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重吧。”
这是陶盈盈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对杨易的,还是对她自己的。
杨易现在可以肯定陶盈盈之所以帮助陶贺,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不过现在杨易早已顾不上那么不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坐在屋子里的杨易几乎一夜未眠,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窗户外面的空逐渐亮了起来。
当猴尖儿来敲门的时候,杨易将水盆里冰凉的清水往脸上湛了几下,寒意直透脑间,顿时便无比清醒。
杨易将洗脸的毛巾拧干,公正的挂在梳妆架上,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缓缓走出了门。
“公子。”等候在门口的猴尖儿见杨易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杨易看了眼猴尖儿,见他也是眼圈微红,估计也是是一夜未睡,点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笮族人也应该快到了。”
杨易嗯了一声,抬头看向边微红的云彩,忽的笑道:“今气不错,是一个艳阳,近来阴雨绵绵,蜀地潮腐,是时候该去一去湿气了。”
猴尖儿犹豫了下,问道:“公子有把握吗?”
杨易笑道:“这个时候谈什么把握都是放屁,新娘子都抬上花轿了,再丑也得迎进洞房来。”
猴尖儿被杨易的比喻给逗笑了,九呆子啥都不行,心态乐观倒是颇有些大将之风。
杨易深吸了一口清晨无比清新的空气,拧了拧脖子道:“走吧,去议事厅等咱们的各位新娘子。”
杨易独自一人来到城主府的议事厅中坐下,让猴尖儿泡了一壶清茶,慢条斯理的饮了了起来。
当杨易第二壶茶饮完之时,外面传来的尖锐的铜锣敲击声,那是康州城遭遇敌袭的预警。
杨易却并不惊慌,反而暗暗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而不断敲打茶几的手指却表明他内心其实并不是那般的镇定。
一炷香后,议事厅外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急步进了城主府。
“将军!!”马佑人未到声却先到,语气中略显紧张。
杨易缓缓睁开眼,只见铠甲裹身的马佑已然大步跨了进来。
马佑三两步来到杨易近前,俯身拜道:“将军!笮族人来了!”
杨易闻言站了起来,语气毫无波动道:“来了多少人?领兵将领是谁?”
“至少一万五千人以上,几乎全军出动,中军立的是笮族大首领沙马乃古的大旗!”顿了一下,马佑又道:“他们将康州城东南西三面城门全部围了起来,将军,康州城危矣!”
“笮族人有攻城么?”杨易却问道。
马佑顿了一下,回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末将建议趁着笮族人还没有将北门堵死,应该立刻派出信使前往成州府求援!”
杨易没有回应马佑,而是双手一支,站了起来看了眼马佑,笑道:“马将军,相信前几日你也听了我被笮族人刺杀的消息吧?”
马佑一惊,前几日的确传出城主府中遭遇刺客的消息,马佑本想派兵进入城主府,却被杨易让猴尖儿等人回绝了他,只言刺客已经全部捉拿到,并无大碍。
却不知杨易此刻提及刺客之事又是为何,马佑连忙抱拳拜道:“属下失职,还请将军降罪!”
杨易上前将马佑扶起来,笑道:“马将军多虑了,我并非要责怪于你,笮族人虽然狡诈,却还休想伤我分毫。”
“将军的意思是…?”马佑不解道。
杨易回到座位前坐下,笑道:“前几日的刺客被我活捉了几个,经过严刑拷打,这些刺客交待城中还有他们的内应,准备等笮族大军攻城之时,里应外合将城门打开。”
马佑大惊,背上冷汗直流,若是真如杨易所城中还有笮族人的奸细,两军一旦交战,这些人出来捣乱,后果不堪设想,立刻道:“属下立刻去全城搜捕!”
“马将军且慢。”杨易唤住马佑,凝道:“不必慌张,我方才已经派出家将前去各个城门传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绝对不准进出城门,有违令者就地格杀。”
杨易顿了一下,又道:“此外,我这里有一些讯息,或许可以帮助马将军搜查奸细。”
“将军请讲!”
“其实奸细我也找了好些时日,却一直没有皆因,皆因这些奸细并非笮族人。”
“不是笮族人?”马佑惊道。
“不错,他们有很大可能是成州府人士,进入康州城的时间就在我来这里的那段时间。”
马佑愁眉紧锁疑惑道:“怎得会有成州府的人为笮族人做内应?”
杨易摇了摇头道:“这我却不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宁愿抓错都不能放过,若是康州城失守,你我二人就算逃了出去,也免不了人头落地。”
马佑一怔,杨易的没错,这种事哪怕抓错也绝对不能大意,这个时候任何城里的不安定因素都可能给康州城带来灭顶之灾。
当下马佑不再犹豫,拱手道:“属下立刻带人全城搜索,务必将那些人拿下。”
杨易点了点头,又提醒道:“那些人一定是行经可疑,可能会冒充刺史陶大人的属下,我来康州时,陶大人已经交待过我务必心。如果有人冒充,那就铁定是奸细,先打的半死再。”
杨易先在话语上占了先机,一旦抓到陶贺的人,无论他们如何狡辩都是逃不掉。
马佑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转身快步离去。
马佑方一离去,胡绶便径直走了进来。
“公子。”
“查的怎样?”
胡绶轻声道:“根据我们多方打听,这马佑应该不是陶贺的人,他是土生土长的康州府人士,和成州府几乎没有什么瓜葛。”
杨易点了点头,又问道:“其他将领呢?”
胡绶回道:“这些日子我们常和康州城的军将们喝酒,发现康州城的军将大部分都是康州府本地,或者别的州府之人,可是成州府人士却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