赵昺有些好笑,这老头儿怎么比自己都急,又不是他娶媳妇,“正是因为其表现的太过沉稳和得体,才让朕怀疑其事先已经知晓朕的习惯和好恶。而吴氏家族庞大,出仕者甚众,其中不冯朝中官员有旧,探听到朕**,然后刻意去引导其附和于朕。”

    “陛下言之有理,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吴家将其送选便是另有深意的。”应节严一听也紧张起来,要知道打探皇帝的**那可是大过,也表明其心怀叵测,加上吴家势力庞大,与朝中官员盘根错节,那么必然形成外戚集团,若再有宫中的配合,定然会有左右朝政的能力,并影响皇帝的判断力。

    “是啊,不能不防,此事还是要再详加审验,不可大意!”刘黻听了也慎重起来,点点头道。

    “朕说立后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审慎为之,二位回去后还是要多劝劝太后,万勿因效大,一时着急遗祸无穷啊!”赵昺见状言道。

    “唉,如此说来陈家的女儿最合陛下的心意了,是不是啊?”应节严听了又觉不对味儿,转念一想疑惑地道。

    “先生说的不错。”赵昺这回却是承认了,“陈淑自幼与朕相识,其父、伯亦与朕相熟,可谓知根知底,其虽然行事率性,似是无礼,但其却心地善良,分得清大是大非。不过唉!”

    “陛下又为何叹气呢?”刘黻听着陛下的长叹中有诸多的无奈和心酸,急问道。

    “陈家兄弟皆是朝中重臣,朕的心腹亲信,是堪大用的贤臣良将。一旦立其为后,其兄弟必然会依例辞官荣养,那么国家必然失去栋梁,让朕为难啊!”赵昺再叹口气道。

    “陛下圣明,此前复旬时,太后对陈家女儿也甚是喜爱,但也正是考虑到此事才忍痛将其剔除。而陛下又因此而苦恼,臣却为有明君深感欣慰,也定会力劝太后给予其名分的!”应节严见此情也很心痛,想了想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