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草原之丘,冀城
冀城,位于连绵的翔山山脉末端,西面是辽阔的草原戈地,北面则是寒冷的冰雪之原。
冀城刺史府----
“飞将,此次替父亲领兵前去勤王,行事千万莫要冲动,务必要多动动脑子。”王玄卿看着一身铠甲,在马上颇为兴奋的弟弟嘱咐道。
王飞将刚劲有力的挥舞了下手中的铁戟,从马上跳了下来,点头道:“我知晓,不过那凶狄人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上次清剿的马匪不就是凶狄人么?也没见有能在我铁戟下走上几合的。”
王玄卿皱着眉头,凝道:“胡!那乌合之众的马匪能和呼延止的狼骑军比吗?父亲跟你过多少次了,带兵打仗一定不能光靠勇武,要多动动脑子!一味鲁莽行事是不可取的!”
“我看没什么两样,都是两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瓜,一刀下去,脑袋一样和蹴鞠一样滚满地乱滚。”
“你若是再冥顽不灵,我就去告诉父亲,让我前去!”
“好好…俺听你的好不行么,怎么都觉得俺这么没脑子么?”王飞将撇了撇嘴道,忽的想到父亲并不是第一个教自己要动脑子的人,认真的问道:“大哥我叫你帮我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玄卿闻言沉凝了片刻,摇头道:“没查到什么线索,但京城中几乎所有人都言他已经被凶狄人刺杀了,他很可能…”
“不可能!就凶狄那帮蠢货能杀了他?俺一百个不信,他是俺见过最聪明的人!”王飞将有些激动肯定道。
王玄卿见状叹了口气道:“这次你执意要领兵,我知道你就是想去找他,不过飞将…如今这世道,人命是不值钱的,哪怕他是一个皇子。”
“你别唬俺,我要是不亲眼见到他的尸首,俺绝对不信他会就这么死掉!”
“唉…”王玄卿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弟弟的脾气,便不在这件事上多计较,遂道:“明日午时便要祭旗出征,你赶紧再去军营瞧瞧有没有什么事没准备好的。”
“大哥你去哪儿?”
王玄卿挥挥手,头也不回道:“我再去给你检查一下粮秣,你快些去军营吧。”
王飞将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看着院子里一棵已经开始掉落叶的樱树怔怔发神,想起那个抱着咖啡一脸慵懒的面容,手中不觉的紧紧握住了铁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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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是每一个现代化大城市的标志,从夜幕降临到朝露晨起,从来都不会停止喧嚣。夜里两点,仍然有无数的汽车穿行在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穿城而过的柳河边,柳河对岸便是一片区住宅。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白领从出租车上下来。
“谢谢啊,师傅…”年轻白领向出租车司机一挥手,迷迷糊糊的转身往柳河对岸的区走去,看上去喝的不少,走路都有些踉跄。
白领刚走到桥边正准备过桥时,忽的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兜里的电话一阵胡乱的震动。
“喂…”白领掏出电话,依靠在桥头的柱栏上。
“喂杨易。”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领似乎也不意外,问道:“干啥?”
“我明去搬我的东西,顺带把钥匙还给你。”
“呃…”白领打了个酒嗝,笑道:“你搬就搬呗,想搬啥您就搬啥,搬的越干净越好!”
“你又去喝酒了?”
“您这话的,我不喝酒难道喝马尿么?”
“你!…算了,你爱怎样怎样,以后你我形同陌路!”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断线的声音。
白领放下手机,嬉皮笑脸的面色逐渐变的有些痛苦,拽着手机的手也紧紧一握,心中莫名传来一阵刺痛。
这时,白领发现电话屏幕上还显示有数个未接电话,应该是在酒吧喝酒时没听到。点开手机屏幕一个看,几个未接来电标注的都是“妈”。
白领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将电话拨回去,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正要准备过桥的白领忽然又怔了一下,自语道:“靠…人霉屎尿多!厕所…厕所…哪儿有厕所呢?”
白领踉跄的原地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周围有厕所,不过周围也没多少人影,刚好看到桥头边的路灯也坏了,索性就绕过桥栏走到河边上脱了裤子就倾盆大雨的泼洒起来。
“人生入戏呀,你演,我演,大家演呀~!的人啦穷开心啊~”白领一边往河里撒尿一边胡乱自语瞎扯。
好不容易排通透了,白领提起裤子,准备转身开。
“咦?怎么会有两个月亮?”白领忽的发现水里竟然有两个月亮,一个是圆圆的满月,一个是如勾一样的弯月。
白领惊愕的揉了揉眼睛,撅着屁股仔细往河水里看,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有两个月亮,不是什么路灯造成的幻影。
白领不可置信的仰起头想要看看上到底什么情况。
“嘭~”
忽的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其撅着的屁股上传来,仿佛有人在后面使劲踹了一脚,白领身子不可控制的就往河里面栽倒下去。
“我草!”白领大骂一声,想要去抓岸边的石栏却为时已晚,整个人迅速的往下坠去。
“噗通!”
当白领往柳河里面落下去时,其实是愤怒更多过于惊慌,因为他本身会游泳,而且水性还不错,没有担心自己会被演死,只是愤怒是谁这么变态竟然敢将自己踹下河。
可是,当他入水之后,事情全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发现自己的身子如同灌了铅一般,使命的往下沉,无论自己如何手脚并用想要往上游,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
“呃…咕噜噜…”当水下的白领气息不足,呛出第一口水之后他知道自己完蛋了,那股子想要呼吸的欲望让河水不断的往肚子里涌。
挣扎…用尽全力的挣扎…
窒息…很难受的窒息…
模糊…意识逐渐无比的模糊
呼吸,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