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典礼的重头戏便是杨易亲自草拟剧本的话剧《茶馆》,不过这部前世非常著名的改编的话剧被杨易简洁了许多,一来是因为记忆模糊,许多细节杨易都记的不是太清楚了,二来,因为背景不同,杨易抹去一些原著中旧中国时的背景和一些不适宜的这个时代的情节。
可是即便如此,也并不影响新颖的戏剧表现形式和故事完整架构,尤其是《茶馆》中每个出场人物的性格特点,在经过杨易的建议和指导后,表现的极为丰富。
《茶馆》的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也为这个时代带来了一个新型的戏剧形式,在未来漫长的时间里,话剧为杨易所提倡的新思想推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话剧闭幕以后,观众意犹未尽的一一散场,蜀中的高级官员和将领们则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今日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话剧结束之后的会议。
众人在猴尖儿的带来下,一路来到了剧场侧面的会议厅,所有人依然在讨论着话剧当中的人物。
杨易微笑着看着众人坐定,笑道:“怎么样?你们的观后感?”
刘文徵曾经是一个落魄文人,对茶馆中人物的无奈和挣扎最是有共鸣感,略显激动道:“我觉得话剧最精彩的一幕,当是常四爷在穷困潦倒是,最后喊出那句’我爱我的国啊,可是谁爱我呢?’,着实震撼人心!”
确实,常四爷的这句话可以喊出了封建社会中许多低下民众的心声和无奈,王侯们认为百姓的忠诚是理所当然的,却从来没有考虑这份忠诚之下饱含的贫苦与饥寒交迫。常四爷是一个实打实的爱国之人,可是他却被自己所爱的国家,一步步的推向了厄运的深渊。
杨易站了起来,众人纷纷抬头看来,就连无所不拘的陆元良也转过头来盯着杨易。
杨易靠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扫了眼众人道:“什么是官?什么是王?一个官和一个王的本分又是什么?这些东西书上面写的很清楚,不需要我解释,不过在我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百姓去爱国家,我们去爱百姓,就是这么简单。“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杨易略带戏虐的目光又扫视眼众人,笑道:“实话跟你们吧,我这里还有许多剧本准备给中华映秀演出,这些剧本里面,大部分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就是时代的毒瘤,要么就是看似活着的行尸走肉,你们要是不想被百姓用作比喻话剧中的某某某贪官,某某某昏官,那就最好把屁股坐正一点。”
众人闻言,皆是暗自打了个寒颤,没有谁愿意被百姓背地里指着骂像是某个反派人物。
正当杨易对自己的话所产生的效果感到满意时,陆元良却毫不留情面的忽然问道:“有没有表现某个昏庸君主的剧本?”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杨易。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告诉杨易:我们做一个好官可以,你也必须得做一个明主。
杨易脸皮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心中早已将陆元良骂了个十八代祖宗,轻轻的咳嗽了下,笑道:“这个以后再,等我慢慢想。”
“哈哈,那殿下您可要赶紧想,这种剧本别人也不敢写,以殿下的文采一定会写的非常精彩,我等拭目以待。”
众人一阵大笑。
杨易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行了,闲话稍后再,先谈正事。”
众人闻言纷纷收起了笑容,坐正身子等着杨易话。
“相信这些日子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们蜀中下一步的战略目标。”
沙马乃古惊喜道:“真的准备发兵南地三州?”
杨易微微一点头,武将们见状皆是面露欣喜,作为一个将领,有仗打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唯一途径。
一众文官则相对于要保守一些,刘文徵问道:“殿下可以详细计划了?”
杨易道:“相信诸位都见过李岑的临江使团了,此次用兵我们将和临江城遥相呼应,由东西两路兵进南地。”
与李岑同盟这件事倒并没有出众人意料之外,一则临江使团在来蜀中这段时间各方游走,给众人也送了不少好东西,交谈之间也透露出一些消息来,另外最重要的是李玉现在已经被默认为是蜀王府的准王妃,和李家联合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洪直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决定要打,那我们该怎么打?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对南地用兵对我们来是困难重重。”
杨易点了点头道:“不错,今让诸位来,就是让各位谈一谈自己的意见。”
众人闻言开始了低声商讨起来,既然杨易已经决定了攻略南地,那其他的就没什么用,想出一个最好的攻略方案是为将为臣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烈讨论,最终出现了两套方案,一方面是以沙马乃古为首的官将们主张兵出剑冲关,直接穿过庆州府南下进入秦州,此进攻路线在于迅速,延续了蜀中在大越国时的闪电迅捷的作战风格,能够第一时间进入大光南地。
而另一派,则是由洪直和刘文徵等人主张的北出尾关,然后绕过庆州府转西南下。原因也很简单,蜀中如果从剑冲关出兵,则必定穿过庆州府,以目前蜀中和庆州的关系来看,想要让庆州刺史孔洪借道给杨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孔洪。
“庆州府属于大光中原西南边缘,地域富庶,兵强粮足,一旦我们与其全面开战,那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洪直皱着眉头道:“我不是我们惧怕那孔洪,只是此次南地攻略既然与李岑合作,那么双方拼的就是时间,谁动手快谁就能抢到更多的利益,如果我们被孔洪托在了庆州府,恐怕等我们结束战斗,李岑也已经拿下了南地三州。”
“洪将军的不错。”刘文徵附和道:“我是文人,不考虑战事,单从外交方面看,我们与孔洪虽然关系不佳,却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旦我们无故与其开战,其必定封锁剑冲关方向出蜀中的道路,到那个时候,蜀中就会完全与中原之地隔绝,对我们的商贸上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此外,庆州刺史孔洪与中原诸侯的关系比我们更为密切,一旦开战,很可能有人会来蹚这滩浑水,到时候谁胜谁负还真未可知。”
众人闻言陷入了沉默,即便是主张此出兵路线的沙马乃古也不得不承认洪直和刘文徵的很有道理,皱着眉头道:“可是刘先生,如果按照你们所的兵出尾关转西再南下,那么我们的行军路线就几乎要跨越半个大光,且不路途遥远,就补给线的问题我们就完全没有保证,那宇文莽经过邛州一战之后虽然没有能力再犯蜀中,可是若是其再我们战事胶着之时忽然玩阴的,偷袭切断我们的补给线,那当如何是好?”
众人陷入了沉默,无论从哪里出兵看似都是困难重重,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